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的声音。
是雨。
淅淅沥沥下得很大,雨水砸在地面的声音,就像是铁珠砸在夏安好身上,让夏安好觉得痛。浑身都痛。
幽幽转醒,眼下不是家里的木质地板,而是水泥地。
试着伸展一下手,手腕处传来一阵酥麻,看来夏安好是被人捆住了。
夏安好身子一动,原本卷缩着的身子平躺在地上,眸子四处转转,才看清周身的环境。
这是一个封闭的小屋,屋子四周没有一扇窗,只有顶头上方有一块透明的玻璃。雨水就是砸在那块玻璃上,滴答滴答十分刺耳。
夏安好的双手和双脚都被麻绳捆住,一张嘴也被封上了胶带,叫喊不得。
透过玻璃往外看,天灰蒙蒙的但是不黑,现在应该是白天。
昨天那个男人出现的时间是晚上,难道现在这么快就到了第二天了吗?
‘咔吱’
还没等夏安好深想,朝西的木门被人推开,男人手里提着饭盒走进来。他进来的时候皮鞋面是湿的,鞋底却是干的。踩进来没有留下脚印,看来这小屋不是一个独立形势的。
透过门开的缝往外看,是一大片的水泥地面积,隐约的还能看到一颗顶上方的绿松,这应该是顶楼。
男人见夏安好醒来,径直走到夏安好面前,伸手一把撕掉封在夏安好嘴上的胶带。
他盯着夏安好的时候瞳仁发红,眼窝陷得很深,看起来像是一夜未眠。
‘嘶’
胶带被撕掉的时候夏安好痛的差点大叫,好在及时咬住了舌头,才没有叫出声。因为夏安好知道在现在这种状况惹恼男人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夏安好。或者是——像昨天那样把夏安好暴打一顿,打到夏安好晕过去。
解开捆住夏安好手的麻绳,男人把饭盒放在夏安好面前。
夏安好拿起饭盒就吃起来,不敢再让他多说一个字。
他走到角落端出一张木椅放在夏安好面前,顺势坐下。然后从口袋拿出烟点燃,叼着嘴里。
夏安好身子移移往后退,男人瞥了夏安好一眼,并没有做出反应。
气氛就在这寂静的小屋里凝结,夏安好吃得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男人抽烟的动作也是缓慢。
等他抽完三根烟之后,夏安好的饭也吃得差不多了。这还是夏安好第一次感觉很饿,以前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我……”吃完饭之后,夏安好想开口问男人现在几点了,可是看到他那张凶恶的脸,夏安好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他弹了下手中的烟灰,弯下腰与夏安好对视:“你想说什么?”
距离如此之近,他口里浓浓的腥臭味钻进夏安好的鼻子里,夏安好刚刚吃的饭差点没吐出来。
别过头,夏安好深吸了两口气,道:“你把我抓来这里想干什么……我今天的飞机离开上海。”
“你知道今天是多久?”男人强行扳过我的头,让夏安好与他对视:“没想到我只是下了一点药,竟然让你睡了两天。”
睡了两天?夏安好瞪大了眼睛。
“可是,为什么你消失了两天,霍祈尊还是没有一点行动呢,难道说你们是真的分手?”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思了一会。从口袋掏出夏安好的手机,拨通了霍祈尊的电话,把手机免提开了。
电话响了五秒就被挂断,夏安好脸色一白,心里蔓生起一股凉意。
“竟然连你电话都不接?”男人皱了下眉,继续拨打。打了差不多五个电话过去,霍祈尊终于肯接通了。
“夏安好,你有完没完?”
可是说话的人却是罗月。
男人也感觉到了一丝凄凉,他抬头看了夏安好一眼,开口:“霍祈尊呢?”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正准备挂电话,男人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你听出了我的声音,如果你不把电话给霍祈尊的话,我不敢保证这手机主人的尸体会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你想干什么?”罗月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沉重。
“你很清楚我要干什么。”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你要杀人,随你便吧。”说完罗月果断的挂掉电话,夏安好心瞬间跌入谷底,身子也软塌塌的倒在地上。
身上的痛瞬间被心痛所代替,夏安好眼神空洞的看着顶上方的玻璃,囔囔:“随便吧。”
男人举起手机刚想砸掉,手机铃声响了,这铃声是夏安好特意给霍祈尊设置的,夏安好一直没来得及换了。
“唐峥。”是霍祈尊的声音。
“哟,还记得我呢。”男人瞥了夏安好一眼,嘴角裂开笑。“你女人在我手里,想听听她的声音吗?”
“我女人在我身边,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是吗?那你为什么还回电话过来呢?”唐峥带笑的眸子盯着夏安好,嘴角露出嗜血的残忍。
霍祈尊沉默了,唐峥从后背抽出一把短刀,放在眼前左右看看。“说话。”
“我只是不想那个女人成为我们之间的牺牲品。”
“是吗?”唐峥手握紧了刀,忽然对着夏安好的大腿就是一划。夏安好吃痛的大叫一声,喊声叫到一半就被夏安好用手捂住。
大腿被刀划的地方瞬间流出刺目的鲜血。
“你在干什么?”霍祈尊肯定是听到了夏安好刚刚那声痛喊,他声音一沉,不似刚刚那么平淡无奇。
“没什么,只是拿刀划了她一下而已。也没有什么大碍,就流了点血罢了。”说着他又把刀落在刚刚划的地方,重重一划。夏安好再也忍不住,痛得叫出声。
“安好!”霍祈尊开始着急了,“唐峥,我警告你不要乱来,有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唐峥闻言止住了动作,“商量?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要么放过我,助我携带一批货出国,要么……”
等了一会,见霍祈尊还是没有接话,男人道:“要么我就带着夏安好一起死掉,反正我已经活够了。”
“只是可惜了这么个可人儿,才刚刚二十吧,就要命归黄泉了,真是可怜。”说着他又用了点劲,把刀插入夏安好的小腿肌肉处。
夏安好疼得直接昏了过去,连痛喊都没来得及。
“啧啧,真是不堪一击。”耳边听到的是男人最后一句话,紧接着夏安好就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