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海知道齐岱自身的原因,所以对这次齐岱被揍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心里虽然生气,面子上终究没有表露出来,文敬业却感觉对齐家有些愧疚,毕竟自己的儿子出手伤人,还是同朝为官的年轻侍郎,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太皇教训了阿珏,文敬业也没有绝对的护短,该罚的时候罚,有错就得指正,太皇那日叫上自己就是要自己明明白白,他不是随随便便揍自己儿子的不是吗。所以今日上朝,文敬业见了齐海也是弯腰作揖。
“齐侯爷,犬子管教不严,失礼了。”文敬业说起来有些尴尬。
“文国公哪里话,太皇都已经惩罚过了,这事也就过去了,岱儿肯定也有错,一个巴掌拍不响。”齐海知道文敬业的为人跟口碑。
“是,齐侯爷大度,两家不伤了和气,才不至于被有心人离间了。”文敬业说。
“是啊是啊,齐某也是一直非常钦佩国公爷的为人,国公爷的英勇事迹听说过不少。”齐海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也是个明白人。
“走,一起进去上朝吧,这样也叫那些离间之人望而却步。”文国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文国公先请。”齐海哪能走他前面。
“齐侯也请。”文敬业说完就先走一步,两人一起进了殿里。
今日齐岱没来上朝,一直着手准备去蜀中之事了,本来说好的先成婚再外放,现在被齐海改成了带妻子去外放地成婚,说是想一切从简,鬼都能看出来是在糊弄人,好好一个乡主,连个婚礼仪式都没有,不明媒正娶,你这当人家闺女是啥了?!不过那家小门小户,齐海说啥就是啥。没有齐家,哪还有他们家什么乡主,带着没过门的妻子去蜀中,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
“侯爷,侍郎哪日外放啊?”刘柬雄也来聊聊天。
“后日就出发啦,这两日处理一些手头的工作。”齐海乐呵呵的。
“还以为齐家会出两位…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这样年轻就是正三品,外放回来还得更进一步!”刘柬雄说话怪里怪气的,以前没有太皇撑腰的时候这家伙可不这样。
“刘将军的二公子恢复的可还好?还未及去登门赔罪,只是上回这事,灵儿可能不太高兴,二公子入宫之事,只怕是要缓一缓了。”齐海对文敬业还是敬佩的,对这刘柬雄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
“入宫?入什么宫?”刘柬雄在那装傻充愣。
“太上皇驾到!”小太监尖嗓音吼着。一众人等着也不再闲聊。都规规矩矩的站好。今日灵儿没来,孕早期的反应挺厉害的,还有受伤的阿珏要陪,连早朝都省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分割线————
萌萌跟诸葛恪在善阀城里买了户人家住了下来,那十个人也都住了进去,现在查的紧,那十个人在那扮演小厮的角色,五个五个的一起排班挖地道,买的这户人家离城门口近,诸葛恪准备挖到城门外去。
“阿恪,这土越来越多,不好办啊!”萌萌见这院子里的土堆的老高老高的,来人一查就坏事。
“回来夜里再给运出去吧,也确实不好解释。”诸葛恪看着这些土也发愁。
“恪公子,小人准备出城往西去看看…”家丁中一个叫小满的人,今日上午轮到他休息。
“也好,你先去探探看西边谷口的守卫情况。”诸葛恪现在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要是这边出去了,那边去不了谷里,六师傅在那也是白等。
“小人还想跟华东传个讯息,恪公子可有什么法子?”小满忙问。
“现在跟谷里都无法传讯息,跟华东就更不可能了。”诸葛恪何尝不想传呢。
“那小人还是先去打探谷口的消息吧。”小满说完打开了院门,左右看了看才敢出去。
“阿恪,你可有别的什么办法吗?我这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不方便,你这样跟我耗着,一个都逃不出去啊,你在华东不来多好,最少还可以在那娶妻生子……”萌萌心里焦急,谷口离这跑马不过半日,却不得去。
“你这说的什么胡话!”诸葛恪把土都拍结实,这边雨水少,土不拍结实就成了尘,吸到嘴里脸上鼻子里的都难受。“我有妻儿,我与妻儿共生死,以前咱们是不熟,可是自从成婚之后,我诸葛恪对你…萌萌,你是我的妻。我诸葛恪虽然不是什么…但是我也是一个男人、一个夫君、一个父亲。换你是我,你会撇下我不管吗?”
