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清妧匆匆用过早饭就赶去英华书院了。今日英华书院正式启动,她这个挂名院长要做的事还是挺多的。
现在的清妧可不是以前那国公府里默默无闻的小丫鬟,元清这个名号在业界可是响亮亮的,大大小小的来了许多宾客,收了人家的贺礼,还得请人家观礼吃饭。待得忙完学院启动事宜,清妧请所有来祝贺的宾客移至聚仙楼把酒言欢。
待得送走所有宾客,清妧将各院的领导者请至一处——开会!
作为英华书院的院长,清妧觉得有必要让这些以后将要在一起共事的伙计们先互相了解一下。
武学院的武长名叫宋谕,说起来与清妧可是大有渊源。
那日在慈光寺便是这宋谕拼死挡住那群黑衣人,一直等到江余的到来。若不是他,清妧可能也活不到今日了。所以清妧很感激,而江余直接将宋谕安排到元府,现在他已经不是只能生活在暗处的暗卫而是可以生活在阳光下的宋武长。
工学院的工长名叫金鼓市,也就是金巧阁的管事。
清妧还记得江余向她介绍金管事的时候她错愕的表情。金管事的父母可真是走在时代前沿啊,这时候就知道“股市”了!不过这个金管事是清妧向江余借来的,只是兼职。
商学院的商长则是清妧的得力助手元逸是也,在给元逸元喜等人培训的时候清妧就发现了元逸过人的经商才能,他总能快速消化她教的营销手段并且举一反三,清妧相信元逸一定可以管理好商学院的。
至于文学院的师长方近生可是清妧自己请来的绝对不会有错的!
等到大家相互认识后清妧便与大家交流了对书院的发展的看法。
各个学院都有不同的法则,教学时长也不一样。
文学院、武学院耗费时日较多,但是工学院、商学院却是短期内可以速成的。学生们靠自己的喜好选择学院学习,但是英华书院的学生多是贫苦人家的孩子,现实的残酷让他们更愿意学习一项技能早日谋生缓解家庭的经济压力。
经过讨论,清妧觉得之前英华书院的设定并不好,所以当时她就改了。
吸取了四位师长、武长、工长、商长的意见清妧决定将四院合并。合并的意思是学生不再局限于某个学院,而是可以选择多个学院就读,混合教学,在一段时间的学习之后根据学生的天赋和兴趣再着重培养。使得学生全面发展才是英华书院办学的宗旨。书院并不赚钱,而且还要支付书院人员的报酬,基本上算是亏本的买卖,不过这也算是清妩回馈社会的一项举措。
月至梢头,清妧终于把自己的想法、理念全部渲染完毕。看了看天色清妧柔声道:“今日辛苦诸位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可就要面对一众学生了!”
“是,我等告辞!”金管事和宋谕齐声说道,一并走了。
只是宋谕行至门边回头看了眼并未动身的方近生,他觉得这个姓方的那双眼睛老是往自家女主子身上瞟,看来他得去见见主子才能放心,可不能让别人把清妧姑娘拐走了。
宋谕虽然已经不是王府暗卫了,但是脑海里根深蒂固的观念却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所以他下意识的将江余当作主子。
清妧正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看来她真是老了,坐着开个会竟累成这样。
元逸看着清妧的动作问道:“主子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感受到元逸语气里的关心,清妧说到:“无事,你也累一天了,回去歇着吧!”
“我去找元荣要壶茶来,主子稍待!”
“哎,不用……”清妧挣开眼来,话还未说完元逸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是看见身旁面若含笑的方近生吓了一跳。
她本以为屋里只剩元逸了,没想到方近生竟也没走,还看着她笑的一脸灿烂,不知为何。
“方兄怎么没走?”
“院长不是也没走吗!”
“别院长院长的喊我,听着挺别扭的,唤我元清就好。”
“好,元清!”
方近生觉得面前这人不仅奇思妙想还任人唯贤、从善如流、胸襟开阔、谦虚谨慎,对朋友对下属都体贴备至,看来他能这么快发展起来自是有他的道理,倒也难怪江余如此重视他了,可是能让江余派出众多暗卫看护,只怕他们的关系不简单吧……
清妧看着一脸探究的方近生头皮一麻,“方兄在想什么,怎么这么看我?”
方近生听到清妧的声音回过神来,他刚刚是看的入迷了吗?
没办法,元清总是这么神秘让他想一探究竟。
“在下失礼了,只是在考虑明日教习之事。”
门口传来敲门声,元荣正端来一壶茶,“主子,方公子,这是聚仙楼新推出的花茶,口感细腻入口醇香快尝尝吧!”
竟是元荣送来的,清妧觉得奇怪,“元毅呢?”
