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里美人推拒,“你去看看吧!”
“别担心!晞晞很能干!”男人再次覆身而上,“不管他!春宵一刻值千金!”
榻动,声喘。
也就难怪天上的月亮都羞羞的躲到了云彩里。
被抓差的陆未晞却不得不出来应对这突发状况。
陆世祥的亲卫果然不是吃素的,背着个大口袋翻墙进来的香雾就被逮了个正着。
得知香雾不是贼人,亲卫将人送到未晞院大门口,也就撤退了。
香雾咧着一口大白牙,指着口袋向陆未晞献宝,“瓜果梨枣!”
陆未晞抚额,“有正路不走,非要走邪道。”
流萤也在一边幸灾乐祸,“不是自诩武功很高吗?怎么还是被逮着了?看来轻功不怎么样嘛!”
香雾就抬头望天,对着流云叹气,“这不是为了声东击西嘛!南狐大人的亲卫岂是那么好躲的?”
“比着狼王的如何?”流萤问。
香雾嘿嘿笑,不答话,却冲着院子里挤眉弄眼。
陆未晞的脸色就变了,转身,快速的奔回院内。
“也不知是今晚的月亮圆,还是明晚的月亮圆。”散漫的声音从细竹边传来。
陆未晞看去,高大的身影负手而立。
无月的夜,穿黑衣才好隐藏行踪,这人却偏偏一身白。
难怪需要香雾为其引开府卫打掩护了。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陆未晞轻叹一声。
“姑娘!”流萤挡在了陆未晞身前。
与此同时,雁声也从屋内奔出来。
“你这几个丫鬟倒是忠心护主的!”调侃的声音再起。
陆未晞在心里叹气,这个煞神莫不是有梦游的毛病?
“来者是客!上茶和月饼!”陆未晞吩咐道。
“摆在何处?”雁声问。
陆未晞刚想开口,却被人抢了先,“那葡萄架下挺好!”
雁声站着不动。
“就那儿吧!”陆未晞暗咬牙。
她才是这院子里的主子好不好?
一个梦游过来的人居然还挑三拣四的指手画脚,真是令人气闷。
但不否认,他白天的时候是帮了她大忙的,所以,就算再气,也是不能将人赶走的。
茶和月饼很快的摆上了葡萄架下的石桌上。
陆未晞咬了咬唇,“郡王爷,请吧!”
郑劼也不客气,甩开步子,走到了葡萄架下,大咧咧的落座。
陆未晞握着粉拳,坐到了他对面。
“郡王爷可是有半夜逛别人家府院的嗜好?”终归还是忍不下去,刺了一句。
郑劼刚刚端起茶杯,又放了回去。“你怎么知道我在?”
凭他的耳力,院门外的对话可是听的一清二楚,香雾并没有透露他的行踪啊!
陆未晞皱了皱鼻子,“郡王爷身上的酒味太冲了!”
她是医者,顶顶重要的就是望闻问切。
闻可是排在第二位的。
练就的嗅觉自然要比一般人灵敏。
郑劼抬起衣袖闻了闻,“哦!多喝了两杯!”
陆未晞道:“郡王爷一直在北地,今年难得跟家人团聚,多吃几杯也是人之常情。听香雾说,王爷为了赶回来团聚,跑死了八匹马,家里人肯定很开心吧?”
郑劼翘了唇角,仰头看了看,“葡萄结的不好!想是府里没有尽心的果农,赶明儿我送你一个。明年这架葡萄肯定会结的又大又好。”
陆未晞就有了驴唇不对马嘴的感觉。
这话,还要怎么说?
明显的不在一根线上嘛!
“郡王爷府里果树众多,还是留着自用吧!这架葡萄,我自会亲自照料。”陆未晞敷衍道。
“你来京城前,就没调查过吗?”郑劼直直的看向她。
“什么?”陆未晞完全摸不着头脑。
“关于隆亲王府!关于我这个跟你父亲齐名的狼王!”
陆未晞端起茶杯喝茶,“郡王爷觉得,与我而言,有那个必要吗?”
郑劼的神情一冷。
陆未晞浅抿了一口茶,轻轻的放下茶杯,“据说隆亲王年轻的时候,跟如今的七皇子是差不多的品行,都是京中有名的纨绔。恐怕也正因为此,才得以在二十多年前的夺储大战中幸存了下来。但是,隆亲王的荒唐并没有因为皇位易主而有所收敛。这样的存在,不可能扯上我八年前的失踪。所以,我何必要留意?”
郑劼却一口气喝光了一杯茶,“倒茶!”
本着待客之道,陆未晞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得依言,“要不要给郡王爷准备醒酒汤?”
“好!”不假思索的给出了一个字。
陆未晞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了。
可就算自己嘴贱,对方是不是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啊?
不过是客套两句,就接的这般顺溜,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个实心眼子呢!
但自己嘴巴欠惹下的,也就只能忍着去收拾。不情不愿的起身,对方却又发话了,“你这样子去传醒酒汤,明儿怎么跟你父亲交代?”
陆未晞瘪了瘪嘴,知道自己为难,还使唤人。
“实话实说呗!”破罐子破摔的有些赌气的成分。
郑劼的唇角直抽抽,“算了吧!”
本就是逗弄她的,可要是把人给惹恼了,反而就不美了。
陆未晞也不坚持,利落的回身落座,“那郡王爷就多喝水吧!”
未晞院里茶水多叫了一些,应该是不会引起她老爹的注意的。
但是一叫醒酒汤,那就不好遮掩了。
“我急着赶回来,不是跟他们团聚的!”郑劼道。
“呀?”陆未晞不解的看着他。
原来,他跟家里人不合是真的啊!
只是,不是为了团聚,他害死那么多的马,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案子?
总不至于是为了赶去京兆府为她解围吧?
陆未晞很快的就自我否定了,她可没有那么大的脸。
硬要说两人的牵扯,那就是她欠他一座客栈了,当然还有一个救命之恩被她自动忽略了。
郑劼把玩着茶杯,仿若睡着了般,一时间没有了声息。
陆未晞本就很少接触男子,面前又是这么个阴晴不定的,简直是如坐针毡了。
夸张的打了个哈欠,赶人的意图很明显了。
就差明晃晃的说出来,她已经很困了,想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