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眼神在严寒和李妈脸上穿梭几次。“我吃。”弱弱的一句话,听在严寒心里柔软了他的一颗心。
严寒开了口,对李妈说:“把这些都撤了,按照这个菜系重新再做一份,再做一道小姐平时喜欢吃的青菜,油少些,下去吧!”严寒话完。
李妈走上两步,探身端起一旁的饭菜,恭敬的退下了。
仅几秒的功夫。
严寒叫住了李妈。
李妈止步,转身。
脸上是有些慌张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来。
“先生,还有什么吩咐?”李妈问。
严寒没有把手上的汤递给木鱼。
说了这么一会子话,汤估计也冷了,虽端在手上指腹的温感能知这汤还是热的,但喝起来,怕是汤已渐温了。
严寒起身,两步之余,止步,把手里的汤放在了托盘上,让李妈下去了。
房间里,没有了李妈。
好似空气都一下里变得尴尬了起来。
严寒看孩子气的木鱼。
嘴角微微动了动,人在笑,却是浅笑。
他从西装裤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递了过去。
木鱼坐在床榻上,身子仰靠在床头,眼睛盯着被子,感觉是尴尬的。
不知道自己眼睛该往哪里看,那就盯着被子吧!
见他递过来的这小物件。
心里在想,这是什么?是送给她的吗?还是让她帮着给参谋参谋,要送给别的女人的。
不对,在他心里哪里有别的女人,只住了一个人,那个人是蔷薇,她知道那也只能是蔷薇。
她心里羡慕了。
能不羡慕吗?也只能羡慕。
一个是自己的闺蜜,她的处境,一个是自己爱的人,他的执着。
想想,心里酸酸的。
严寒一手牵上了木鱼扭捏的小手,摊开,把戒指盒放在了木鱼手心。
木鱼望着自己小手里的首饰盒发呆,不知道他几个意思?
她哪里敢去想,这个男人是在给她求婚,他要娶她这样的话,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况且有人这样求婚的吗?
“不打开看看?”严寒见她被定型了一样,他忍着心里的笑,在问。
木鱼先是看了一眼严寒。
问:“送给我的?”她觉得应该先把这个归属问题搞清楚。
语气几分不确定。
不然等下她显得会不会太自作多情,觉得这东西就是送给她的。
她低眸,不敢看他。
严寒,脸上一笑。
“给我孩子妈的,你帮我问她,看看,喜不喜欢?”严寒烟瘾上来了。
想抽烟。
却忍了。
木鱼脑子转不过弯,这个男人在玩什么?
孩子的妈妈,不就是她吗?那直接说送给她的不就好了吗?一句话,说得这么绕。他累不累?
木鱼眉眼带着浅浅的一抹笑,打开盒子。
眼眸微闪,是戒指。
木鱼抬眸看他。
严寒看了看木鱼当下这个傻的样子,除了可爱,他还找不到词来形容。
他伸手把戒指取出,拉过了木鱼的小手,带了进去。
动作一气呵成,由不得木鱼是否愿意。
尺寸不大不小,刚好。
戒指也是木鱼喜欢的款式,钻石在水晶灯光下,璀璨着,是耀眼的。
戒指钻石上闪烁着,很美。
木鱼的手指本就白皙纤细,带上去,戒指映衬着娇嫩的小手,格外的漂亮。
严寒看着木鱼笑了。
他说:“明天回去,把事给办了。”
木鱼忽然脸上不笑了。
看着严寒,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严寒烟瘾是有些大的,真心想要抽烟,卧室不得,他只好去外面。
起身,盯着木鱼的脸瞧着:“怎么?看这表情是不情愿嫁给我?”
