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脱下身上他的外套,笑着打开车门撑伞下车:“麻烦帮忙把车开进车库里去,停在外面是要被贴罚单的。”
刚刚走到公寓电梯门口,忽然听到身后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沉重而逼人。
神经一紧,她本能转身,一片冷冽的阴影已经压了下来……
……
醒来的时候,夕阳金灿灿的余晖落在床下。
一向少眠的男人,竟还沉沉睡着。
安静着的时候,睫毛又长又浓密,侧脸干净英俊,少了几分谋算深沉,平添了几分纯净气息。
刚要起身,男人搭在她腰间的手却忽然收紧,尚带着惺忪睡意的一声呢喃逸出唇畔:“欢儿。”
像是含在唇间一口化不开的糖。
夏欢起身的动作就那么僵住。
但也只是片刻,很快就移开了他的手臂,从地上捡起衣服丢到他的脸上:“给你十分钟,滚出我的公寓。”
被吵醒的男人倒是好脾气,不慌不忙的将衬衫丢回床下:“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听话的人?”
夏欢冷笑着睨他一眼:“要给你开张支票?”
话落,径直走进浴室。
……
洗完澡出来,西商已经起床,站在落地窗前,跟什么人通着电话。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听不出太多情绪,半敛的眉眼间却笼着耐心的痕迹,嗓音温和的跟对方说不用等他回去吃晚餐了。
或许是赵凌菲,也或许……是他那个消失多年突然回来的妈妈曹琦。
夏欢擦拭着半干的头发,靠着装饰柜,就那么沉默的看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
夕阳已经深落,房间里没有开灯,笼着深深浅浅的灰暗。
他收了手机,转过身,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也沉默的看着她。
夏欢其实有些难过。
如果爸爸妈妈还在世,她或许还可以跟他争执一番,可如今,父母过世,连黄国威都死了,十几年前的事情究竟是怎样,只有曹琦一个人知道,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无从反驳,无从对峙。
显然,西商选择了相信她,毕竟这个才是看上去最为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她当年会抛弃英俊多金的丈夫,选择跟一个赌徒去四处流浪。
她深深吸一口气,错开跟他接触的视线:“我要去集团一趟,你自便吧。”
“欢儿。”
他叫住她,声音温和儒雅,却又深埋狠戾:“你该清楚,我得到夏氏集团是早晚的事情,不论你怎么挣扎。”
这是一场鸡蛋碰石头的较量,她永远都没有赢的机会。
夏欢搭在门上的手指微微蜷曲,默默良久,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或许是昨晚亲眼目睹的那一幕震撼到了她,他甚至不打算给她任何机会,那么她再多的解释也都只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