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桃木刀上闪出了一道电光。
逢蒙自己一下子仰头倒在了地上,眼睛翻白,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院子中间的棺木却大头朝上自己站立起来。
咔嚓嚓,棺木上的篾片被刀割一般齐刷刷断开。
棺材盖被人从里向外踹了一脚,砰的一声飞了好远。摇铃的巫师喊了一声“不好”,扭头就逃。脚步踏在逢蒙身体也顾不上了,往院门外跑成了一阵风。
棺木里,吱嘎阿鲁仿佛活过来了一般。
他的手里捧着一只白玉蟾蜍。蟾蜍把前腿一伸,一蹦三尺,落到地上就不见了。
地上升起了一团烟雾。烟雾袅袅婷婷成了一个美人,哦,正是吱嘎阿鲁的妻子嫦娥。
在院子中,那些手拿墨斗和灵符的巫师纷纷跪倒。
嫦娥上前挽住吱嘎阿鲁。
吱嘎阿鲁看着院子里的那些巫师,不言,也不笑。
他只是和嫦娥一道走到了倒伏在地不省人事的徒弟逢蒙身边,把脚背放在逢蒙的身子下面往上一踢。
逢蒙的身子便飞了起来。
吱嘎阿鲁上前一拳,砰!拳头从逢蒙的后背进去,从前胸穿了出来。
肝啊肺啊肚啊的溅满院子,淋淋沥沥。
逢蒙的身子落在地上又被踢了一脚,飞起来碰在前面的院墙上,扑通一声滑落在地,像一条死狗。
落到地上的死尸上却冒出了一团青烟。
青烟幻化出了一个魔鬼:圆睁着眼,眼里发出红色的光,嘴巴黑洞洞裂开,里面慢慢长出四瓣尖尖的獠牙。
“原来是一个魔鬼的化身呀!”几个拿着墨斗的巫师颇有些胆量,闪身躲过了逢蒙的一击,把墨斗线往那个刚刚死了就现出原形的魔鬼身上就缠。
墨斗线不起丝毫作用。
那个魔鬼一转身,长出铁爪一般的指甲往一个巫师的颈子上抓了一把。
巫师颈子上出现了几条血道,眼睛里立即蒙上了一层白灰,身体僵直直往前扑倒,像一截木头。
一个手拿灵符的巫师尖叫一声,转身往屋里就逃。逢蒙所化的恶魔呲牙咧着,跟在他后面一路跳跃。
这时嫦娥出手了,她在手里的白玉蟾蜍身上拍了一下,那只蟾蜍一下子跃起,就像一道白色的闪电,把那个魔鬼击倒。
吱嘎阿鲁往空中一招手,天空中便有一条银龙一路腾挪着来,被已经成了神的古蜀国将军一把抓在手里,竟然就成了他使用了一生的那张射日弓。
他轻轻一拉弓弦,一道白光便飞向了被嫦娥的蟾蜍击倒了却又爬了起来的那个魔鬼。
逢蒙所化的魔鬼砰的一声灰飞烟灭,什么也不剩。
巫师们再看吱嘎阿鲁和嫦娥时,他们已经手牵着手,飞向了洱海那边。
岩路讲完了吱嘎阿鲁和嫦娥的事,最后说:“后来吱嘎阿鲁和他的妻子便经常在洱海显圣,除魔降妖,成了古蜀国人人尊敬的战神。”
“看来不论是大汉朝和南方这些小国,”司马相如感叹,“‘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永远都是真理!”
“哦!”夜郎王子妃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个方面,她似乎是有些忧虑地看了一眼岩石,又转向岩路老将军,“只不知滇云老叟忧心吱嘎阿鲁那张射日弓会出现的事,有没有根据哟!”
“当然有的,你应该知道这个滇云老叟对兵器很是敏感吧!要不然他也不会有天龙破城斧这样的兵器送给岩石啊!”岩路看着夜郎王子妃,严肃地说,“滇云老叟这次和缅地罗刹一路过来,发现所有战神庙里面,吱嘎阿鲁手里的射日弓都不见了!”
“所有?”
“是的!”岩路说,“当然,滇云老叟指的是他看过的四五座庙宇,没有看过的两三座庙,他和缅地罗刹这几天还要去一一甄别呢!”
“那行!”诺苏梅朵说,“明天你们祭祀时我也参与,吱嘎阿鲁既为战神,他的射日弓丢了一定也很焦急的,我想我能设法给他找回来!”
吃好了饭,岩石和吴青青亲自送行。他们把司马相如以及蒙多懿德夫妇一直送到越国王宫里的王家驿馆里才回去。
夜郎王子妃上了楼梯,周小鹏却在走楼上等着。见到王子妃,就亲亲切切地喊了一声“姐”。
“哟!小鹏你……还没睡呀?”诺苏梅朵有些激动,她知道这个弟弟是看着她和王子没回来,有些不放心呢。
“没睡!”周小鹏说,“看着这月色朦胧的,就在下面去练了一会儿功,回来时看着你们的灯笼过来,知道是我姐和王……王……”
“王什么?”蒙多懿德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都认姐了,还不认我这个姐夫啊?”
“认……认……当然认,”周小鹏高兴了,接着说,“看着灯笼,我就知道是我姐和姐夫来了!”
“那小鹏你就去睡了吧!”诺苏梅朵拍了拍周小鹏的肩膀,柔声说,“睡好了,明天可能有事要你陪我和你姐夫走走呢!”
“好的!”周小鹏蹦蹦跳跳地去了,踩得走楼上的楼板咚咚地响。
“这小鬼头!”蒙多懿德和诺苏梅朵站在楼梯口,一直看着周小鹏走进了走楼尽头的那间屋子,才说了一声,“真的很可爱!”
他们正要走进走进的房间,却被走在前面在一旁站着的司马相如喊住了。
“哦,一高兴,居然忘了给司马师兄道别了呢!”诺苏梅朵说。
“司马司马师兄!”司马相如模仿着蒙多懿德对周小鹏说话的语气,“都认你姐好几个月了,还不认我这个姐夫啊?”
“认……认……当然认,”诺苏梅朵知道司马相如拿自己打趣,也模仿着周小鹏的语气说,“看着灯笼,我就知道是我姐和姐夫站在这里!”
“你就是喊姐,姐今天也不让你们在我屋子里坐了呢!”卓文君也开起了玩笑来,“快回自己的窝里去吧!”
卓文君的话让诺苏梅朵一脸飞红,好在是晚上,别人看不见。
看着夜郎王子和王子妃去了他们的房间,司马相如和也打开了房门,扶着卓文君往屋里走,
无力的灯笼早被卓春红他们点燃了,红红地闪烁着喜庆的光芒。
“你们男人呀!怎么那么喜欢当人家姐夫呀?”卓文君问。
“也不见得,大多数男人都以为女人是自己的附属,只有我和蒙多懿德在这样,”司马相如说,“这其实是对自己妻子的尊重啊!”
“这——”卓文君一下子就陷入了思考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