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杉讪讪一笑,有些难为情道:“公……公子……”
千影夜回眸,道:“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知道了。”
白时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噢。”
千影夜眼眸底的深意,却被白时杉认为这是他对那位心上人的爱意,心底处不由得感慨。
洇烛也有自己要去追寻的那个人,眼前这人,盛伊国千影夜也有一位自己钟情的人,这么想来,她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千影夜见她神情有些恍惚,道:“白姑娘在想什么?”
白时杉只是微微一笑,道:“没什么。”
不过,师傅也说过,有的时候,正因为不懂情为何物,所以才会过得逍遥。
车内传来稳然有序的马蹄声中带着的速风声响,“白姑娘,公子伤势如何了?”
“你放心,我已经帮他包扎伤口了。”
手握缰绳的速风忽然顿了顿,眼眸闪过不可思议的神情。
她刚刚说,包扎伤口?她替公子包扎伤口?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他家公子无论在谁面前都会保持一定的距离,在任何人面前都会设防,可是,唯独在她面前。
一个白境国的公主,难道真与他家公子有什么关系么?
速风回过神,干咳了两声,继续道:“那……那真是谢谢姑娘了。”
“不用。”
速风望了眼四周,道:“公子,现在已经到盛伊国的管辖范围内了。”
“嗯。”
车辆不停滚,马蹄声不断,风声呼呼响,五天的时间也在指尖上悄然流过。
而对于白时杉来说,却有些难熬,总觉得像是被困在一个小笼子般,飞也飞不出去,所幸,也只是几天而已。
这么多天时间里,白时杉和千影夜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偶尔的问候几声,似乎该说的都已经在刚开始那一两天里聊完了。
而白境国京城外的一间诺大住所里,正如青琐所说,空自那天起就再也没来过,而白洇烛几乎每天都会在房里打坐,听从师傅的话,每日花上一些时间修磨身心。
也不知是不是连续这么多天打坐修炼的原因,病情似乎相对之前好了很多,这几天内都不曾发作过。
白洇烛打坐完毕,已是中午时分。
睁开双瞳,清澈明亮,犹如一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清亮,白洇烛从床上坐起,刚走到桌旁想喝杯水,门便被推开了。
“白姑娘。”
青琐侧身看向她,冲她浅浅一笑,轻轻点头。
青琐上下打量了下白洇烛,道:“白姑娘今天精神可真好啊。”
“嗯,”白洇烛依旧轻轻点头,道,“青琐姑娘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嗯,教主让我来告诉你一声,我们再过两个时辰就启程了,白姑娘也准备一下吧。”
“好。”
见青琐没有要走的样子,反而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自己。
“未琐姑娘有什么事便直说吧。”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也渐渐发觉眼前这个所谓的白境国三公主跟别人都有些不同,根本就没有公主的架子,反倒有些平易近人。
“白姑娘,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啊?”
未琐这样问着,白洇烛倒没有很吃惊,只是很淡然地回答道:“师傅。”
未琐忽而一笑。
“姑娘你还真幽默,”笑过后,才正经起来,道,“敢问姑娘是和哪位高人学的。”
白洇烛眼眸一颤,道:“未琐姑娘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问题?”
“毕竟白姑娘还制服了兰晶那家伙,白姑娘不知道吧,兰晶是从小便在玄武座下习武,她的武功,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的,可是……”未琐顿了顿,看向白洇烛,“那天晚上姑娘却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成功把兰晶降伏,如此说来,姑娘的武功也是出自高人之手。”
白洇烛只是淡然一笑,“那位姑娘不是也没用真本事么,怎么就说我高她一等呢。”
“那是因为,白姑娘不也是没用真本事么,我都看出来了,教主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白洇烛没有回话。
她的武功已经一点点地在消退,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也消退了差不多一半的功力,在师傅的眼里,她现在这点皮毛又算得了什么呢。
从小习武,几乎每天都会与各种各样的怪物碰面,木乃伊,半尸,傀儡等等这些东西,她和时杉见得也不少了,也许,正是因为每天都在死亡边缘中成长,以至于她们才能拥有相比常人更突出的武功吧。
只是那些伤,那些累,那些恐惧,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那座熟悉的山上,熟悉的草丛上,两个人有气无力地趴在上面。
“洇烛,我后背似乎被刮到了,你快帮我看看。”
“我也想动,只是我动不了。”
两个人从阴沉昏暗的棺材林中逃出已是花费了不少力气,更何况,还是从一只千年木乃伊手中逃出,尽管已经是回到了家,但现在想来还是有些后怕。
太奶奶悠哉游哉地走了上来,看到她们,哈哈笑道:“怎么,我还以为你们回不来呢,我连为你们父皇母后编造出来的理由都想好了,没想到你们竟然还回来了,哈哈哈……”
师傅这样笑着,只是她们已经没有力气去回答了,最后竟然昏昏沉沉地睡过了,醒来之时,是躺在熟悉的床上,身上的伤,也被师傅神奇的药恢复了。
“白姑娘……”
白洇烛回神,“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