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南亭这才转向李冰,威严又不失礼貌地说:“李大小姐,谢谢你照顾小正。”
李冰羞涩地抿唇,站起来说:“费董,你们聊吧,我也该回家了。”
说完,收拾好吉它,把它摆在床边,对简正说:“吉它先放这儿,明天我再来学。”
简正微笑点头,向她挥手道别。
费南亭目送李冰离开,转身拉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简正,责怪他说:“小正,你住院也不及时告诉我!要是出点什么事,我怎么跟你母亲交待?”
简正恳切地看着他说:“费叔叔,我没什么大碍,请不要告诉我妈,免得她担心。”
“唉,是我建议你来滨海发展,想着我在此有些根基,可以帮你一把,结果反而让你受伤,我心里真过意不去。”费南亭换了内疚的口吻。
简正连忙说:“费叔叔,此事跟你无关,你别往心里去。其实,这次我虽然受了伤,心里却放下了一块石头。”
“哦?”费南亭诧异地盯着他。
“我知道父亲对韩卓做过不好的事,也因此悔恨自杀,这些年来,这件事渐渐成了我的心结。到滨海后,我终于有机会解开这个心结了!”简正纠结了一会,终于说出口。
他虽然没有和费南亭谈过父亲的死因,但既然母亲说费南亭知晓,那简正就摊开来说了。
费南亭扬眉看他,眼神费解。
“我找到韩卓的后人了!”简正鼓起勇气说。
“韩卓的后人?”费南亭拧眉:“他还有后人?”
“对,楚翘,即李寒的太太,就是韩卓的后人!”简正肯定地说。
“我听说韩卓的女儿跟他们一起出车祸掉海里淹死了,尸首没找到。唔,一个姓韩,一个姓楚······”费南亭喃喃低语,忽然抬头凝神看他,似要从简正脸上看出真伪。
“我姓简,也没有随父姓。”简正微微一笑:“费叔叔,您知道我遗传了父亲对艺术的鉴赏能力。”
他自信地看着费南亭:“小时候,我在父亲的书房见过韩卓的画,印象极其深刻。从那以后,我再没有见过类似风格的画,直到看到楚翘作画,她的画与韩卓的风格如出一辙!”
“我就是看呆了,才没留神脚下有台阶,摔下来断了肋骨。”简正眨眨眼睛:“我相信,楚翘作画的风格也是遗传。有些天赋与生俱来,学是学不会的,所以我肯定,楚翘就是韩卓的后人!”简正欣慰地说。
费南亭抬眸,深如幽潭。他声音似泛起丝丝涟漪:“她承认了?”
“尚未,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简正肯定地说。
费南亭站起来:“你打算如何解开心结?”
“我要向她负荆请罪。”简正不敢说出楚翘打伤他,并已原谅他的事:“我父亲既然为此自杀,说明他很愧疚,可是韩卓已死,他无法向他道歉。我既然找到了韩卓的后人,就要代我父亲向他们说一声道歉!”
“很好!你很有担当。你父亲在天之灵看到你代他完成未了的心愿,应该会深感欣慰!”
费南亭赞许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