活活把自己逼疯?
倾小沫呼吸一顿,有什么阴森的寒意顺着脊椎骨一路蜿蜒而上,眨眼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抓紧他的衣袖:“可……我、我不是慕家的人……”
男人垂首,幽暗的视线锁紧她苍白的小脸:“就因为你不是慕家的女人,所以你生的孩子,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能挺过5岁!比如我……”
百分之一!!!!!
倾小沫倒吸一口凉气!!
这样的几率,跟没有有什么区别?!
男人大手捧上她的小脸:“这栋别墅里,还有两个重度抑郁症患者,其中一个每一周就要试图自杀一次,你要再进去看一看么?”
倾小沫失神的看着他,本能的摇头再摇头。
像是置身冰天雪地中一般,她手脚冰凉,仿佛连心脏的跳动都变得缓慢而无力,恍惚中,有种自己已经被关进这里的错觉。
她很害怕,小手抓紧他的衣袖想要让他带自己出去,可喉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扼住了一般,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见她是真的被吓到了,凉暮生阖眸,低低叹息了一声,俯下身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她一路保持着沉默,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垂着小脑袋,无措又茫然。
凉暮生将车停进车库,下车打算再去抱她,被她拒绝了。
她像是有些回神了,脸色虽然依旧苍白,视线却已经有了焦距,解开安全带下车:“我自己能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额头忽然撞上了什么温热又粗粝的东西。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一抬头,就看见凉暮生慢条斯理的将手从石柱旁边收回来。
男人无奈摇头:“这就是你的‘自己能走’?”
她闭了闭眼,抬手揉着眉心:“我很困,我想睡觉。”
凉暮生俯身将她抱起:“好,你睡吧,我抱你回去。”
他身上熟悉的清冽寒香钻入鼻息,她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在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适点的姿势,睡了。
……
她睡的很沉,理论上来说,心情这么不好,应该是睡不着的。
可这会儿他将她放到床上,她睫毛甚至都没动一下,就那么保持着他放下她的姿势,沉沉的睡着。
凉暮生呼吸不知不觉放的很轻,粗粝的指腹摩挲过她的眉心,将那微微的痕迹抚平。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这一生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可这个家族,生来就是被命运诅咒的,她既然已经成为了这个家族的一员,就躲不过被它操纵的命运。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脸颊,帮她调整了一下睡姿,又帮她盖好被子,起身出去。
……
十分钟后,骑摩托车的男人被两名西装大汉带进来。
凉暮生西装外套脱掉了,熨帖的一丝不苟的白衬衫的领口大开,显出几分颓废不羁来,又莫名的平添了几分危险的痕迹。
那是个瘦瘦巴巴的中年男子,穿着陈旧,皮肤粗糙,双手手背像是干枯的树皮,看得出家庭环境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