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几位武将昔日和武卫将军交好,还有右相,估计都会去城门迎接。这么多人,你毕竟不方便,就不必去了。反正他如今回来了,你想见他,有的是时间。”英亲王道。
英亲王妃嗔了英亲王一眼,“就你规矩多!”话落,她道,“你拦着我可以,但就不要拦着华丫头了。谢世子得到消息,定然也会去城门的。”
英亲王看了谢芳华一眼,点点头,“既然华丫头想舅舅了,稍后就一起去吧!”
“武卫将军因为我而受了毒伤,我稍后也去迎迎。”秦钰道。
“恩,你自然是该去!听说在漠北军营,武卫将军对你极其照顾。这次他带伤回京,也是因了你,为你挡了灾,你要好好谢过他。”英亲王道。
秦钰颔首,“大伯宽心,武卫将军既然回京了,我自然是要好好谢谢他的。”
英亲王点头,招呼众人用膳。
席间,英亲王、英亲王妃、秦钰三人偶尔有交谈外,秦铮和谢芳华一直没说话。
秦铮因为秦钰在眼前,他懒得开口。
谢芳华则是想着舅舅既然回京了,皇上会如何安置他?罢免了漠北的军权,会在早朝中给他按什么职位?
一顿饭安静地吃罢,除了英亲王妃留在府中外,几人一起出了英亲王府。
谢芳华是女儿家,英亲王特意吩咐人给她备了一辆车,马车刚备好,秦铮便先钻了进去,然后伸出手拉谢芳华。
谢芳华将手递给他,他拽着她上了车,紧接着,落下了帘幕。
英亲王没说什么,翻身上了马。
秦钰看了马车一眼,也随着英亲王上了马。
一行人向城门口而去。
街上今日人潮比往日多,一排排聚在一起,甚是热闹,都在谈论武卫将军回京之事。
谢芳华坐在车中,靠在秦铮的怀里,认真地听着外面人的谈论,大多数人还是念着武卫将军戍边近二十年的功绩的,都在回想着当年武卫将军离京时俊逸的风采。
当年,博陵崔氏的公子本能在朝中有一席之地,可是却自请戍边,博陵崔氏退出京城,这是当年的一件大事儿,曾轰动一时。
谢芳华听了心里不是滋味,都是为了她和哥哥,舅舅才在漠北吃了多年的风沙。
“若是在京城,外公离家出走,你父母故去,你和子归兄年幼。他一人支撑博陵崔氏,还要照拂你们。恐怕是早已经白了华发,这还是最好的后果。这么些年,谢氏根基底蕴大,皇叔动不了谢氏,但却能动和谢氏相关的。博陵崔氏没准早已经难以支撑。”秦铮摸摸谢芳华的头,“我前些日子去郾城见到舅舅时,虽然他重伤在身,却是年轻得很,比我父王、右相、永康侯这一帮朝臣还要年轻,一根白发都不见。漠北边境军营虽然风沙疾苦,但是远离朝野纷争。这么多年,也不是坏事儿,你那么多心思耿耿于怀做什么?你之砒霜,彼之蜜糖。”
谢芳华闻言顿时笑了,伸手捶了他一下,“谁说我最会宽慰人?你那日宽慰了云继哥哥,今日又来宽慰我,话语说得如此中听,我看你才是最会宽慰人的那个。”
秦铮哼了一声,低头吻她,“还不是看你一张脸那日写着心疼你的云继哥哥,今日一张脸又写着心疼舅舅,我看不过去,不会的东西也只能会了。”
谢芳华本来想避开,闻言却任他吻住。
秦铮察觉了她刚刚的小心思,见她乖巧地偎在他怀里,心神荡漾,不能自己,将她揉进怀里,更深地吻她。
某些东西,未曾品尝,还不知其甘甜,如今一经品尝,却如罂粟,像是毒药一般上了瘾。
他对她已经上了瘾。
谢芳华无力地歪倒在秦铮的怀里,听着车外人潮声声,马蹄车辆声声,她心跳如鼓,快得几乎要跳出胸口。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情之一字,她似乎懂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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