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自始至终都保持在不快不慢的速度上。
夏欢单手撑额,拿眼角余光扫一眼男人平静无波的俊脸,嗤笑:“着急的话就加快速度,不需要刻意在我面前表现出对她多不关心的样子。”
孩子都生了,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刚好遇到红灯,西商慢条斯理的停下车:“放心,我到之前,不会出什么大事,你那位好师父可就等着我过去英雄救美一番,好成全你跟她哥哥的美好姻缘呢。”
好……师父?
夏欢莫名其妙:“好端端的,你把我师父扯进来做什么?她那病病弱弱的身子,还能怎么着你家媳妇儿?”
西商却只是意味不明的冷笑了声。
什么人啊,急疯了吧?逮谁咬谁。
夏欢把头一扭,懒得理她。
车身驶入一栋高档单身公寓,夏欢几乎是被西商强行从副驾驶座上拖下来的,不论她怎么强调‘不上去’三个字,他都跟聋了似的没听到。
电梯门打开,赵凌菲的公寓门都没有关,就那么虚掩着,有微弱的挣扎声传来。
夏欢一下子就有些紧张,想要后退,被西商掐着腰身强行带进去。
29层的公寓,窗子开着,有微风徐徐送进来,撩动白色的纱窗。
美丽而精致的女人就那么危险的坐在沙发背最高处,半敛着浓密的睫毛,绯红的唇瓣勾勒出轻狂嗜血的弧度。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贴身长裙,黑发很长很长,直达腰部以下,有些微的发丝垂在身侧,沾了沙发上猩红粘稠的血迹,黏成一缕一缕。
夏欢这辈子没见一向高高在上,擅长狐假虎威的赵副总这样狼狈过,衣衫被撕扯成一片一片,几乎遮不住身体,脸向下趴在沙发里,保养的极为白皙纤细的后背踩着一只黑色高跟鞋,尖尖的鞋跟几乎要嵌入她的血肉里去。
三年不见,她的容颜几乎没有任何改变,依旧像个涉世未深的高中生,可黑亮的眼睛里却有掺杂了丝丝缕缕的血色,让人不敢直视。
楚、诗、诗!!
这三个字跃入脑海的时候,她自己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不可能。
或许只是个跟师父很像很像的女人,师父一向温柔善良,平日里连肉食都不碰一下,又怎么可能……可、可能……
“欢儿……”
楚诗诗稍稍坐直了身子,调整了一下坐姿,引得脚下的赵凌菲又是一阵痛苦的尖叫。
她双手死死抓着身下的沙发,鲜血混合着汗水滚落脸颊,仿佛连哭都快没有力气。
踩在她背上的女人却像是极为享受这种痛苦的嘶喊声一般,眉梢眼角甚至勾出享受的痕迹,又轻轻柔柔的叫她:“欢迎回家,欢儿。”
夏欢僵硬的站在原地,就那么呆呆看着她。
直到男人温热的手握过来,那极大的温差传来,她才意识到自己手脚已经冰凉。
记忆中永远穿着帆布鞋,一身清爽极简系穿搭的小女人,永远安安静静温温柔柔的小女人,每个字每个音符都带着直达人灵魂深处力量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