元荣想起刚才的情景气鼓鼓的说:“还不是那个元喜,非得缠着元毅,所以只好我来送了。”
清妧见此浅笑嫣然,旁人不知道,她可是一清二楚,这个元荣喜欢元喜,可是那元喜却是个没心没肺的喜欢缠着一脸冷酷的元毅。
见元荣因吃醋而翻涌的火气,清妧对着方近生说道:“方兄,你有没有闻到这屋里一股子醋味!”转而又调笑道:“元荣啊,你是不是在这茶里倒了醋了,怎么这么酸。”
元荣赶忙端起茶闻了闻,花香扑鼻,不酸啊?
“主子,这茶可是我新泡的怎么会……”
说到一半元荣似乎想到什么,看见笑的灿烂的主子,突然明白了,“主子,你,你,我,唉!”话没说完飞快的跑了。
元荣落荒而逃,清妧在屋里笑的都快直不起腰了。
清妧如此活泼的一面方近生还是第一次见,原来他笑起来可以这么好看。
待到清妧不再笑的时候,方近生见他脸上挂着几滴泪珠,脑袋一热便从怀里掏出了帕子想要为他擦去。
可是手还没有伸到一半,突然听见一个声音,顿时惊醒收回手,心里有些不知所措和……心虚,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清儿。”
就是这一声,方近生看见清妧的眼睛瞬间亮了,与之前的眼神皆不相同。
清妧听见声音心中一喜,急急向门口看去,索性门并未关,她一眼便看见江余。
“你怎么来了!”清妧欣喜的跑向江余,想要像以往那样扑到他身上,突然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人,跑到一半生生止住了脚步。
江余见清妧停在半途中,瞟了眼她身后,果然有个精才潋滟的俊俏公子。
看来宋谕所说并未有假,思及此,江余漫步至清妧身前,邪魅一笑,用着醉人的嗓音说道:“我来接你回家!”
清妧觉得自己像喝了十坛酒,仅仅是江余的一句话竟让她如痴如醉,这妖孽定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想着身后的方近生,清妧朝着江余挤眉弄眼,大意是:瞎了吗,没看见有人在?好歹等回家再勾引我啊!
江余也朝着清妧眨眨眼,无辜的眼神像是在说:看见了,这不是想你了吗!
方近生看着眉来眼去的两人瞪大了眼睛,没听说江世子有龙阳之癖啊?
多年的修养让他尽快平静下来,起身向前,行至那宛如璧人的两个……男人之间。
清妧看见方近生赶忙给江余介绍:“方兄,这位是我的朋友江余。”又对着江余说道:“这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方兄,方近生。”
两人像有默契一样都没有说话,清妧站在一旁看他们深情对视都怕他们爱上彼此了。
为了阻止方近生夺去她家江余,清妧开口道:“来,来,来,这是刚泡的花茶,大家一起喝一杯!”
三人桌边坐定,江余暗自心惊,这人与他对视竟不输半分,绝不是一般人,“之前就听清儿对方公子大加赞誉,不知方公子师从何人?”
方近生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元清兄弟谬赞了,自幼家父遍请夫子传业授道,在下又喜看书是以知道的多了点。”
清妧见江余还想问其他的事情,便赶在他前面说了,“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大家先回去休息,改日我请客再欢聚畅聊如何?”
“既然如此,方某告辞!”方近生并不想与江余多说,因为多说多错,祸从口出,他的身份还想多藏几天。
“方兄且慢!我让元荣驾车送你回去。”
“不可,你……”
江余斩钉截铁的打断方近生的话:“方公子无需担心,清儿自有我照顾,倒是你,天黑路长只怕不安全,元荣去备马车!”
“是,公子!”一直待在外间的元荣听到命令便去准备马车了。
“方公子稍候,我与清儿先行一步!”说完也不等清妧与方近生告别便拉着清妧走了,害的清妧只好边走边回头口中还说着“告辞告辞。”
方近生看着被拉走的清妧,突然觉得心中不畅,尤其是看见元清对江余顺从的样子更觉不适。
难道他们真是……一对?不可能,定是哪里错了,可是思及此他为何如此难过……
一路上清妧与江余都没有说话,因为一上马车清妧就枕在江余腿上睡着了,下车的时候还是江余将她抱到床上去的。也只有江余在的时候她能睡得这么踏实了,因为知道是江余所以她才如此放心!
将清妧小心的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轻轻抚上她略显疲惫的容颜,江余有些心疼了。她本可以躲在他身后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小女人,可是她却想要有自己的能力与他比肩,心疼之余他只能帮助她成长。
他决不允许有人伤害她,至于那个方近生他要好好查查了。拥有那等气度的还没有几个人,只是不知他接近清儿意欲何为?
江余轻轻的关上房门,带着蒋钦去了议事厅,此时正值多事之秋,那件事也调查的差不多了,到了收网的时候,绝不可以掉以轻心。
……
断袖小剧场
方近生:他俩是断袖?我不信!
江余:没错,我俩就是,我是男的清儿是男的,可不就是断袖吗!
方近生:我不信,休想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