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那人的车到了地方，果然是张家栎。
“你找我什么事？”慕臻进门直接问，反正没别人。
“谈合作，请坐。”张家栎有模有样的说。
慕臻把他稍仔细点看了一遍，这孩子捯饬起自己来，还真用心，“找我合作？你家人被蔺家的人害死的，我是蔺家的媳妇，我们能合作？”
“你和慕家又没血缘关系，而且，蔺郴多次出轨，你俩感情不和，你还有什么理由护蔺家？”
慕臻轻笑，一个小毛孩儿都晓得利害关系了，“你怎么知道的？”
“巧合，我找到了慕家以前的保姆。”
当然是假话，那保姆早病故了，就算人还在世，也不好出来作证，帮别人对付自己曾经的东家，而且看客也未必相信，几十年过去了，她可没有那么好的记忆，也没什么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真的照顾过郑少芬。
他是才找了李恒。
李恒之所以愿意和这个小孩子共谋，也是有自己的打算。而且张家栎去见他的时候直接说了，他只要蔺家家破人亡，就算李恒把蔺氏都收了都可以。李恒何乐而不为？
“合作什么？”慕臻这才坐下。
“对付他们。”张家栎直言，伸出两根手指，别人看不懂，慕臻可是门儿清。
换来慕臻的笑，“我对付他们做什么？而且要是我想蔺郴不好过，慕晋就可以让他们不好过，我还找你合作什么呀？”
“你不敢让慕晋知道你想要的东西，所以对蔺郴的所作所为才忍了那么久，”张家栎说着，看着慕臻渐冷的脸，笑，“你也是担心蔺郴有二心的吧？相比之下，一个靠不住的蔺郴，和我，应该并不难选择。”
“啧，威胁我？”慕臻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的话吗？蔺雪莹死，慕奕安已经对你有防范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当然知道，每次见梁晓曼，一定会出现梁忘秋和慕奕安，张家栎就知道他们的担心。可惜梁晓曼未成年，有时候张家栎真的想一狠心，把梁晓曼拖下水。
有些事，不是知错就改，别人就会原谅。
特别是他这种人，为什么要原谅他们？
“我知道，我也不想那么和你说话，你就好好考虑考虑呗。”说着，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慕臻坐下，她看出来了，张家栎眼睛里那股子狠劲儿，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达到目的的人。
他们家就剩下他一个了，的确是无牵无挂，报仇就是人生目标。正好，有些事她还怕脏了手呢，张家栎肯定不介意。
“合作可以，我有个条件，蔺郴私生子的妈妈，你帮我照顾照顾。”
张家栎挑眉点头，知道慕臻不是会吃亏的主儿，先答应着。
李菱居处依然没有换，慕臻给了张家栎地址，她早就让人跟着蔺郴找到了那个地方，一个环境很不错的公寓。
“喂，李菱，我想明白了，你和孩子是无辜的，蔺郴又和他那个婊子好了，我们都留不住他，所以我现在想跟你见一面，让你看看孩子，也省得到时候我们俩什么都落不着。”
李菱接到慕臻的电话，有点意外，“你没骗我吧？他现在和我在一起呢。”
“不可能，他现在在东区，要不我发张照片给你？”慕臻带着无可奈何的笑。
李菱在收到一张蔺郴和别的女人的照片之后，选择了相信。蔺郴死性不改，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我去哪里找你？”
“我把地址发给你。”
李菱看着是西郊，位置也不偏僻，慕臻应该也是为了隐蔽，裹好衣服，就打车去了。
到地方，已经是近黄昏，李菱在离目的地还有一里路的地方下车了，慢慢走去。
往里走才发现，这里是新划的拆迁区，大部分房屋已经是一片废墟了，少数的还立着一面墙或者边边角角。雪落簌簌，寒风过分的刺骨，李菱戴上帽子，捂得严实。
走了两百多米，看到里面没拆完的矮房前，聚集了不少的人，都带着口音，大部分是男人，痞里痞气的，脏话李菱听得懂一点儿，天南海北的，骂人似乎都少不了那几个字。
路过的时候，李菱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像看什么稀罕的东西似的。
忽地跑过去两个小孩，追打着玩，把李菱吓了一跳，差点撞孩子身上了，不一会儿，后面出来的女人好像是孩子的妈妈，不停的咕哝着，好像在训他们。
终于从那里离开了，李菱看着这一片比较完好的房屋，都是农建的几层小楼，找到了那个小餐馆，她上了楼，里面暖喝多了。
二楼门关着，她搓着手，敲了两下，听到里面有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想着应该是这地板不好，走上去有沙沙的声音。
开门，迎接她的不是慕臻，而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半张脸都是麻麻点点的胡茬，穿着灰色的毛衣，趿拉着有点油渍的拖鞋，裤子腰带都没弄好，嘴里还叼着烧了一半的香烟，从扩大的鼻翼下窜出来一点烟儿。
“这么快就来了，进来吧。”男人说着，让开点路，示意李菱进去。
“我好像走错了......”李菱说着就往后退。
哪知还没完全转过去身，后衣领就被人揪住了，勒得她脖子十分难受，咳了两下，半张脸又被后面的人捂上了，接着是整个人被拦腰挟起，李菱奋力的扑腾着，却毫无用处。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落了锁，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啐，老子付了钱了，你说走岔道了，就他妈知道你们这些婊子关键时候又要脸了，这有你们挑的？”
李菱听着关键词，她这是被卖了？不可能，这是郊区，又不是没开化的山野！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来找别人的，你说的付钱是怎么回事？我没收你的钱！你要钱的话我加倍给你......”
李菱被摔得有点懵，胃里空空的也挡不住有点翻腾，从床上要爬起，哪知男人一巴掌扇来，她直接晕头转向了。
“我呸！老板说了，要我防着你点，说你有前科，我不要钱，今天老子就要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