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马仔的脸都是杀气,嘴上却笑着:
“哈哈哈!前几天我可真是提心吊胆呢!她有几下功夫,受伤了躲得比老鼠还好。但可惜,龙城寨这个地方,连喝口水都难,更不要说想打电话通风报信了,她偷偷溜进王兆牙医科打电话,结果还是落在我手里!”
“哈哈哈,所以,龙哥,今天的事,你不能怨我,看看,这个城寨,你花多少心思?我花多少心思?平时都是谁在管?我可以告诉你,现在的龙城寨,只要是我想要的,连一只老鼠都躲不出去!”
林霜霜捏紧拳:“河马仔,别废话,橙子在哪儿!”
河马仔头转了转,脸上是阴狠的笑:
“你死到临头,还敢对我大呼小叫?你是不是想和橙子一样,‘砰’,一下子死了!哈哈哈!”
河马仔举着手指,猛然像枪一样的推出,大笑着说:“然后,我就把你丢到海里,和橙子一样,喂鱼!哈哈哈……”
难道,橙子真的死了吗?
林霜霜的心口处一阵绞痛,正想再追问,忽然,右边的天台角上,翻上来一个人。
这人迅速极快,带着一种置自己生死于外的不管不顾,先一把抓住一个黑帮的人挡在身前,便持着手枪大步走入人群,直直的向坐着的河马仔走去:
“河马仔,说,橙子在哪儿,到底在哪儿!”
麒麟!
林霜霜愣住。
她不是点了他睡穴的吗?
难道,她不过比对别人用轻了极小的一点力量,他就能提前醒了?
还是,其实她功力不够,并不是一点穴就让人睡很久?
可不管怎样,这下可真是麻烦大了!
林霜霜正在担忧中,身边的黑龙却一声招呼不打,猛的往旁边的天台围栏上一跳,再如大鹏展翅般的奋力一跃,跃到了隔壁一栋楼的天台,独自逃生去了。
各种喊声木仓声四起:
“黑龙跑了!”
“砰!”
“给我开木仓先打死这一个!”
“别动!动我就打死他!”
“你们几个追那边!”
“别管了,让外围的兄弟看着,他逃不出去,先把这个弄死!”
“砰!”
林霜霜一看,三十多个人,大部分团团围住了麒麟,只有一两个往楼下喊着话,让人围堵黑龙。
而密密匝匝的人群中,麒麟手里死死勾住一个壮汉,持木仓指着河马仔站着。
通往天台楼梯口的一盏灯正照着他,他肩膀上满是血迹,这大概是他指着河马仔的手臂在不断晃动的原因。
包围圈还在不断收拢,一时间倒没人顾林霜霜。
林霜霜摇头,麒麟这是听到橙子的事,真的不要命了。
她能明白,麒麟在高强度压力下,精神已经拉扯到最脆弱,但她还要活着,不管什么情况,她必须活着。
林霜霜眼睛眯了眯,当即积起所有的精神力,向四周集结多时的“兵将”发出指令。
于是,突然之间,天台的地板上起了一阵震动,地震似的。
围着麒麟的人们马上也感觉到了,有的人扭头看,什么都没有,有的人扭头看,响起恐怖无比的惊叫:“啊……!老鼠!”
这极度恐怖的叫声,一下子惊醒了很多人,众人这才把视线齐齐的对准地下。
只见整个天台,从右边开始,铺满了层层叠叠的老鼠,正像潮水似的,向这些人涌过来。
这种视觉效果,是所有人前所未曾经历过的。
一样东西再过弱小,但若是数量众多,那都是无法抵挡的。
所有的人,本能的忘记了一切,开始逃跑。
速度快的一两个,逃下了楼梯;但被狭窄的楼梯口堵住的大部分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老鼠如潮水,直直的冲到他们身上,像灰色的海浪,扑卷他们的身体,开始啃咬侵蚀……
只有麒麟,眼看这个情形,首先想到的不是逃跑,而是去逮住河马仔!
河马仔本就被林霜霜伤了一条腿,混乱之中成为了行动最慢的一个。
麒麟一把松开了手里的人质,改为扑倒河马仔:“说!橙子在哪儿,在哪儿!不说我杀了你!”
河马仔此时惊吓不小,即便倒地,也拼死挣扎,和麒麟在地上翻滚:“滚开!啊!老鼠!我掐死你!”
林霜霜头疼不已。
本来,一开始她的打算是,打听到橙子的下落,再利用鼠群帮助黑龙夺回龙城寨,同时也用鼠群震慑住黑龙,那么,她就可以拿到名单,也可以和黑龙达成协议,以后尽可能的阻止违禁品对内地的流入。
现在,因为麒麟的突然介入,打乱了林霜霜的计划。
而黑龙自己个逃了,麒麟受伤了,那林霜霜就得先救下麒麟再说。
偏偏麒麟已经置自己的生死于度外,只想着要知道橙子的下落,和河马仔在地下翻滚的话,她不好让鼠群帮忙。
林霜霜只能自己大步走过去,先点了河马仔的穴道,制住了他。
这才一把揪起麒麟,厉声道:
“麒麟!你够了!你清醒点,除了橙子,你自己的生命安全别人也在担心!我身为橙子的姐姐我不担心她吗?可是你是谁?你该做什么?你是不是该清醒点想一想!”
麒麟的右手不住的抖动着,他的眼睛血红,看了林霜霜一眼,抖着嘴唇说:“他说,橙子死了,死了,死了!”
林霜霜闭了闭眼,深呼吸:
“他胡说的,一定是胡说的,但是,我们只有自己活下来,才能有机会继续找橙子!你受伤了,我们必须离开这里,黑龙逃了,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们更加逃不脱了,快走!”
“不!我要带橙子回去!我要带橙子回去!”
他如此哀伤,已经失去理智了,他一把推开林霜霜,力气大得惊人。
林霜霜都没想到,失去理智的麒麟力气这么大,倒被他推得一下子坐在地上。
而麒麟,转身就扑过去掐住毫无反抗能力的河马仔:“说!橙子在哪儿,在哪儿!”
河马仔上肢被林霜霜点了穴,根本无法动弹,只余两条腿大力的蹬,惊恐的嘶喊:“我,我,对,她没死,她,她逃了,咳咳咳,咳咳咳,她逃了,放开我……”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说她受伤了,那你刚才为什么说‘砰’的一声,你打死了她,那你刚才为什么说把她丢下海了,你说,你说,你说!你说话!她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