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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真相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向晚困倦,将安子逸“轰”了出去。

“记得莫要叫我子逸了,叫逸兴。”安逸兴笑着回去了。

次日。

“迟光杯碎了一个?!”东方途大叫着。

只看见安置迟光杯的房间里,一只杯子完好无损,而另一只不见踪影,只看到地上的一些杯茬。

知沫走了过去看了看,转身说着:“这不是迟光杯的碎渣,有人狸猫换太子!”

“全宫搜查!”东方途很生气。

“不必,皇上,”淳于站了出来,拿着迟光杯,“这是昨夜在向晚小姐门前发现的,因为太晚了,所以没有送去,各位受惊了。不过这与向晚小姐没有任何关系,不信可以细查。”

这时,负责在屋外监视向晚的公公说:“皇上,向晚小姐一行人昨夜确实没有离开住处半步,而且小的也在窗口看见了向晚小姐。”

安逸兴冲向晚一笑,向晚才知道,原来他知道有人针对自己,昨夜定会给她下套,让她得罪知玉,最后两败俱伤。还能有谁想让她们俩同时亏损呢?她自是知道的。

“没有损坏便是最好的结果,寡人本就未怀疑向晚。”东方途听那公公报告之后,这样说。

各家都准备打道回府了,不过也可以在皇宫稍作停留,向晚决定在这儿和安逸兴再呆一会儿。

聂沫雨倒是不呆着了,她昨夜在这儿睡得不好,要回去好好休息。聂星辰和程莹莹自是去寻东方羽了。聂宇轩也没走,和蒋灿与姬念涵又去寻书。东方应崎见沫雨不留下也暗觉无聊,出宫了。

“你和我出宫,我们去寻那王爷。”安逸兴牵着她的手。

“当真去找吗?我怕……”

“你放心,据我了解,那王爷生性本是好的,只是和东方途仇恨不小才会那般,不必害怕,更何况我还在呢。”

“行吧。”聂向晚终于被说服。

“向晚小姐。”知玉叫着,知沫挽着她。

“知玉公主。”向晚行礼。

安逸兴拉住她:“不用这样,知玉不是外人,你们正常相处即可。”

“就是,向晚姐姐。我们和子逸大哥都是老熟人……不对不对,逸兴大哥。”知玉笑着,“你们俩要干嘛去?”

“出宫转转,这里憋的慌,安公子和我去找人。”

知沫笑了:“向晚姐姐,都说了别客气,而且我们也知道……”她看了看安逸兴,“你们俩……的一点事,不要这么生硬,我们性子急,会受不了的。”

向晚白了安逸兴一眼,“二位可要同去?”

“我们也出宫,就不和你们去了。过几天再一起。”

“是去找纪峦吧?”安逸兴打趣,“他和你们一块儿来了?”

知玉脸红了:“嗯,他是提前来的,现在住在城里。”

四人分别,聂向晚还没问,安逸兴便说:“纪峦是黛银一位很出名的才子,与知玉情投意合,自小便熟悉,以后你会认识的。”

“既是情投意合,为何还让她来和亲?我看知沫一个人还是孤孤单单的啊?为什么不是她?”

“其实她们俩谁和亲都一样,只是走个形式,被这名头束缚一小段时间罢了。”

向晚仔细想了想他说的这句话,不禁吓了一跳,安逸兴对她笑笑。

白至同念夏几人在后面聊着,一同去了。

几人走过闹市区,弯弯绕绕,一个又一个小胡同,终于来到一家四合院的后门。

院墙用灰砖砌成,缝隙参差,错落有致,后门破的不成样子,给人一种打不开的感觉。

向晚看着安逸兴,猜测他下一步的动作。

只见他又往门左走了几步,敲着一块灰砖,这灰砖倒像是木门材质,“咚咚咚”响起来。

“当真神了!这确实是扇门!”淳于摸着这门,从她的指甲划过门的轮廓。

“何人?”一声低沉的男声从一门相隔的对面传来。

“主人贵客。”安逸兴也压下声音。

向晚特别激动,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能感觉出来,对面的人有点儿犹豫,转瞬,声音换了:“既是贵客,听得出我吗?”不过还是很低。

她见安逸兴不是特别确定,向晚想了想,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东方应崎?!”

门忽然开了,当真是他!

当他看到安逸兴时,吓了一跳:“安公子?二小姐?你们……何事?”