严寒的身子俯下,脸与木鱼的脸挨上。
他的手轻碰上了她的脸。
“怎么?孩子都有了,你准备让孩子不认我这个爸爸?”他盯着木鱼的眼。
木鱼平时脸皮挺厚的,大大咧咧的一女孩子,但是在严寒面前,那层脸皮就特别薄。
红红的脸蛋,就像被温暖太阳光照耀过一样,带着几分诱人。
“谁说我就答应嫁给你了,你这算什么?求婚吗?”木鱼准备把戒指取下来。
可那戒指就像是长在了她的手上一样,怎么取都取不下来。
木鱼气的急了。
这样的不矜持,作为女孩子的那点羞耻心,好似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严寒除了说这句话,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木鱼埋下了脸。
早已脸红发烫的不敢看他。
无法把控自己对他的喜欢,对他的爱,木鱼觉得自己掌握不好那个度。
严寒说:“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但是我想对你负责任,对我们的孩子负责,让我们的孩子有一个健康完整的家。”
严寒:“我不知道,我有哪一点值得让你喜欢上我。我不觉得自己有多好,4岁的男人心里住了一个人,一个他今生都难以忘记的人,一个比他小10岁的小女生,爱上这个4岁的男人,这个男人会觉得自己是在欺负这个4岁的小女生,他除了想要负责,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木鱼:“我不要你负责,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让我嫁给你,你可以等你喜欢的人回心转意。说不定有一天,她会爱上你。”木鱼心里疼,每一个字说出去,都是疼的。
严寒:“孩子气,别闹了,这个责任我是很认真的在负,我会把所有的父爱都给这个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木鱼,你愿意给我时间,接受你吗?我在试着忘记。”最后这句话,严寒考虑了很久,看着她一直不敢抬起脸看他的人,他说了这句话。
木鱼:“是真的爱过,为什么要忘记?爱过,是一道美丽的风景,明知道忘不了,何苦为难自己,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命运和生活总是给我们出难题,想爱的时候,爱不了,不想爱了,那个人却出现了,想忘记,那道记忆却在心里生了根,让我们怎么都无法忘怀。”木鱼说着这话,抬脸看他。
她的眼眸里有他的影子,他离她很近。
她又说:“如果这是搭伙结伴的过日子,这样的生活,我愿意,无关爱情,但我不后悔。”
严寒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说不出一个字,心里生生的疼了。
他是不是很混蛋。
他懂那种爱而不得的心会有多疼。
他爱蔷薇多年不得,命运轮回,相遇时,她还小,他等她,却等不过命运的纠缠。
木鱼爱他,他却无法给她,像她爱他一样的爱。
他能给的是友情,亲情,却唯独没有爱情。
他说他会对她负责,这样的话,何尝不是一道伤人的利器,在刺着她的心。
他拥她入怀。
两人不语。
说什么呢?
没有话可说。
木鱼在心里一半心带着幸福。
自己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是一种幸福吧!她还怀了这个男人的孩子,这么多的幸福,她还求什么?
一半的心是疼的。
嫁给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以为着什么,自己只是在找一个人搭伙结伴的过日子,那个人刚好是自己爱的人,自己喜欢,但却又刚好是他不爱她的那个人。
人不能太贪心。
不能什么都要。
要懂得惜福。
拥有的就学会珍惜吧!
木鱼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
是啊!要惜福。
她又把这话,再重复了一次。
蔷薇回国后。
经过那一晚,她没有再吃药。
每次她很矛盾的时候,男人的话总会在她的心坎上扎着她的心,很疼。
他说:“薇儿,给我怀个孩子好吗?”
他是多么霸道的一个男人,商界上,人人都怕他。
杀伐果断的一个男人,怎么不怕?
但他却说出这样的话,其实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
他知道她留在他身边,不会长久,他知道她不想怀他的孩子,他知道她心里有恨,不能释怀。
他更知道她会对他报仇,可为什么他还是不放她走。
这样一个女人留在身边,不是危险的吗?
他说:“不要离开我,答应我。”
蔷薇:“额……”
“薇儿,答应我,不许离开我。”似命令,他不准,他用的是“不许”这个词。
蔷薇心里很空。
空的需要一个人来填满。
她把脸埋进了他结实的胸膛。
“如果离开了,你会怎样?”她说。
眼眸却有了泪花。
不敢掉出那一滴泪。
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我会找到你的,我会狠狠惩罚你,让你一辈子都不敢再跑,只能留在我的身边。”男人的声音醇厚动听。
蔷薇却听的心里一阵恶寒害怕。
怎不怕?
