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商掐了手中的烟,外套也不拿,起身:“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喝着。”
修年拿到手机号,乐不可支的点头,立刻就拨了过去。
耀司不知道什么时候改变了姿势,斜倚落地窗,拧着眉心盯着他打量,仿佛在思考这货是从什么时候变成智障的。
“大哥。”
始终一言不发站在他身边的南宫看穿了他的心思。
男人单指轻扣眉心,思忖片刻:“看看还能不能救,不能救就挖个坑埋了。”
稳重妥帖的苏离再一次喷了,瞥一眼对着电话把自己笑成一朵花儿似的修年,尴尬:“他喝多了才这样,大哥你别介意。”
一句话说出口,平白招来男人一个冷眼。
苏离干咳一声,低头错开了他的视线。
这几年他把他惯的快要生活不能自理了,这样的人,将来肩膀上还能担什么任务?
十分钟过去了。
凉暮生瞥了一眼腕上名贵的腕表,嗤笑:“西商这趟‘洗手间’去的够久的啊。”
苏离感觉到耀司越来越冷的视线,几乎开始坐立不安,闻言,慌忙起身:“我去看看。”
不一会儿回来,一脸无奈的摊手。
……
西宅。
铺着纯白色桌布的餐桌前,烛光跃动,已燃至大半,盘内精美的餐点却文丝未动。
夏欢大病初愈,整张小脸都苍白的找不到一丝血色,恹恹的像是随时都要睡过去。
直到被男人单手扣住下巴,被迫抬起头,她恍惚的眼神才稍稍有了些焦距。
西商肤色很白,是一种接近上了妆容后才拥有的白皙肤色,五官又生的俊美精致,单单只是看一眼,都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哪怕此刻的他看起来心情并不怎么好的样子。
“绝食是被娇惯中的女人才有资格做的,夏欢,你觉得你在我这里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玩这种小把戏?嗯?”
他的嗓音甚至堪称温柔,鼻尖贴着她的,极为亲昵的动作,吐出来的字却凉薄到近乎刻薄。
她恹恹的:“我不饿。”
“我要你吃,你就乖乖吃,哪怕撑死,也给我吃下去。”
“我不吃。”
“夏欢,在我这里,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我不吃。”
“……”
她像是完全没感觉到周遭越来越森冷的空气,以及女佣们渐渐煞白的脸色,就那么木然的一遍遍重复着‘不’字。
仿佛笃定了他就是拿她没办法。
男人薄唇渐渐抿出阴冷的弧度,嗓音压沉,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间挤出:“很好,你不吃,牢里的那个小教授也别吃了,让你们这对苦命小鸳鸯一起饿着好了,只是你饿晕了我还能输液把你救过来,那小教授就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好命了……”
夏欢生气,可身子绵软的没一点力气,连骂人的话听上去都软软的像是在撒娇:“西商,你还能再混蛋点吗?”
一提小教授,她眼睛都亮了好几个度。
西商像是有些呼吸困难,烦躁的单手扯开衬衫领口:“把这些撤了,去给太太准备碗粥跟几碟开胃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