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可需要风水物?”慕容谨之当先想到的,却是这城中可没有地方去买风水物。
“那铺子里卖的风水物更具有针对性,那是当现实环境无法达到制出风水阵的条件时,才需要用到的,而现在,这里天时人和地利,一切刚刚好,自然便不再需要那样的风水物了。”
“走吧,我们回去吧。”夏卿道。
“不现在做吗?”“还要回去在脑中演练数遍,方可确保无一失。
做风水阵也和打仗一眼,打仗不能贸然上前,风水阵也是如此,若是随手胡来,日后恐招来大祸患。”
慕容谨之点点头,深以为然。既然夏卿如此说,那他们归去便是,慕容谨之对这风水阵也实在期待得很,他期待着夏卿在他的跟前,再展露神奇的一面。
“在回去之前,我们先去营中将星河接走。”
“啊。”夏卿轻轻应了一声,这会儿才想起了星河。
两人回了城,将身后美景抛下了。他们来到营中,星河正好从帐中出来,见到他们二人,不由一怔,“帝君,夏卿。帝君可是前来视察营地的?”
慕容谨之摇了摇头,“我过来请星河与我们同住。”
星河犹豫了一下。
夏卿这时候才出声道:“我们要换个地方落脚了。”
星河顿时会意,便立即点头道:“劳烦帝君了。”说着,便跟着夏卿二人一块儿出去了。
待他们回到了宅邸之外,星河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宅邸,随后夏卿注意到他浅浅地松了一口气。
哪怕是再如何厉害的人物,也是会因环境的糟糕而发愁啊。
入住到宅邸中之后,星河便放松了不少。
当日用过饭食之后,夏卿便早早回到自己屋中去了,他得思考这个风水阵怎么才能做到最好。
夏卿离开得匆忙,星河不由有些好奇,慕容谨之也并不隐瞒,直接对着他道:“夏卿说明日要改一改城门的风水。”
星河笑了笑,“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改城门的风水了?”
慕容谨之淡淡道:“就如同一些相士见了人第一面,便忍不住先为其相面一般,夏卿见了可以改造风水的地方,自然也忍不住跃跃欲试了。”
星河点头,“确是如此。”只是这时候的星河根本不知道慕容谨之口中轻描淡写的改风水,究竟是怎样的改风水。
夏卿这一夜几乎没怎么睡好觉,满脑子都在模拟风水阵,这是他头一次做这样的风水大阵,虽然其结构并不复杂,但这个阵却将要起到极大的作用,因而能称得上是风水大阵。
何况从前夏卿从不用人的尸首做文章,而这一次却是要破例了。
不过或许这些尸体用来充作阵的一部分,也比悬挂城墙上要好。
夏卿闭了闭眼,将这些纷杂的思绪从脑子里排了出去。
翌日,夏卿赖床赖了一个上午,等他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时辰已经不早了。
夏卿起身穿好衣衫,洗漱完毕后跨出门去,很轻易地便在厅堂中找到了慕容谨之和星河的身影。
“今日怎么没有叫我?”夏卿走上前去道。因为厅堂之中唯有他们二人,夏卿说话便也没有顾忌太多。
慕容谨之递了杯热茶到他的手边,低声道:“我想你昨日应当没有休息好,便想让你好生歇一歇。”
夏卿抿了口茶,“那我们得早些走了。”
慕容谨之惊讶,“这么快便往城外去?”
夏卿点了点头,“要赶在午时之前完成。”等到正午的时候,便是验证成果的时候,等到午夜,也是验证成果的时候。
慕容谨之当即站起身,并让郭麟取来了干粮塞到夏卿的手中,好让他吃些食物先垫垫肚子,免得待会儿饿得够呛。
干粮虽然味道不太好,但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夏卿自然也不矫情,大方地接了过来。
等他们一同上了马车,夏卿便掏出干粮啃了起来,模样倒是像只啃萝卜的小兔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
说到这里,星河和慕容谨之都已经忍不住觉得,夏卿造这风水阵,实在是太信手拈来了。
夏卿顿了顿,又道:“若是那些东海军前来时,发觉到昔日的同胞的魂魄朝着自己拼杀而来,他们会如何?”
郭麟抢答,“自然是被吓得屁滚尿流。”
慕容谨之斜睨了他一眼,郭麟这才讪讪地往后退了两步。
“白日里,这阵受日光笼罩,聚气减弱,磁场减弱,到正午时候,磁场趋近于无。而相反的,日落之后,聚气加强,磁场也跟着加强,尤其当午夜时分,磁场达到鼎盛。胆敢来偷袭的东海军,必然被吓得魂飞魄散。”
郭麟小声道:“那这白日里没有磁场,又怎么阻挡那东海军的脚步?”
夏卿忍不住笑了,慕容谨之轻叹一口气,出声为郭麟解答道:“白日正午前来进攻,城中百姓士兵自然能及时准备,半点也不畏惧他们。而若是夜晚偷袭,方才令人防不胜防。若是城中再出个内应的贼子,我们又怎么能及时抓住那人呢?夏卿做这风水阵,从一开始便是要挡夜晚的敌人,而不是白日里的敌人。”
郭麟忍不住又讪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星河赞赏地看了一眼夏卿,也跟着道:“既是有人的地方,便少不了争端,风水阵能解夜晚偷袭的困局,已是难得,若是白日里也能阻挡敌人,那岂不是天下都不必交战了,请几个风水师,布下风水阵,将敌人阻挡于外便是?”
郭麟点头,“是我想得太过轻松了。”
夏卿爽快地道:“无事,承认自己笨就好。”
郭麟哽了一口血,他就说小夏卿果真是记仇的。
慕容谨之倒是忍不住爽快地大笑了起来,星河面上也浮现了笑容。
郭麟抹了把脸,跟着苦笑。
而这时候,有人大呼小叫地从城中出来了,“你们在做什么?竟敢在这样的时候,在城外恶意挖掘?”
夏卿和慕容谨之齐齐转头去看,发现走来的是当地的治安官。
之前打仗的时候不见踪影,这会儿倒是冒出来了。
今日慕容谨之等人穿的都是常服,那治安官定是没有认出来他们的身份了。
待人走近了,慕容谨之才冷淡地道:“我乃帝君,我命人在此掩埋尸体,可是有何不妥?”
那治安官霎时冷汗涔涔,双腿发软,“原来是帝君,小的不知,这才大胆冒犯了,请帝君恕罪。”
说着,那治安官的神色却是陡然间起了变化,他的瞳孔紧缩,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恐惧了起来,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事一般,而让人觉得更为怪异的是,他的目光是透过慕容谨之往后看的。
众人对视一眼,都有些不解。
而这时候,那治安官满头大汗,牙齿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腰背躬了躬,紧接着他便撒足狂奔朝着城内去了。
郭麟面色一冷,“这人好大的胆子,主子且等一等,我去将他抓回来!”
“不必。”慕容谨之出声打断了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