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扫一眼他怀中的小黄鸭,红唇扯出一点自嘲的弧度。
交往的那些年,他一直尽心尽责,随叫随到,任何一个属于情人的节日都会准时送她礼物。
千篇一律的珠宝首饰。
从来没有一次,送过她这种东西。
并不值钱,可仿佛这才是一个男人动心时该有的模样,认真的将那个女人捧在手心里娇惯着。
“找我?”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在自己面前站定,穿着熨帖的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剪短了头发,竟陌生的让她有些不认识了。
赵凌菲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微微调整呼吸,才平静道:“楚辞,西街那块地,我希望你能让给我。”
男人单手插在口袋,依然温和的模样,却并没有多少亲和的气息:“你是银海集团的副总裁,真那么想得到,应该不需要来跟我低姿态。”
“那块地我想私人拍下,跟银海集团无关。”
楚辞没说话。
西街那块地并不大,而且并不在市中心,有几座四合院,价格算不上高,竞争也并不激烈,只是夏欢似乎对那块地势在必得,每天都要问几句。
只是夏欢的心思,他并不能过多张扬,以免被有心人利用,刻意抬高地价。
从来都对自己有求必应的男人,头一次这样以沉默为回应,赵凌菲心凉了半截:“楚辞,就算我们解除婚约了,但多少年的情分了,我只求你这一点点小事,你都要这么狠心拒绝吗?”
楚辞眉眼温淡:“我尽量吧。”
留下模棱两可的一句,转身便要走。
“楚辞!”
赵凌菲叫住他:“就这一次!就当最后还了我救楚诗诗的恩情!你把那块地让给我!”
皮鞋落下的动作微微停顿,夜色将男人的身影拉的很长。
……
彼时,办公室里,半醉半醒的小女人正在通电话。
电话那端,男人沉沉的嗓音压着不悦的痕迹:“夏欢,把那个人交给我!我耐心不多。”
头顶上方,光晕在晃动,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转动着。
夏欢觉得自己仿佛躺在柔软的云彩里,身体都轻飘飘的,她心情不错的翻来翻去,学着他当初的口吻:“好啊,想要他,拿你银海集团来换啊。”
“你是一定要我动手逼你?”
“好啊,来逼我呀,嘻嘻……”
“夏欢,你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呀,你看……唔,我还有好多酒没喝呢……很清醒很清醒……嘻嘻……”
那端骤然陷入一片死寂。
她几乎不接他的电话,偶尔接起来,基本上都是醉醺醺毫无理智可言的时候,讲道理讲不通,威胁的话听不懂。
嘟嘟的声音传入,她眯着眼睛,戳了几次才挂断了西商的电话,接起来:“喂?”
“再给我20万!着急用!快点!”简单粗暴的声音。
夏欢顿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那是谁。
电话里传来洗麻将的噼啪声,还有男女粗鲁狂放的笑闹声。
这声音乍一听很熟悉啊。
叫什么来着?
哦,记起来了,黄国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