“阿恪…”萌萌说着眼泪都要出来了。
“快,听话,别哭了,一会心儿又踢你。你可是杀了两个人的女魔头啊,不许哭。笑一个我看看。”诸葛恪擦了擦自己的手,再拿干净的袖子给萌萌擦擦泪。
“以前就觉得你喜欢灵儿,只不过我想逃离家里,就跟着你来了这,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好夫君。谢谢你。”萌萌有些小感动。
“同甘共苦不是夫妻应该的吗,再说了,你也为我生儿育女,大着肚子跑路杀人,不还都是为了我为了孩子,咱们在一起就是一个家,分开了我们的家就没了。我喜欢家的感觉,以前在华东做质子,那时候就梦想着娶个贤妻有个家,那时候就想着我以后一定要对妻子好,你看,我是不是说到做到,就是这个时候还叫你颠沛流离,为夫有些汗颜。”诸葛恪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那你那时候觉得灵儿是一个贤妻是吗?”萌萌以前没有问过诸葛恪这个问题,她总是不自信。
“也不全是,谁年少时心里没有那么一抹白月光,只不过她那时恰好出现,而后来又完美错过而已。有句话叫我喝过很烈的酒,也放过不该放的手,从前不会回头往后不会将就。萌萌,那都是过去了,灵儿比我还早就放下了,我也在娶你之前就放下,现在心里眼里只有你。昨日种种,皆成今我,切莫思量,更莫哀,从今往后,怎么收获,怎么栽,全都看你我。今生今世,我诸葛恪就只有你一个妻。”诸葛恪说完还不忘给萌萌整理一下鬓角的碎发。
“阿恪…”萌萌听的有些感动,趴在他怀里眼泪汪汪。
“你看你,不许哭啊。”诸葛恪又忙给她擦眼泪。
“以前觉得媞莫最幸福,现在觉得谁也没有我幸福,我觉得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我爱着你,正好你也爱着我,我们是夫妻一体。”萌萌哭着说话有鼻音,说完还不忘吸吸鼻子。
“所以以后不要再说我不该来之类的话,你在这,我怎么会不来。”诸葛恪牵着她回屋。
“我是想…”萌萌刚要张嘴,嘴被诸葛恪一把堵住了,过了好一会缠绵过后才放开,萌萌大口大口喘着气。
“还说不说胡话?”诸葛恪笑着问。萌萌扬起脸来,也不敢说话,直接摇了摇头。
“真乖,你歇着吧,我出去把土拍一拍,结实一些也好。”诸葛恪安顿好萌萌还要接着出去干活。
“开门开门开门!”大门外想起了敲门声,而且来者不善,像是挨家挨户搜查的。
诸葛恪忙从院子里面进到屋里,带着萌萌跟其余听见声音过来的人进了地道,除了出去的小满,还留了两个人在外面。
诸葛恪留了一些银钱给他俩,使了个眼色,叫一会给搜查的人。
“怎么那么半天才开门!”站在门口的衙役一把推开了来开门的。
“大人,大人。”开门的一边在旁边讨好一边给衙役塞了些银钱,忙说:“小人耳背,刚刚才听见,大人息怒,息怒。”
“家里都有什么人啊!”衙役拿了钱以后也就不那么认真,随便看一看。“你这怎么这么多土在院子里?!”
开门的忙给衙役又塞了些钱:“母亲死的时候说想在家里守着我们哥俩……就没有给她葬出去……”
“真晦气!走走走!院子里还有坟!”衙役忙退回门口,不愿往里再走。
“大人慢走,慢走……”两个人在那点头哈腰的半天,终于把门关了。
诸葛恪他们见人走了以后出来,就一直在那笑:“你是怎么想到说是坟的,真是个人才,我在地道口差点笑出声来……”
“那咋说,被大人拍成这样,可不就像个坟吗……”那刚才开门的一个家丁指着那堆土也是笑的有些尴尬。
“本来还想着夜里跟你们一起把土挪出去,现在看来还真的不需要了。”诸葛恪笑着摆了摆手,这家伙真有他的。
“这下晚上还能睡个好觉了。”家丁也高兴起来。
“睡什么睡,现在睡觉去!晚上正好轮到咱们挖!”另一个家丁推了他一下。
“我开玩笑的!你也信!真是!”两个家丁有说有笑的回去睡觉去了。
“文国公真是仗义,要是能回去,一定要再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没有他咱们连相见都难。”萌萌又牵着诸葛恪去屋里坐着,反正也出不了门,在屋里坐着躺着的养胎正好,以前那些日子真害怕心儿嫌累,每日都跑马跑马,心儿真是个懂事的乖孩子,没给萌萌带来什么不舒服,一直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