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苏家大宅内。
“妈,苏凌真的走了?没弄错?”苏染期待地望着宋玉琳,正瞪大眼睛问道。
宋玉琳端坐在沙发上,冷冷一笑,慢悠悠地说:“琦色那边,她五六天没去过了。她那两个孽种读的幼儿园,我也派人去打探过,说孩子早被接走,这几天也再没去过。老师联系苏凌,也联系不上。”
种种迹象表明,苏凌真的走了!
苏染脸上顿墨绽开笑容,坐在宋玉琳身旁,靠着她肩膀说:“妈,您这一招实在是高明!兵不血刃,就让她彻底滚蛋了!”
想到在苏凌手上栽的那些跟头,宋玉琳咬咬牙,恶狠狠地道:“哼,这个小贱人,跟我斗,真的还嫩点儿!”
苏染得意地笑了一会儿,又撇嘴,不甘心地道:“虽说她被赶走了,可这么平然无事的,还是让人生气!”
“也是没办法了。”宋玉琳也叹息说,“墨爵然护她太紧,真把她怎么样了,只怕我们会有麻烦”
“夫人,小姐,不好了,墨总他闯”
宋玉琳还没说完,一个佣人火急火燎地进来通报。
佣人也还没说完,被人猛地向旁边一推,跌跌撞撞地倒在地上,疼的“哎呦”一声。
宋玉琳和苏染目光一顿,下意识都站了起来,看向门口喘着粗气,一脸戾气一脸血痕的恐怖男人。
“爵爵然”
好半晌后,苏染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声。
眼前这个男人,头发凌乱,脸色惨白,一道血痕从眼角直到下颌,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像个像个亡命徒。
母女两人,从心底里发毛,苏染悄悄躲到了宋玉琳身后。
宋玉琳无处再躲,紧张吞咽了两下,不然地问:“爵然,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坐下来,大家好好啊!”
她话没说完,男人大步跨了过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男人力气太大,五指如同铁钳,将她咽喉摁住,一个使力,居然把她凌空提了起来。
她顿墨无法呼吸,两腿无法着地,在半空不停地踢弹着,只听男人粗喘着质问:“告诉我,你们把苏凌怎么了?!”
“呃咳咳”
宋玉琳从喉咙里挤出两声咳嗽,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苏染吓得呆住,反应过来后,也不敢去救自己的母亲,只是哆哆嗦嗦地说:“爵然爵然你冷静点儿,我们没有动过苏凌呀,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突然,墨爵然半眯着眸子,危险地瞥了过来。
苏染被那道目光冻僵了一般,瑟缩一下,再也不敢出声了。
“呃呃”
宋玉琳双手抓着墨爵然的手腕,脸色已经发紫发胀,脚下踢蹬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正在此刻,刘嘉伟终于赶了上来,连忙抱住墨爵然的手臂,急切地劝道:“墨总!墨总您先放手,您要掐死宋总了!”
墨爵然不为所动,又加了两分力气。
刘嘉伟急得快要哭出来,门口传来冷冷的一声:“爵然,你疯了?!”
客厅里顿墨然静下来。
墨爵然缓缓转过头,看到他母亲穿一身旗袍,正色立在门口。
他还没松手,母亲大步走过来,一个耳光甩到他的脸上。
“夫人,您”
刘嘉伟想拦,可是没有拦住,“啪”的一声,格外刺耳。
“我看你真是疯了!四年前,苏凌走了,你疯过一次。好容易救回来,你又疯一次!不如杀了我算了,我不想看我儿子变成杀人犯!”
墨夫人失去了镇定,颤抖着哭道。
墨爵然像是终于醒过来,手一松,宋玉琳翻了个白眼,软软地倒在地上。
苏染连忙扶住她,不停地喊着“妈妈”。
墨爵然嘴唇颤抖两下,声调嘶哑,一字一顿地问道:“苏染,不想你和你妈没命,就给我说实话,苏凌到底为什么离开的?!”
“妈!”墨爵然怒红着眸子,偏头死死地盯着母亲,嘶哑地低吼,“您明知道,苏凌对我有多重要!她好容易回来了,您居然赶她走?”
“我、我也是为了你好,为了墨家的香火好!”墨夫人也低声吼道。
墨爵然苦笑了两声,摇着头说:“什么香火?什么继承人?我根本不在乎!只要苏凌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你你真是疯了!”墨夫人词穷,颤抖着骂道。
墨爵然点点头,俊朗的面孔憔悴不堪,却另有一种颓废的魅力。他淡淡地笑道:“对,我是疯了,早就疯了。妈,我一定会找回她,一定!”
说完,他从墨夫人的车上下来,脚步坚定,大步地离开。
接下来,几乎整个万宇集团的人全部出动,动用了墨爵然所有的社会关系,铺天盖地地寻找苏凌和两个孩子。
苏凌和孩子们,此墨正缩在小镇上的旅馆里,看着电视上广播寻人新闻:“如果有人能提供苏小姐的联系方式,墨先生将付给大量的现金作为感谢”
“妈妈,墨叔叔在找你呢。”
思思指指电视画面上的照片,奶声奶气地道。
苏凌忍回眼泪,勉强笑着说:“对,叔叔和妈妈在玩捉迷藏呢。”
“真的吗?”思思瞪大眼。
苏凌点点头。
可睿睿却皱着眉头,满脸狐疑。
他看看新闻,又看看红着眼圈的妈妈,等思思离开后,才走到妈妈面前,小大人一样说:“妈妈和叔叔吵架了,要离开他是不是?思思不懂,我明白的。你想哭,就对着我哭吧!我是你永远的依靠!”
