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过回道:“子安申末过来接子宁的班,说王爷申初一刻从宫里出来的。”
白如月点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白如月脑子里想着上午的情景,越想里越是笃定,淑妃娘娘就是华法寺后山上那位姑姑。
白如月心里如翻滚的波涛,久久不能平复。
梁王从不曾与她说起淑妃娘娘,他对自己的母妃知道多少?
梁王若是知道自己的母妃还在世,他会怎么做?
白如月的脑子里一个接一个问题往外冒。这些问题,她不能对任何人讲,包括阿爹。
白如月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让自己镇定下来。
过了好一会,她才转头对柳絮道:“明早让人去李府和袁府告之一声,就说我染了风寒,不能去府里道贺了,请荣儿与琪儿见谅。对了,你到库房里挑几样上好的礼,一并带过去。”
柳絮一听白如月染上风寒,紧张的说道:“奴婢让人去请小方过来给小姐瞧瞧!”
白如月想了想,点点头道:“行吧,让人去请小方过来给我瞧瞧。”
柳絮转身去做安排,还不忘对念秋叮嘱道:“你先扶小姐回屋里歇下,别在院子里呆着了。”
白如月顺从的任念秋把自己送回屋里。
小方来得很快,进门就问道:“小姐觉得哪里不好?”
白如月等小方坐下来后,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想在府里躲几日清静,你给我开些调养的方子吧,最近我时常睡不好。”
秦小方听了白如月的话,提起的心放了下来,抬手给白如月把脉,冥思苦想一番后,开始给白如月开方子。
柳絮拿着药方,亲自到药铺去抓药。
家里的人知道白如月病下了,纷纷来怡兰苑看望。
白振天看过白如月回去后,忧心忡忡的过了两日,将柳叶和柳絮叫过去问话,问他们去王府那日的事。
问两个一无所知的人,自然是一无所获。
又过了几日,白振天见白如月不见好,成天呆在怡兰苑,别的地方一处不去,心里的忧心更重了,便到怡兰苑来看女儿。
白振天来时,白如月靠暖阁的软榻上不知在想什么。
白如月见到白振天,想要站起身来见礼,白振天赶紧伸手阻止。“月儿身子不好,不用多礼。”
白如月道谢后坐回软榻上。
白振天关切的问些生活日常,柳絮一一作答。
随后,白振天摒退下人,轻声说道:“月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别告诉阿爹你染上了风寒,我今日看了药方,那些药并不是治风寒的。”
白如月见瞒不过父亲,于是说道:“对不起,阿爹,月儿并不想瞒你。
这些日子京城各家喜事多,可是,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月儿只想避开那些是非,在家里躲几日清静。”
白振天意味深长的看一眼白如月,以他对女儿的了解,女儿从来不个怕是非怕麻烦的人。
能让女儿以此为借口搪塞自己,定是有不能告知的事儿。
白振天想到事及梁王,甚至关乎皇上,心里有再大的疑惑也不便再问了,语重心长的说道:“阿爹知道月儿是个有分寸的。只是,月儿这般久不见好,家人难免会担忧。”
白如月见父亲不追问了,心里松口气,朝父亲笑道:“谢谢阿爹,月儿再歇几日,就该好了。”
白振天点点头,转移话题道:“前日已经放榜了,文哥儿榜上有名,不过在尾巴上了。
接下来,得看殿试的成绩,我看二甲有些玄。你二叔到是很高兴,说文哥儿哪怕只能中三甲,得个同进士,他也心满意足了。
林哥儿名落深山了,你四叔想让林哥儿到我身边来,再跟着学三年,三年后与力哥儿一道下场再考。”
白启林落榜,在白如月的意料之内,点头道:“嗯,五哥的基础差些,人也小,这科没能高中也很正常国,算让自己经经场,也是好事儿。五哥他自己怎么想?会继续走科举之路吧?”
白振天点点头,“嗯,昨日你四叔求到我这儿时,我便找林哥儿单独聊过。
林哥儿虽然落榜了,但并没有因此灰心丧气,反而做了归纳总结,将自己不足的地方一一整理出来。
并给自己作了计划,那份计划做得很详细,还给每一个细处标著了时间,要求自己在多久完成,对了,他还给我看了他的计划。”
白振天的话里透着欣慰与赞赏。
白如月听了父亲的话,笑着说道:“这两年,五哥到是懂事了。”
白振天赞同的点点头,“嗯,他是真懂事了。你四叔说,在家里,忙前忙后的帮着张落事情,把事安排妥当后,只要有点时间,他便拿起书本温习功课,看得你四叔四婶心痛。”
在乌程时,白如月已经察觉到白启林的变化,点头道:“以五哥这种态度,三年后参加科考,一定能金榜题名了。阿爹顺四叔的意,让五哥住到沁园来。让他安安心心的学习,好生的学三年,家里琐事多,操不完的心,做不完的事,真会影响他了。”
白振天眉宇舒展,点头应下:“对了,前些日子,你候府的舅舅说,让我与他一道开个私塾,每一期只收六个学生。”
白如月听得直皱眉头,“开私塾?每期只收六个学生?多久为一期?这私塾怎么个开法?京城多少人家想把孩子送到阿爹名下来学习?收这家不收那家,这不是得罪人吗?对了,这科解元是谁?何三哥考得怎么样?”
白振天抿着嘴角说道:“唐大学士府上的唐青云居于榜首,何相家何三居第二,第三是江南秦家秦远航,第四是秦凤路宪司张勤之子张继明。若是不出意外,一甲会从这四人当中出。”
唐青云居榜首在白如月的预料之中,上一场春闱,唐青云是没有下场,若是下场,一甲会怎么排?谁也说不清楚!
白振天接着说道:“私塾的事,你舅舅说,就是那么一说,是咱们私下的事,不会对外说起。
他准备拿柳园那处三进的院子来做教舍,学生来求学的,得住在柳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