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他会让银海集团的人插手夏氏集团的生意,逼的她不得不亲自出面跟那头肥猪商谈合作。
只是很可惜,她一向警惕,并没有喝他递过来的那杯酒,才惹的那肥猪狗急跳墙。
如果昨晚她真的出了点儿什么事儿,这会儿新闻恐怕也爆出来了,她再想把控住夏氏集团的人心怕是就没那么容易了。
婚前那段惶惑不安的日子里,她想过他们或许有一天会分道扬镳,却从来没想过,这个认识了十年的男人,竟也会有像对敌人那样对自己心狠手辣的一天。
她修剪的极为漂亮的指甲轻轻滑过男人的眉心,见他似是微怔,勾勾唇笑了:“如果有一天我败了,西商,夫妻一场,我只求你不要伤害我身边的人。”
求。
半梦半醒的声音,带着一个小女人与生俱来的柔软。
这是第一次,她这样低姿态的在他面前,说出一个‘求’字。
为了楚辞。
休息室里没有开灯,只有天边微弱的光晕透过落地窗撒进来,那模糊难辨的灰暗缭绕进男人眼底,遮住了那深处翻涌的情绪。
“那个男人真那么没用的话,你还要他做什么?”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冷冷的嘲讽,压抑着阴森的寒气。
夏欢闭上眼睛,不喜不怒,声音低到仿佛随时都会再度沉睡过去:“他不是没用,他只是……很好,西商,你已经把赵凌菲从他身边抢走了,你欠他的。”
她想保护他,就像保护自己那样,保护他。
模模糊糊中,仿佛听到男人自喉咙深处逸出的一声冷笑。
那你欠我的,要拿什么还……
……
这并不是西商跟楚辞第一次四目相对。
他以前就经常在银海集团楼下等赵凌菲下班,或是带着晚餐,或是带着她换洗的衣物,或是带着医药箱。
这是个几乎没有脾气的男人,对赵凌菲的全部要求都是有求必应,她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仿佛卑微到毫无尊严可言,眉眼间却又总带着自成一派的清贵气息。
西商见过很多次他等待赵凌菲的姿态,安静,平静。
今天却才发现,原来他也是可以这样拧紧眉头焦灼而不安的等待一个人的。
“西总。”
他礼貌性颔首,话落,便打算径直进去。
西商点了根烟,长身微斜,靠在门边,刚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楚辞顿住,抬眸看他:“西总还有什么事么?”
西商眯眸,慢条斯理的呼出一口烟雾:“堂堂凉城大学医学系的教授为了一个已婚少妇弃医从商,这种新闻散播开来,可不是什么好话题,你觉得呢?”
楚辞敛眉,沉默片刻,才平静道:“我并不介意。”
简单直白的五个字,不追究前因,也并不打算解释后果。
西商不再说话,任由指间的烟一路燃烧。
他对这个男人一向没什么特别的关注点,甚至还不如当初追夏欢追的紧的李修凯来的多。
但现在看来,显然这个看似不争不抢的好好先生,比那个浮华无脑的富二代要心思深沉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