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霜快步进了镇邮电局,给党橙橙打了个电话,汇报了康彩珍明天结婚各项准备的事,也说说叶不让的各种可爱。
党橙橙也说了自己最近的成绩,也说了和麒麟最近的感情进展。
两人都很高兴,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当林霜霜带着满面笑意从邮局出来,便一眼看见裴远志支着柱子,摆着骚包的姿势,站在邮局的门口,对她直飞媚眼。
神经病!这男人真的是越来越不要脸的!
林霜霜鄙夷的皱眉,当作没看见他,直直的穿过大马路走了。
裴远志不识相,马上跟了上来,在林霜霜身后喊:
“哎,林冬雪!好久没看见你了,哎,听说你娘又要嫁人了啊,哈哈哈哈,哎,你呢,你几时再嫁啊?不如我离婚娶你啊,哈哈哈哈!”
林霜霜怒从心起。
但现在,裴远志这种人,于林霜霜来说,不过是只抬抬手就能捏死的蟑螂。
可偏偏捏死了他,会脏了手。
那怎么办呢?
林霜霜刚走到马路对面,忽然转身,手指对着裴远志,轻轻的动了一下。
于是,裴远志直直的站在了马路中间,不动了。
林霜霜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只管离开了。
这条马路,是镇上到城里唯一的大马路,尽管这年头汽车少,但是所有汽车都是必经的。
裴远志却像个木桩子似的,钉在这必经之路,喊不出,动不了。
眼看着远处的公交车狂按着喇叭冲过来,裴远志吓得尿裤子,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站着。
眼看着公交车呼啸着在身边擦肩而过,车上的售票员探出头来对他吐口水,裴远志也只能受着。
眼看着路过的人对着他指指点点,说什么话的都有,裴远志内心惊恐得只能默默流泪。
最后,还是不知道是谁觉得不对劲,去裴远志家喊了卜洁来。
卜洁对着裴远志一通骂,结果这人不吭声。
卜洁这才觉得事情不简单,便抱着大肚子,求了路边上的人帮忙,把裴远志给搬离了马路中心。
然而裴远志还是动不了,但眼珠子忽忽的转,一张脸看起来始终是似笑非笑的轻浮样儿。
众人本来倒还会对这个事各种怀疑,可看着裴远志的脸,实在严肃不起来,反而是看热闹的看热闹,说笑话的说笑话。
连卜洁也气的连踢了裴远志好几下,骂道:
“你摆着这张想撩拨女人的浪脸给谁看呢?你中啥邪了?要死你找个好地方,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搞什么古怪呢?你别给我装,你起来!我可没钱送你去医院!你不是女人多吗?你不是说女人一个个的都贴钱养你吗?你倒是去啊,我怎么这么命苦,我嫁给了你啊!啊……”
吵吵闹闹了好几个小时,裴远志还是一动不动。
最后,还是陈桂珍来帮忙,像收尸似的,把裴远志收到了镇上的卫生院。
结果咧,在卫生院花了钱挂号、花了钱办好住院,花了钱刚打上了吊瓶,裴远志奇迹般的,忽然就好了,啥事都没有的好了!
这不是浪费感情浪费钱吗?
卜洁抱住肚子就在医院里哭开了:
“啊……骗子!在外头骗女人,在家就骗我,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嫁了你这个王八蛋,啊……我真是应该打胎,啊……”
陈桂珍心里虽然也为平白花了钱生气,本来还想骂儿子几句的,可卜洁这么一哭,陈桂珍就立马的站到了儿子一边:
“你哭什么?你骂什么?好好的事情都让你哭坏了骂坏了!我们家都是因为娶了你这个丧门星,才成了现在这样,你还有脸哭!扫帚星!”
卜洁是谁?那可是年纪轻轻就敢主动抢男人的主。
她一听陈桂珍这么骂,当即就和陈桂珍怼了起来,根本不管是在卫生院这样的公共场合。
两婆媳怼来骂去,引得卫生院的领导都来说了好几回,两人才各自“哼”了一声,算是暂时休战。
裴远志为了安抚两人,拔掉了点滴,说:“好了,娘,老婆,别吵了,我看我真的是中邪了才会这样的,唉,反正,我只要遇见林冬雪那个女人,我一准的倒霉。”
刚才还互怼的两个女人不约而同的说:“什么?林冬雪?那又是谁?”
裴远志白了一眼卜洁,和陈桂珍说:
“嗐,就是舅舅家一个生产队的,林湖宝的女儿啊!以前老是和表妹找我的那个林冬雪!这女人真邪门,我每次在路上遇见她,我一准的出事,以前我在魔都开车回来,想赚外快,载上了她,我耳朵里就进了虫子,痛得没死过去;”
“还有去年我去买羊肉那次,就是路上看见她,她骑着摩托车嘛,怪少见的,我不过看了她一下,结果我倒到了羊圈里,差点被羊踩死;今天我和她擦肩而过,我忽然的就不能动了,话也说不出,可把我吓坏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陈桂珍还没开口,卜洁就骂:“哼!不会是你去撩人家,结果被人家骚晕头了吧?”
陈桂珍对儿媳妇怒目:“怎么说话呢你?闭嘴!小家子养出来的臭屁虫,你给我出去!”
卜洁冷笑,一点也没客气:
“呵呵,你个老东西,你儿子天天的在外头撩拨女人你不知道?他要是个好的,怎么会走路尽顾着看女人?!还有脸说!”
陈桂珍气得扬手:“你!我扇死你!”
卜洁把肚子往前一挺:“扇呀,往这儿扇!把你孙子扇出来!”
陈桂珍气得大喘气:“远志你看,你看看你娶的是个啥玩意儿!一天到晚的和我顶嘴,我早就说过,这种狐狸精,就不该娶回来!”
裴远志也被卜洁说到了痛处,气道:
“你给我出去!出去!对,我就是走路看女人怎么了?人家林冬雪会骑摩托车,人家林冬雪穿乔其纱,人家就是好看怎么了?你个烂货,现在跟我吵什么,当初还不是你自己要嫁给我的,滚!滚出去!”
卜洁脸皮再厚,丈夫这样鄙夷她,她也受不住,冷哼一声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