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沈辰规癔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是在边净这边睡的。
边宁还在睡着，沈辰规起床，出来看到边净正在阳台上浇花，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看了过来，“早。”
“早。”
两人不尴不尬的打了一声招呼。
沈辰规走进了厨房，打算做早饭，边净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然后也走进了厨房。
靠在冰箱上，边净看着忙活的沈辰规，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我昨天听阿宁说你现在正在处理关于庞燕宁的案子，是上次庞燕宁遭袭击的事情吗？”
上次庞燕宁遭遇袭击的事情稍微关注着新闻的都知道，而且还牵连到了周言，打开手机就能推送关于他们的新闻，边净不想关注都难。
沈辰规看了边净一眼，“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连我都不能告诉吗？”
沈辰规开火，熟练的煎着鸡蛋饼，“千献殊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边净眨了眨眼，“就是那个在逃的誉科智能人的那个科学家？”
沈辰规嗯了一声。
“意思就是，庞燕宁之前被袭击那件事情跟千献殊有关？”边净问。
“嗯。”
“你们现在进展怎么样了？千献殊有下落了没？”
沈辰规把鸡蛋饼放进盘子里，“没。”
边净点头，“也是，要是人抓到了你也不会把阿宁送到我这边来了。”
“那跟庞燕宁走的近了是不是也挺危险的？”边净担心的是经常去庞燕宁家的纪雯。
“也不一定。”沈辰规把牛奶从冰箱里面拿出来，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把前天晚上的事情跟边净说了。
边净拧紧了眉心，“幸亏你上午就阿宁送过来了，这要是……”
他后怕的握了握拳头，“对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进你家为了什么？”
“不，进我家的是智能人，千献殊因此暴露的风险很小，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恐怕是单纯的报复吧，因为我们警方上午抓住了千献殊四个智能人。”
边净砸吧了两下嘴，“听着还挺酷，智能人有这么厉害吗？”
沈辰规瞥了他一眼，深邃的双眼看的人心里发慌，“你很羡慕？”
边净呸了一声，“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把这个技术运用到AI上面多好，竟然这么祸害人类，这个千献殊难不成想改造所有人类，统一地球吗？”
沈辰规又瞥了他一眼，边净赶忙闭嘴，“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去喊阿宁吃饭。”
边净走出了厨房，沈辰规关上了火，撑着灶台拧紧了眉心。
刚刚边净说的，倒是让他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们原本想着早日让千献殊归案，所以对千献殊做的事情进行报道，只是他们没有考虑这件事情造成的负面影响。
就像边净这样的成年人都会有“好酷”这样的想法，那一些不知道这件事情其中利害的青少年人呢？
想着，沈辰规脸色更加凝重，拿出手机拨打了孙翔的电话，电话中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孙翔着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辰规，出事了，今天早上一中有一个高三的男生自杀了。”
沈辰规握紧了手机，“因为什么自杀？”
能让孙翔这样着急，恐怕……
“因为智能人。”
沈辰规咬了咬牙，神色完全沉了下去。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警局。”
沈辰规挂断了电话，摘掉了围裙走出了厨房。
边宁和边净刚从房间走出来，看到庞燕宁往外走边宁拧了拧眉，“怎么这么着急？不吃早饭了吗？”
沈辰规捧着她的脸亲了亲，“警局有事，我先走了，你去吃早饭吧。”
沈辰规离开，边净看了一眼边宁，啧了一声，“你看你，找什么刑警做男朋友，连陪你……”
边净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边宁掐到了胳膊，“我沈哥那是英雄，我还没情绪呢你瞎咧咧什么？”
“嘿，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大可不必。”边宁往餐厅走，“哇，我沈哥给我做了鸡蛋饼。”
边净走过来用手直接拿了一张饼，边宁没好气，“这我沈哥给我做的早饭，你吃什么？”
边净甩了一个白眼，恶狠狠的咬着饼。
没良心的，心里就你沈哥吧，连亲哥你都不要了！
*
庞燕宁今天上班，早早起来就做了早饭，周言坐在他旁边，脑袋放在他肩膀上还在打着哈欠。
“要是还困的话就去楼上睡。”庞燕宁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用手机看着新闻。
周言坐直了身子，撅着小嘴，“谁让你昨天折腾到那么晚，哼。”
庞燕宁捏了捏她的脸，“很累吗？”
周言拿起筷子，“不累，就是困。”
“今天有工作吗？”
周言摇头。
马上要过年了，安然和红红都没给他安排工作。
“那等吃完了早饭再去睡一会儿。”
周言唔了一声，小口小口，跟小猫一样的吃着饭。
庞燕宁吃好了，喝着牛奶看着新闻，等滑到下端，看到一条青少年自杀新闻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想略过。
因为失去宝宁的经历，因为年少时的心理问题差点自杀，他对这样的社会新闻有一种莫名的抵触。
但还是点开了，因为他看到了“智能人”这三个字。
看完了正篇报道，庞燕宁剩下的半杯牛奶喝不下去了。
一中重点班一个男生，昨天晚上在宿舍楼跳楼自杀了。
在自杀之前，这位男同学的留下了一封遗书，未来是科技的时代，他敬佩千献殊智能人的研究，认为这是人类文明历史上一个伟大的进步，但是有愚蠢的人类在阻止这项文明的发生，他以死来表示对智能人技术的支持，希望智能人的技术能广泛应用到不能为人类做出贡献的那些人身上——
比如，智商低下的人，比如残疾人，比如心理障碍的人，等等。
庞燕宁往下滑动，看报道下面的评论。
竟然已经有人发起了关于智能人的投票，庞燕宁点开，发现投“支持”的人竟然高达百分之三十。
庞燕宁握紧了手机，脸色凝重。
这下，事情好像更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