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凛道:“雍郡王带人闯了凤栖宫!”
“朕的锦衣卫都是死人吗?岳凛!你究竟是谁的指挥使?”皇上咬牙切齿。
岳凛道:“臣自然是皇上的指挥使!但雍郡王的手中是举着先帝爷赐下的免死金牌的!”
大殿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先帝在位之时,只赐下过一枚免死金牌,而且是给了先太子的。
皇上捏着龙椅扶手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甲都跟着发白了。然后缓缓的站起身来,“你确定他拿的是先帝赐下的那唯一一块免死金牌?”
岳凛道:“臣没有看错!那枚金牌的样式,皇上曾经以画像示臣。臣不会看错的!”
皇上看一眼杜德,“凤栖宫!”
杜德立马心领神会,“摆驾凤栖宫!”
陆世祥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皇上往外走,百官就跟在其身后。
皇上侧了侧身,“你们做什么?”
邯亲王道:“臣等护驾!”
皇上嗤笑一声,“不需要!邯亲王想来就来吧!陆世祥也来!余者原地待命!”
邯亲王就跟陆世祥对视了一眼,两人一起跟了上去。
陆世祥无声的询问邯亲王:他这是对咱们太过放心?还是提防着咱们跟着郑劼谋事?
邯亲王严肃着一张脸,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陆世祥的视线就看向了皇上的背影,脊背挺直,步履稳健,完全看不出丝毫的慌乱。
这说明了什么?
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啊!
郑劼那臭小子可谓是在以卵击石啊!但就算是实力悬殊,他也是希望郑劼能碰撞出火花来的。
私心里,他自然是希望郑劼能赢的。
那可是女儿相中的人啊!
能够为女儿做到这一步,足见他对女儿的心思的确是真的!
他现在要想的是,一旦郑劼失败,他该如何为他善后。
就听走在皇上身边的岳凛又来了一句,“邯亲王妃、荣婉郡主和明珠郡主等也都跟着进了凤栖宫!”
陆世祥迈出去的脚步就猛的踉跄了一下。
邯亲王托了他一把,并且在他的胳膊上用力的捏了捏,然后倏然松手。
陆世祥苦笑着点点头,心里更苦。
一个陆未晞在宫里还不够,现在除了陆溯,可谓是全家都来了。这是要逼着他背水一战吗?
皇上淡淡的嗯了一声,“可还有其他可疑之人?”
岳凛道:“臣赶着过来报信,并没有仔细看。”
皇上那边就只有稳重的脚步声了。
陆世祥的心就在这种脚步声中平静了下来,左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为了他所心爱的人,鱼死网破也不是不可以的。总好过束手待毙的憋屈。这一刻,他是赞同了郑劼此举的。
只盼望着那臭小子经过五天的布局,真的能跟皇上抗衡了。
凤栖宫中,却是另一番景象了。
郑劼带的人已经竟凤栖宫的护卫、太监并宫女全部拿下了。然后,他就堂而皇之的闯宫了。
傅婉忍不住的小小拍了下手掌,“简直太帅了!酷毙了!”
邯亲王妃忙不迭的按下她的手,一脸的复杂。这都剑拔弩张了,自己这傻女儿还笑得这般欢实,完全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这绝对不随她啊!
她除了感到眼前的形势迫人之外,对于郑劼手里的那枚免死金牌更感兴趣。
别人或许不知,她却清楚的很。那枚金牌该是在先太子妃宋翎的手上的啊!
郑劼从何而来?他此举,莫不是得了宋翎的支持?
贤妃被吹竹和弹丝扶着出现在宫门口,居然还是一脸的笑,眼波柔柔的看向走在最前面一身白衣胜雪的郑劼,“劼哥儿,你来了啊!”
郑劼明明使用的是土匪行径,可被她这么一句话,说的竟像是来走访串门的一样。
然后贤妃又看了看郑劼身后的跟随者,“梅姐姐也来了啊!还有婉婉!肚子都这么大了啊!”
被点名的傅婉就有些傻眼,她是真的被吓着了。贤妃这画风明显的不对啊!
她不该是暴跳起来对郑劼严加指责的吗?
这样子好声好气,莫不是被郑劼的气势给吓糊涂了?
郑劼冷声道:“晞晞在哪儿?”
贤妃眼波流转,嗔怪道:“有我照看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郑劼冷哼了一声,“把她交给任何一个人,我都不放心!毕竟,人心隔肚皮!”
他还以为贤妃是真心待他当晚辈疼的,但到了关键时候,不还是站在了皇上那一边?
所谓的好,都是有条件的啊!
贤妃脸上的笑容终于转苦,“劼哥儿,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郑劼道:“还请娘娘让开!我只要带晞晞走,并不想伤人!”
“我要是不让呢?”贤妃站在不动。
郑劼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晞晞!晞晞!你在里面吗?”傅婉完全忽略场合的哇啦哇啦大叫了起来,“你快出来!娘亲来接你回家了!怎么没有声音啊?母妃,他们该不会把晞晞给谋害了吧?”
邯亲王妃终归是晚了一步,没能及时捂住傅婉的嘴。这话一出口,纯粹是给对峙的两人雪上加霜的。
郑劼脚步一转,绕过贤妃就欲往里闯。
“劼哥儿!”贤妃加重了语气,提高了声音。
吹竹便闪身挡在了郑劼面前。
“你就那么确定晞晞在这凤栖宫吗?”贤妃转身问。
郑劼脚步一顿,“是!我的人亲眼目睹,她自打进来就没有出去过。”
贤妃问:“这宫里究竟有多少是你的人?”
郑劼痞痞的一笑,道:“我说吹竹是我的人,娘娘信吗?”
吹竹扑通跪倒在地,“娘娘明鉴!”
郑劼就趁这个当儿,闪身到了里面,“晞儿!晞儿,你在哪里?我来接你了!晞------”
“大哥哥!我在这儿!”哽咽的声音里透着欢喜。
郑劼赶忙循声看去,殿内的窗前,陆未晞俏生生的站在那儿,如同兰花盛开。
脸上挂着笑,眼睛努力睁大,眼泪更是扑簌簌下落。
郑劼一阵风似的旋了过去,长臂一伸,就将人裹在了怀里,“对不起!我来晚了!”
声音都是打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