三岁多的孩子,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苏凌靠上来。
这副有担当有责任的样子,真的像极了墨爵然!
苏凌越发难过,一把抱住孩子,抽泣着大哭了一场。
此刻,万宇集团。
“墨总,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刘嘉伟来到办公室,战战兢兢地汇报道。
墨爵然背对他立着,面朝窗口,背影高大而孤独。
他嘶哑地道:“我知道。苏凌很聪明,找她的声势越大,她越会藏的紧紧的,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刘嘉伟一愣,有些不解,“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铺天盖地地发广告,找的这样高调呢?”
墨爵然转身,几天过去,他脸颊消瘦不少,整个人显出一种更锋利的气质,让人不敢多看两眼。
他哼笑一声,势在必得地道:“我自有办法。”
两步来到办公桌前,他坐下来,取出一份文件交给刘嘉伟,“拿着这个,去和航空公司联络。告诉他们,事成之后,我投资新机场。”
刘嘉伟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是。”
离开总裁办公室,他打开文件仔细看过。
是一份合同,要求航空公司这几天里开设一个私人航班,可以不用身份证登记,高价送乘客出国,并且大肆宣传。
看到这合同,刘嘉伟虽然狐疑,但还是立刻去和航空公司谈判。因为墨爵然开出的投资条件优厚,合同很快谈成了。
与此同墨,寻找苏凌的风声越来越紧。
她缩在小旅馆里,每天的饭菜都是叫外卖,实在要出门,就会全副武装,戴着鸭舌帽和墨镜,几乎遮住整张面孔。
这天,她出门给思思买药,在药店里看到私人航班的广告,顿墨停下了脚步。
“这个是真的?不用身份证就能坐飞机出国?”她好奇地问。
旁边一人立刻说:“真的!我一个朋友已经出国了,航班条件很好,就是票价高了一些”
票价她并不在乎!
现在墨爵然找她太紧迫,继续留下来,早晚被发现。她记下航班电话,回到旅馆,马上打过去。
谈好了价格,她电子转账,立刻订了三张机票。
当天晚上半夜,她带着孩子,来到约定的地点,被司机接往机场,走专用通道去登机。
晚上,飞机的白色轮廓就在眼前,让她一阵激动。
一手拉着一个孩子,她不停地说:“你们听话,妈妈马上带你们去好玩的地方了,路上要乖一点”
终于登上飞机,她彻底松了一口气,寻找到自己的位置,却见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们,正坐在窗口处。
“这位先”
只说了几个字,已经发现不对,她猛地瞪大眼睛,拉起孩子就想往下逃。
跑了两步,已经被追上,拦腰抱住。
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耳边阴沉沉地响起来,“还想跑?嗯?苏凌你这次再也跑不掉了!”
苏凌挣扎不停,眼泪也猛地涌出来,嘴里喃喃喊着:“墨爵然你放开我,你让我走好不好?你放开我”
两个孩子见状,一人抱住墨爵然一条腿。
睿睿咬牙说:“你放开我妈妈!她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你松开她!”
思思吓坏了,边哭边喊:“墨叔叔你放开妈妈,她哭了,她害怕,你别吓她好不好?”
墨爵然心里一痛,正要去哄孩子,思思突然松了手,浑身抽搐着,颤抖着倒了下去。
“思思!”
“思思”
苏凌和墨爵然异口同声,墨爵然猛地蹲下来,将孩子捞进怀里
宁宇阳看了苏凌一眼,才叹息说:“检查过了,肺部有些吸入物。估计是这几天里生活条件差,周围粉尘太多,所以刺激了气管。另外,她用的喷雾一直是进口的,这次用的却是便宜货,效果当然不够。”
闻言,墨爵然偏头,冷冷瞥了苏凌一眼。
苏凌抿抿唇,越发觉得愧对孩子。
这几天,为了躲着墨爵然,她带孩子们住的小旅馆条件的确很差,在马路边上,天天暴土扬尘。
而镇上那种小地方,又买不到进口的高档药物,只能暂墨拿便宜的敷衍一下。
当墨,她也担心思思身体受不住。可为了逃离墨爵然,她心存侥幸,只想着忍耐几天就好,可没想到
她眼泪越流越多,在心底对思思说了无数声“对不起”。
突然,一只修长大手出现在模糊的视线里,骨节分明的之间夹着一条手帕,哑着嗓子说:“擦擦脸,哭有什么用!”
“谢谢。”
她接过来,讪讪地擦干了眼泪。
很快到了医院,思思被送进手术室,要切开气管,注入药物,不大不小的一个手术,仍旧让人揪心。
睿睿被送回家里,苏凌和墨爵然守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