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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子里还有一架三角钢琴,颜色还很新。凭着自己对钢琴的熟悉,李向晴知道这是一架斯坦威钢琴,光是从它的外观,便可判断出它那不菲的价值!
一架如此好的钢琴,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吸引,何况是对一个从小就热衷弹钢琴的人?李向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打开钢琴盖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坐上琴凳的,更不知道自己的手是在何时,如何摆上琴健的……
等她的意识清晰时,她已听到一阵掌声了。
李向晴的脸一红,有点窘困。“我……我弹的不好,这……这钢琴的音调很美,真的是太优美了!”
“不,是你弹的好!音色再美的钢琴,要是没有好的琴手,也是白搭!你让我看到了你的另一面,你美好的才华!这钢琴,你喜欢吗?”马玛真诚地说道。
被他这一说,李向晴的脸更红了,凤眸爱不释手地看着这架钢琴。突然。
“咦?这是怎么弄的?钢琴上怎么会有伤痕?”她指着钢琴的其中一个腿说,好好的一个琴谁把它弄伤了?
马玛顺着她的手望去,脸上一幅了然的神情。“哦!这个呀!你还记得上次你逃跑回家的事吗?”
“记得!”这事跟钢琴又有什么关系呢?
“其实你本来早就可以与这架钢琴见面的!就是因为你,嗯,离开了,所以大哥气的……明白了吗?”这钢琴差点就寿终正寝了,要不是他,恐怕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他就知道留下它,是有用处的,现在看到李向晴的表情,他终于觉得自己不辞劳苦地从‘凹谷别墅’将这架钢琴运到这里,是做对了!
“你的意思是说,那次我逃跑之前,东方寒就买了这架钢琴,并且是为了我特意买的?”李向晴瞪大凤眸问着。这比她听到外星人来地球还让她震惊。
马玛并没有说话,只是对她点点头。
“不……不会吧!他为什么要为我买钢琴?他怎么会知道我会弹钢琴?他这样为我,到底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马玛收掉他的妩媚笑脸,转而变得严肃。
“向晴!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请你不要把大哥想的太坏了!他做的所有的事,可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好,你知道吗?”
“都是为了我好?”李向明摇着头,她不能接受这一说法。
“请你不要这样置疑大哥对你的感情!他对你,可谓是已经付出了所有他能付出的!这,难道,你就感受不到吗?就算感受不到,看,也应该能看出来了!瞧!就像这架钢琴,大哥可是打了好几家厂家的电话,才为你订到的!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只是想让你开心,想让你高兴,想要看到你的笑脸!大哥可从来就没有对别的女人像对你这样用心的!”
“是啊!他对我真的是用心良苦!每天都想着如何,如何,如何折磨我的身体,思想,灵魂!”
“你不可以这样说!大哥为了你他已经在变了,他已经在竭尽全力地改变自己。”
“是啊!不可否认,他的确是有所变化。但,我对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我想见的人,我想保护的人,我的朋友,家人,他统统都伤了个遍。难道说现在就因为这一架钢琴,就因为他那一点的改变。你就要我原谅他,不顾一切地爱上他吗?”
“你想要保护的人?你的父亲?”马玛从来就没有这么失控过,他现在终于有一点点的了解东方寒了,面对这样一个被亲情完全蒙闭了双眼的可爱,又可恨的女人,他也要暴燥了。
马玛抓着李向晴的肩膀,“你清楚地知道你现在所想要保护的人……你的父亲,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嗯?你知道他一直在做些什么样的事情吗?你了解你的父亲吗?嗯?”他激动地抓着李向晴肩膀的手,都特别用力,他还想继续说,继续将李荣的所做所为统统说出来,可是马玛突然想到,大哥宁愿自己被误会宁愿被当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也要对李向晴隐瞒这件事,他又怎么可以说出来呢?“唉!算了!我并没有要你现在就爱老大,对他全心付出!我只是想让你,给他多点时间,不要将他一杆子打到底。给他一个机会!”
李向晴完全地被马玛说糊涂了。她的思绪被打乱了!她听马玛的口气,好像是在说她并不了解自己的父亲,她的父亲一直有事在瞒着自己。并且还是不好的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中途叉开这个话题?这并不像马玛一惯的作风!至于他所说的给东方寒一个机会。这又是从何说起呢?一个横行世界的‘魔帝’,难道这样一个人还需要一个朝不保夕,一个已经快要丧失生命中的全部尊严和自由的女人给他机会吗?‘魔帝’需要一个被他视为玩物的人给他机会吗?
她望着马玛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可是李向晴看见的除了真诚就是真诚,别的什么她也看不见!纤手再度抚上琴健,此时用弹琴的方式来度过疑惑和默默无言的一刻应该是最好的方式吧!
只是两人都忘记了回头看一眼,如果他们回头了,便可以看见一双蓝眸正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
平时李向晴总是拉好窗帘才睡的,而今天她却忘了,也忘了将窗户关上。结果,那一夜一轮皎洁的满月(因为那天夜晚天色很好),沿着她身形的轨迹,透过没有任何遮拦的窗玻璃窥视着李向晴,月光用她那清丽的目光把李向晴从梦中唤醒。夜深人静,她张开凤眸,看到了月亮明净的银白色的圆脸,它美丽却过于肃穆。
李向晴半欠着身子,伸手去拉窗帘。
突然从万籁无声的夜里传来了恐怖凄惨的叫声!
夜晚的宁静和安逸,被响彻‘后宫别墅’的一声狂野,刺耳的尖叫声打破了!
李向晴几乎不能呼吸了,她的心脏好像也不再跳动,她刚刚伸出去的胳膊还僵在外面收不回来。
叫声消失,没有再响起。说实在的,无论是谁发出这样的喊声,那可怕的尖叫声都无法再重复一次。就是天山上长着的秃座鹰,也难以在白云缭绕的高处,这样连叫两声。那发出叫声的东西得缓过劲儿来才有力气再一次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