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饭,连带着庞燕宁,他们四个嘉宾去市场采购东西来装饰阅览室。
周言被留在了疗养院,毕竟在这里有这么多的工作人员守着,比外面安全多了。
周言看着他们坐上车离开疗养院,跟着他们挥了挥手,看着车子离开之后她才进了疗养院。
大家都出门采购了,周言在疗养院闲着无聊就自己找事做,红红也回酒店去拿东西了,做完这些事,周言无聊的晃到了活动室。
坐在沙发上看着动画,慢慢的把注意力都投进了电视中,以至于外面传来混乱声音时她都没注意,一直等到活动室的门被用力的踢开,她才发觉不对。
活动室的门口站着陌生人,还没反应过来,这个陌生人快步走了过来,抬起手里的棍子砸在了她的脑袋上,周言眼前慢慢黑暗。
外面很乱,有尖叫声,有打砸声,周言抱着脑袋,眼皮越来越沉,然后渐渐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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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燕宁在商场,逛着逛着就逛到了食品区,看着货架上的薯片,想到了周言,嘴角勾了勾,拿了几包烧烤味的放进了购物车。
想着周言还喜欢吃提子,他正拿了一盒提子,刚想放进购物车手机就在兜里震动。
庞燕宁放下了提子,拿出手机一看是卫东升打来的。
接听了电话,卫东升焦急又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燕宁,出事了,快回来,周言被人带走了。”
庞燕宁一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卫东升更加着急了,“在你们走没多长时间,疗养院进来一群带着武器的人,进来之后就开始打砸,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把周言带上了车。”
庞燕宁呼吸一滞,握着手机就往商场外面走,越走越快然后就跑了起来,一连撞到了好几个行人。
庞燕宁回了疗养院,当地派出所的人已经到了,他冲了进去,就看到卫东升用毛巾捂着脑袋跟警察谈话,而那条白色的毛巾染上了红色。
庞燕宁打量了一眼疗养院的情况,墙上固定的机器都被砸坏了,好几个为了保护机器的摄像师被打伤抬上了担架。
当时病人都在活动室,没有遭受什么伤害。
卫东升看到了庞燕宁,面带愧疚的走过来,“燕宁,对不起,我没看好周言。”
他头上这伤是他追出去的时候被一个人拎着棍子打的。
庞燕宁抿着唇,“看清对方是什么人了吗?”
卫东升说:“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带着口罩,手里拎着铁棍,有十几个人。”
庞燕宁想到了当初回家在地下室袭击他的那些人。
拿出了手机,庞燕宁拨通了沈辰规的电话。
快速的把这边的情况跟沈辰规说了,沈辰规带着人过来要两三个小时。
挂断了电话,庞燕宁去了活动室,在沙发上坐下来,发现对面的电视上还播放着周言喜欢的动漫,沙发前的地毯上洒了一地薯片。
庞燕宁握着手机,胳膊撑着膝盖。
小时候那些疼痛的经历这个时候在他脑海里叫嚣着,他本来麻木而又被周言温暖的心脏这个时候传了一阵阵痛意。
他就剩下周言了,为什么还要夺走?
他只要周言啊,为什么这么一点愿望都不能满足他?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让他活着?为什么还让他遇到周言?
发觉庞燕宁不对劲的是卫东升,他快步走过来,把捂着脑袋的毛巾扔到了一旁,摇晃着庞燕宁的肩膀,“燕宁。”
庞燕宁没任何回应,身体都是僵硬的。
卫东升心里一慌,用力的捏住了他的手腕,冲着他的耳朵吼,“庞燕宁,你他妈的现在给我正常一点,周言还等着你呢!”
听到周言的名字,庞燕宁如死水一般的双眼终于有了神色,他握着手机的指尖动了动,然后看向了卫东升。
卫东升松了一口气,“我们现在跟着警察去查看摄像机,他们没有毁了备份。”
庞燕宁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来往外走。
卫东升追了两步,一阵头晕没追上,眼睁睁的看着庞燕宁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坐上了车子,一踩油门车子飞一般的窜了出去。
红红从酒店回来,看到疗养院的狼藉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时吓得她脸色惨白,哆嗦着手给安然打了电话,然后安然又给安然的父母打了过去。
不知道是节目组的人走漏了风声,还是疗养院事情惊动了邻居,没半个小时,周言被绑走的事情就闹得全网皆知。
*
庞燕宁把车速开到了最大,逐渐镇定下来。
他现在正在追赶周言。
周言当时失踪的时候是戴着他让沈辰规装了定位器的吊坠,在疗养院的时候庞燕宁突然想起来,马上用手机追踪到了周言的位置。
车子是向市区的方向去的。
庞燕宁在车上给沈辰规打了电话,跟他说了这件事,沈辰规那边的人连接上了追踪器。
警方在路上设置了拦截。
庞燕宁把车子开的飞快,闯了好几个红灯,看着和追踪器上面的红点越来越近,他心跳也加快。
对方躲避了几个路障,似乎是发觉了什么,车子调转了方向往郊区的方向开,庞燕宁继续追。
等车子追到了郊区,庞燕宁终于看到了那辆车子。
是两辆黑色的面包车。
想着周言就在其中一辆车上,庞燕宁咬牙,额角的青筋曝起,油门踩到底,直接超了两辆车。
三辆车子一番追逐,最后庞燕宁把前面那辆车子别了一个方向,前面的那辆黑色面包车撞到了路旁的护栏,被迫停下下来。
后面那辆面包车超过两辆车,都超过去了一百米,然后慢慢停下来调转回头。
庞燕宁推开车门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车门,打开后备箱,从工具箱拿了一个扳手出来。
对方看出来就他一个人,明显不怕他,两辆车上下来十几个黑衣人,把他团团围住。
庞燕宁脸色很冷,眼里燃烧着怒火,握着扳手的手暴起青筋,丝毫不畏惧面前这十个人,他直直的盯着撞上护栏的那辆面包车,从打开的车门可以看到躺在座椅上昏迷的周言。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一场战争开始。
庞燕宁像是疯了一般,下手又狠又快,挨了对方几棍子,但是他也放倒了几个。
对方似乎发现了庞燕宁不好对付,开始把注意力放到了周言身上,有一个黑衣人想对车上的周言下手,只是他还没碰到周言,庞燕宁直接踹开了他。
庞燕宁双眼通红,牙齿都因为用力的咬合出了血,他这副样子吓到了这些人。
但也是片刻的犹豫,这些人一齐向着庞燕宁攻击过来。
庞燕宁拉上面包车的车门,背靠着车门,给周言撑起一片安全的天地。
铁棍子一下一下的砸在他的身上,他也用力的挥舞着手里的扳手,但是人数差距让他难以应付。
肋骨痛的像是断了,胳膊也抬不起来,痛的他几乎昏厥,即便如此,他一步都没有移开车门。
直到站不起来,他靠在车门上,他依旧用力的按着车门把手,死撑着最后一口气。
没有人可以在他活着的时候伤害他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