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收回手,男人站起身,居高临下讥讽的看着夏安好:“你还真是天真。”
天真什么?夏安好不解。
“你以为她会管你的死活吗?我估计她现在已经跑出了宾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男人走到沙发上坐着,从桌上的盒子里拿出一根烟点燃。
白色的烟雾从他嘴里吐出,隐没了他菱角分明的轮廓。
这个人看起来也不像是色狼啊,难道是夏清清的仇人?刚刚做出那样的事情,只是为了报复夏清清?
夏安好的抽筋度缓了过去,可夏安好还不敢站起身,夏安好怕起身之后他会对夏安好做出不轨的事情。
与其起来之后与他斗争,还不如安静的躺在地上,静待有人来拯救夏安好。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想法,又让夏安好想起了霍祈尊。
昔日在酒店的房间里,就在夏安好以为夏安好快要死了的时候,是他出现救了夏安好……
“说话!”抽完一根烟,男人又拿出一根点燃。
说什么?夏安好看着他。
他好像极有耐心的等待,又好像很不耐烦这样的安静。
“现在已经过去三分钟了,你觉得会有人来找你吗?”他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不紧不慢说道。眉目平淡得跟刚刚那凶狠的强奸犯完全是两个人。
那是一块金色编圈黑色表带的劳力士,在夏安好印象里,男人戴手表都很有品位。手表象征着时尚和声望,在社交场合,佩戴手表通常意味着一个男人时间观念强,作风严谨。
戴手表的男人,一般都不会如此肤浅吧……再加上他刚刚说的几句话,更加证实了夏安好心中的想法。
他跟夏清清一定结过仇!
“那你想怎样?”既然证实了心中的想法,那么夏安好也不敢确定夏清清会不会找人来救夏安好。
眼前这个男人如此淡定,怕也是很了解夏清清吧,不然怎会如此肯定呢?
夏安好垂下眼眸,心里凉飕飕的。
“我不想怎样。”他上下打量了夏安好一番:“我对你没兴趣。”
如此便很好。
“既然这次让她逃过一劫,那么我还真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改变自私的性子,找人来救你。”
猛的吸了一口烟,他眼眸里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不过怕是,要让我失望了。”
夏安好睡在灰色的狼毛地毯上望着白色的天花板。“你会放我走吗?”
“会。”
“就算你不放我走,我朋友也会找上门来,你害怕吗?”也不知道哪根筋坏了,夏安好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种话。
果然不出我所料,男人冷笑一声,灭了手中的烟蒂:“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怕什么?”
“……”
“你睡在地上不冷吗?”
“还好……”
“现在是七点四十三,九点钟的时候如果还没有人来,你就走吧。”男人站起身:“我心里已经有结果了,反正也不会有人来。”
他打开门,临走时又说了一句:“你今日救了夏清清,可她不但不会感恩,也许还会更加恨你。”
为什么?
夏安好刚想问,门就被重重的关上,紧接着是反锁的声音。
夏安好站起身往门口跑,使尽的拍打着门:“你干什么?放我出去。”
无人应……
房卡被拿走,整个房间都是幽幽的空。夏安好无力的停止动作,走到床上坐着。
关掉的空调还有丝余凉留在房间,漆黑的屋子透着外面照射进来的斑斑点点光。
这个时候,夏安好才感觉到腿上和手臂上传来隐隐的痛。
光太暗,夏安好并不清楚伤口到底有几条,有多深。
夏安好只知道隐隐的痛感在提醒夏安好夏安好受伤了。
夏清清真的不会找人来吗?夏安好偏头看向窗外,楼下的生日会还没有结束,烧烤欢呼的人们还沉寂在夜幕的余晖中。
“真是……”夏安好好笑的摇摇头,拿起床头的电话。
夏安好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到九点钟呢?拨通了苏离离的电话,过了十分钟门口就传来开锁的声音。
服务生表示已经有人去调监控了,夏清清果真如那个男人所说,早就远远的离开了北海宾馆。
心莫名一痛,所谓的信任被撕拉破碎。
没有心情去买衣服,夏安好被苏离离带回房间上药。
腿和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特别刺目,要不是夏安好穿着长衣长裤,估计受的伤也不会这么轻了……
这样想着,夏安好心里更加憋屈了。
明明受害者不是夏安好,而夏安好却比受害者受的伤更大……
“夏清清,听这个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呀,以后别再逞英雄了,好人是没有好报的。”苏离离安慰夏安好:“还好我有随身携带药物的习惯,上药的时候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我只是有点心塞罢了。”抬手放在胸口处,夏安好无声的叹息了无数遍。
余光看着林泽和秦崇左,他们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
药物凉凉的刺激着夏安好的皮肤,夏安好倒没有觉得有多痛,大概是擦药擦多了,也就习惯了。
“好心塞啊……”碎碎念着这句话,夏安好倒在床上卷缩着身体。
“好了好了,吃一垫长一智。”苏离离把药装好。
夏安好点点头,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啧,怎么还哭了呢……”
苏离离有点不知所措,只拿了几张纸巾给夏安好:“好了好了,别心塞了,这种人多着呢,以后注意点就好了。”
夏安好哭得更伤心:“我只是觉得难过,好难过。”
“为什么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我竟觉得好无措,我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帮我的人。”
“夏安好……”
听到夏安好说这句话,苏离离的语气也变得沉重,一时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话来安慰夏安好。
是啊,换做是谁谁都会不好受吧。
明明有朋友在身边,明明当时那么多人在场。可偏偏一出事,自己就与整个世界隔离了。
“学姐,对不起。”林泽走到床边,蹲下身看着夏安好。“我能理解那种感受。”
夏安好转身背对着他。
秦崇左看了夏安好半响,最终站起身一言不发的朝外走去。
“你去哪里?”苏离离问。
“找夏清清。”丢下这么一句话,他重重关上门。
而夏安好也在此瞬间止住了眼泪,蹭的一下坐起身,穿好鞋子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