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琴停下手上的动作,一脸疑惑的看着白如月。
白如月见众人看着她,开口解释道:“月儿今儿过来,除了给慧姐姐添妆外,把琴姐姐的添妆礼也带过来了。
因为,年后,月儿随阿爹他们一道送外婆去南边,将在南边给外婆守孝,等三年孝期满后,月儿才回京城。
所以,琴姐姐明年九月的大日子,月儿不能到场了,月儿提前祝琴姐姐与表姐夫恩恩爱爱,和和美美。”
说的这里,白如月侧身看向吴静,笑着说道:“静姐姐的婚期没有定,所以给静姐姐的添妆礼月儿没有备,回头静姐姐的婚期订下了,月儿再另补。”
张夫人忙接过话去,“老太太刚走,静儿的婚期不急,也得三年后。”
吴明琴为难的看看白如月,又扭头看看何太夫人和王夫人。
何太夫人笑道:“你这妮子,看我做甚?月儿给你,你就收下。这是你们姐们间的情份。回头,等月儿出阁时,你再给她添妆添回去就是。”
崔老夫人跟着笑道:“嗯,这样好,姊妹间,就该这样有来有往的,情份呀,就是这样培养起来的,谁有个事,其他人就该这样用心去参与去张落。母亲,媳妇觉得几个小的这样很好。”
何太夫人满脸堆笑的点头,“嗯,是很好,她们几个呀,彼此珍惜。一辈子能把这点情分维系好,就是有福了。”
吴明慧、吴明琴、吴静、白如月忙福身道谢,“谢谢太婆、太夫人的教诲,慧儿,琴儿、静儿,月儿铭记于心。”
崔老夫人说道:“慧姐儿,琴姐儿打开盒子给大家瞧瞧,月儿给你们添了什么?”
吴明慧、吴明琴低头打开盒子,众人把头凑过去,见里边是地契和房契。
郑夫人惊呼道:“月儿,你这是给慧姐儿琴姐儿添铺子庄子?”
白如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月儿也不知道添什么好,候府什么稀罕的物件都有,而且,月儿眼浊,不大识货,干脆给两位姐姐每人添一处庄子一间铺子。”
何太夫人与崔老夫人为之一愣,白如月这礼添得有点重了。
崔老夫人随即呵呵笑起来,“小月儿,你这礼添得好,呵呵,正好帮你嫂子解愁,她这些天正为添妆的事犯愁呢。
这下好了,月儿为慧姐儿琴姐儿添了一处庄子一间铺子,你大嫂她不用为难了,比着月儿的添妆添就得了。”
前些日子,白如月沉浸在外婆离开的悲伤里。等回过神了,婚期已经在眼前,她只顾着与吴明慧、吴明琴的情份里,却没有考虑到别的。
白如月忙向郑夫人曲膝赔礼,“嫂子,对不起了,是月儿考虑欠周,这......”
张太太打断白如月的话,“月儿,你用不着道歉,也别为难,你嫂子有的是家底,你别担心她拿不出添妆的礼来。”
何太夫人也跟着笑道:“嗯,月儿别为难,添妆不过是随自己的心意。”
郑夫人怕白如月多想,忙挽起她的手来,侧头朝她眨眼睛,“月儿别为难,嫂子又不是小气之人。嫂子身后还有你明杰哥呢。”郑夫人的后一句话压得很低,低得只有白如月听清了。
白如月笑着点点头。
众人又是一阵说笑,何太夫人让白如月重新坐到自己身边,手握住白如月的手问道:“月儿确定去南边为你外婆守孝了?”
白如月点点头,“嗯,这事已经跟阿爹阿娘商量好了。”
崔老夫人凑过来问道:“一家人都去吗?”
白如月摇摇头,“不是,阿爹,阿娘,四哥,舅舅,章哥儿一起去。三哥和慧姐姐留在京城。大哥和五哥要阿爹辅导功课,所以会与我们一道南下,等秋闱的时候再回来。”
何太夫人感慨一句,“你外婆有福,她生前吃了不少苦,你们好好为她守守孝。希望她来生能平平顺顺的。”
说到外婆,白如月的情绪又低落几分。
张太太见了,忙岔开话题。吴静和吴明琴拉着白如月说话。
白如月在候府用了中饭,才起身告辞。
腊月十五,天刚刚蒙蒙亮,沁园上上下下就忙着撤了素白的灯笼,换上贴着双喜的大红灯笼,再将各处红绸红纸包裹起来......
天色大亮时,沁园已经从一片素白换成耀眼艳丽的一通大红,整个沁园顿时变得喜气洋洋。
正午刚过,镇远候府陪嫁家俱的队伍便到沁园的大门口。
起初,赵群芳想在新宅子那边开个大门,最后听了白振天的,把新宅子归到沁园,不再另开大门,新宅子成为沁园的一个院落。
从正午起,婆子仆妇忙着摆放安置新房的家俱,一直忙到傍晚。
夜色来临,丫头婆子到处点起大红的灯笼及喜烛,整个沁园灯火通明,角角落落里都溢满喜气。
腊月十五的晚上,沁园在一片灯火通明中忙碌一夜。
腊月十六一大早,镇远候府的嫁妆流水一般抬进沁园,直把新宅子挤得满满当当。
沁园上上下下,到处是喜气洋洋的热闹,李锦荣带着夏荷,巧眉,柳絮,念秋在府里连转了两遍,查看是否有不妥之处。
李锦荣早早的随母亲刘夫人来到沁园,白如月见到惊讶的问道:“小荣儿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老早就嚷嚷着要打女婿的吗?”
李锦荣扭头往后瞄了瞄,见母亲正与赵太太寒暄,低声报怨道:“我本来要先去候府,在那边打了女婿再跟着送亲的队伍过来这边。
可是,阿娘不让,说岩哥这是在热孝中完婚,不宜胡闹。小月儿,你说说,打打女婿算什么胡闹了?”
白如月见李锦荣边说边扭头瞄刘夫人,脸上尽是不服,小眼神却透着小意。
白如月转头问半夏,“你家小姐被你家夫人骂了?”
半夏看一眼李锦荣,低声道:“嗯,夫人说小姐光长个子,不长心!一天只知道不分场合的胡闹......”
李锦荣剜了半夏一眼,责备道:“话真多!”
半夏吐了下舌头,低下头退到边上。
李锦荣上前挽起白如月的手,二人并肩一起往里走,边走边低声道:“月儿,太子哥哥被废后,我们府上像罩上一层青沙,沉郁的要死!郁闷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