“我要见这家四合院的主人,见了之后,我们再讨论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问题。”安逸兴静静端详着他。

东方应崎心里咯噔一下,他本来也知晓安逸兴不是普通人,不过让他说进就进,好像不**全。可他既然都找到这儿了,也没什么办法可行了,倒不如让他进,看看缘由。

他将几人引进了院子,又赶紧向外看了几眼,确认没人跟来才关门。

“我还从来没见二皇子这么小心过。”念夏和千一耳语。

院子里很幽雅,不时有一两个家奴从院子里穿过,养了不少的鸟,还有两只猫两只狗,看样子它们是夫妻。台阶上,一只灰兔在睡觉,母猫还摘下一片向日葵的大叶子盖在了它的身上来遮阳,看样子,它们之间非常友好。院子里的一切,都让人觉得很舒服。

向晚心情稍稍平缓了一些,继续跟着东方应崎走。

东方应崎带着大家来到一扇门前,将虚掩着的门打开,走了进去:“你有客,从后门来的。”

应声的是一位英俊男子,只是看起来要比东方应崎大不少,但依然值得欣赏。

“当真是那王爷!您一点儿没变!”聂向晚不自觉叫出声。

安逸兴看向晚如此肯定,他直接说了此行的意图:“叔叔,您可能不认识我,我是安家的后人,安子逸,不过他们只知我叫安逸兴。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寻找我父亲真正的死因,今日终于见到了您!”

王爷两眼湿润,站了起来:“你便是安荃的儿子!孩子啊,你这么多年没有消息,叔叔揪心啊!”

东方应崎听呆了!他将白至,念夏,淳于,千一几人都拉到一边,在旁坐着轻轻说话,一边听着他们俩说话。

安逸兴也坐下:“所以东方叔叔,请您告诉我这一切吧!”

王爷想起往事,不禁叹了口气:“我先将你父亲留下的东西拿来吧!”说着,他从一个木盒中拿出了一竹简,可是上面什么也没有,只是一片黑蒙蒙,“我当真糊涂,那天我冒死赶回,却没想到雨水浸透了衣服,染了字迹,只能我慢慢与你说了。

“你父亲得罪了苏家,被陷害进了牢,我和宁家老爷宁楼都是与他认识将近二十年的朋友,可当时我在蓝水,宁楼不忍他在牢中吃苦,当时也年轻,他给我写了封信自己准备了两天就直接去救他,那送信的人是他的心腹,知道此事紧急连夜赶来如同神行太保,我看了信就飞快离开蓝水。

“等我到了宁家以为已经救出来你父亲时,宁家人说安荃已经被宁楼找到证据证明清白,可他们一直未回,听说现被苏家的人追杀,他们心急如焚就像火已经烧到了屋顶。我赶紧安抚他们就马上要走,救他们两个去,我正要走,宁泽远的表哥宁劼,就是当时他们家族这一代最大的长子,非要和我一起去救他们,若谁出了事也好回来报信,我就答应了。

“在黛银森林外碰了苏家才知道,他们带的人不少,几下子我的官兵就损失了大半。苏家本就善于用毒,杀人不见血,我们根本不是对手。我只能狠下心让官兵们死撑着,安荃和宁楼就是死我也得找到他们的尸体带回去。

“我和宁劼进了森林,终于在深处找到了他们,他们俩都受了很重的伤,躲在一间废弃的书斋中写着最后的话……他们俩托我和宁劼把这竹简交到两个孩子的手里,就是你和宁泽远。我哭喊着让他们俩跟我们走,可他们俩已经没了气力,只能催着我们离开。宁劼一边收起竹简一边死命的拉着我,说苏家的人已经赶来了,我眼看着……”那王爷掉了一滴眼泪,“眼看着你父亲吐出一口鲜血,我还是没能带他们回来。”

千一和念夏甚至已经暗暗发出了抽泣声,应崎和淳于默默的叹了几口气。向晚眼含泪水,走到逸兴身边,抚摸他的后背,安慰他别太难过。

“接着就开始下雨,雨特别大,森林里本就叶大挡光,天又阴了,感觉像在夜里。苏家很快追了上来,我永远忘不了,宁劼后背中了一箭,直接就穿了过去,他看了我一眼,掏出竹简扔向了我,我接住了,他又中了一箭,冲我喊了一声:‘活下去!’就任马飞奔,自顾自倒了下去。紧接着我也被人射中了毒针,当时没有知觉,只想着自己也快要死了,但我又想到手中的竹简和因它而死的宁劼,雨水冰凉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坚定了斗志,用鞭子猛抽起了马,继续前进。当时我能感觉到马应该也被后面的苏家伤害了,很明显的受了伤,当我正祈祷时,我出了林子,大量的援兵来了!我看到了希望,更有力气了,直接奔向宁府,但路过于泥泞,我刚进了宁家大门就被绊倒,那时候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身上也中了毒。只知道我一下子被很多人扶起,我得救了,就晕了过去,再起来就是大半年之后了……

“我想着快些去寻安府,却没想到你们已经搬离了原处,而且那时候也谣言四起说是宁楼害了安荃,我知道安家人从不掺和安荃的事业,他们不清楚状况,可能会听信传言视我为敌。所以我打算寻找安家后人,也就是你,就奔走四方寻找。”

王爷见刚刚向晚激动异常,便问了缘故,她也直接将幼时那事说了。

王爷看向东方应崎,“说起这件事,只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导致我无奈如今整日躲在此处……”

“那王爷,恕我直言问了,你当初为何要推东方羽下水呢?”向晚问着。

“因为,他是我和艅艎的父亲。”东方应崎终于说了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