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讳莫如深的眸久久盯着她,像是不认识她了似的。
好一会儿,薄唇动了动,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嗓音:“既然要做贤妻良母,就该知道这种时候,你应该给我一个吻。”
郝小满唇角弧度微微僵硬了下,但很快又一本正经的摇头:“不要!我刚刚吃的早餐,这会儿还没刷牙。”
“我不介意。”
“我介意!女人在这方面可是很谨慎的。”
她冲他眨眨眼:“要迟到啦,快去上班!我洗个澡,一会儿还要补个觉!昨晚被你那么一闹腾,一晚都没睡好。”
她嗔怪的瞥他一眼。
南慕白盯着她活色生香的小表情,心想如果他现在恶劣的抱住她强吻一番,她究竟会丢盔弃甲到什么地步,至少这个笑容艳艳的面具,是一定会破裂的。
但那又能改变什么?拆穿了她,她就能强迫自己喜欢上他吗?
不,不会,或许她干脆连掩饰也不掩饰了,就那么明晃晃的展现出她对他的厌恶与憎恨。
倒不如陪她一起演一场戏,既然是他欠了她,既然是他想要她,那么戏曲结束的时候,给她她想要的那份‘报酬’就是了。
现如今,他还有什么是舍不得给她的?
“好,你睡觉,晚点我给你电话。”他开口,嗓音低哑冷静。
她像是这才记起来似的:“哦,你还不知道我手机号码吧?我……”
“知道。”
男人丢下这么两个字,便径直转身离开了。
……
郝小满昨晚是的确没睡好。
南慕白离开后,她把卧室的窗子打开,窗帘敞开,任由刺目的光照射进来,任由灼热的风涌灌进来。
这三年,单凭晚上那难耐的两三个小时的浅睡眠根本不足够让她打起精神来做事情的,因此渐渐的习惯了在刺目的光线中睡觉。
光线的热度,流动的空气,给她一种很安全的感觉。
从8点一直睡到了12点,睡到自然醒,舒适的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来给远在美国的陈一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按时吃饭吃药。
前些日子聘请的看护偷了家里的一些钱,被她意外撞见了,一气之下直接辞退了,这个看护是刚刚聘请的,她还不太了解,总觉得不放心。
陈一好脾气的一遍遍重复着他很好,让她放心,又问她跟南慕白怎么样了,她也用很轻松的语气说很好,让他放心。
陈一到现如今也不知道当初她出国是对南慕白提出离婚诉讼的前提下离开的,她说南慕白同意她陪他一起出国治病,他便信了。
这三年他总是习惯性的催她回来看看,也习惯性的问她为什么南慕白不来见她,她绞尽脑汁的想借口,已经想的脑袋都快破了。
这会儿告诉他要回国一段时间,陈一还是很高兴的,还几次三番的叮嘱她代他向南慕白道歉,害他一个人在孤城住了三年。
郝小满有时候觉得,她这个二哥这样的脾气,出了社会,早晚被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人精们啃的渣都不剩。
人怎么可以没脾气到这种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