她知道他说到做到,言出必行。
于越买了宋琳最喜欢菜,回家做饭。
宋琳不在家。
于越先是敲门,没有人应。
最后他拿钥匙开了门。
屋里本不大,一眼就可以看完。
不见她的人。
于越把菜放进厨房。
打给宋琳。
手机一直响了很久,才被人接起来。
“喂,于越,你到家了吗?”宋琳问。
“嗯,我刚回来,买了你最喜欢的大闸蟹,晚上我们……”于越的话还没有说话,被宋琳打断。
“于越,我晚上不回去吃饭了,你不用等我了,你先吃。”宋琳挂了电话。
男人这时,哪里还有吃饭的半点胃口。
曾经有人说,和自己喜欢的人就是喝凉水都是幸福的。
爱情,和面包,到底哪一个才是女人想要的。
对宋琳这样的女人,两样她都想要。
她爱的男人,必须是优秀的,他只能喜欢她一个人,金钱,这类物质需求,她又怎么会不需要?
但现在她还剩下什么?
除了于越,她什么都没有了。
不对,还有她自己的身体?
宋家为什么会有今天,在她眼中,这一切都是败蔷薇所赐。
宋琳是这么想的,她恨她。
宋琳喝了一口啤酒,心里的恨发泄不了。
“蔷薇,我恨你,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要不是你,我爸爸不会到了这个年纪,还会被人戳脊梁骨,不是你,涵宇哥不会不要我,不是你,我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有什么?凭美貌,你有,我也有,论家世,我们宋于两家又相差多少?同样是女人,凭什么,你就可以是万人迷,我就要过现在这样的生活?”
于越被宋琳挂了电话。
坐在沙发上抽了几支烟,整个房间全是烟味。
他起身拿了钥匙,出了门。
去了平时宋琳会去的酒吧,一家家找那个他心上挂念着,放不下心的女人。
宋琳在酒吧找了一个登台唱歌的工作。
她对自己说,没有什么都不可以没有钱,于越对她的好,她都记着。
但她不想连累了他。
她觉得她这样一个没有未来的女人,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
她不想耽误了他去找真正适合他的人。
她的后半生都会活在仇恨里。
她想要从于越那里搬出来。
从上次在兴业酒店那一次后。
她和于越。
没有发生过任何身体上的关系。
有的只是金钱上的关系。
兴业酒店,又发生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只是她演给于越的一场戏。
于越的工资除了交房租,平时的吃用外,剩下的全部都给了宋琳。
找了大半个城市,他终于找到了她,未见人,已闻声,他知道那是她,一定是她。
于越站在帕斯酒吧门口,止了步。
一句句歌词,在他耳边回响,于越心里听了,心里是难受的。
在她心里面,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他想知道。
在她心里住着一个男人,不是他于越,他有自知之明。
于越睡的沙发,床给宋琳睡的。
那晚,宋琳做噩梦,梦到了什么,梦到了欧涵宇在咖啡厅与她分手的那一幕,他离开,她喊他别走,不要丢下她一个人,他的身影越来越远。
她在梦里哭喊出声:“别走,不要离开我……”
于越已经抱她在了怀里。
他好想问她,她在梦里叫的那个人是谁?
他不问,怕问,问了,会不会把她从他身边问走?
宋琳离开时,被人缠上了。
“小妞,长的还不错,歌也还唱的听好听的,来给小爷我亲一个。”说话的是江家三少。
吃喝嫖赌,他敢称第一,谁还敢说什么,人是没有少让江老爷子犯愁的。
江河喝的酒不少。
手伸过去,就要搂宋琳。
脸更是往宋琳脸上挨着。
宋琳恶心这人,身体往后面仰,步子往后面退。
找机会就是一个字逃。
江河拉住了她的手。
“怎么?想走?被我看上的人,有那么容易让你走吗?”男人的语气带着几分坏坏的笑意。
宋琳被他拽着了胳膊。
走不得。
于越在酒吧门口等她。
这个时候,出来酒吧这地还是热闹着的,外面繁华的闹市早已归于平静。
车道上,车影减少。
酒吧门口,停着不少出租车。
晚上来这里拉生意,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有时候一晚上拉上两趟,收入强过白天一天的跑车钱。
于越等了十几分钟还不见人。
一张脸有了几分担心进去。
见到的就是宋琳拿着一啤酒瓶一下砸在江河的头上的一幕。
酒吧顿时,一下安静了下来。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是吧?老子你都敢动手,兄弟们,给老子把她抓起来。”江河手从头上放下,眼前一看,已经见血了。
男人的一张脸扭曲了。
于越走过去,就近拿过了一冰桶里的啤酒瓶,一下敲碎了。
从身后,把江河用手胳膊勒到了怀里。
手上还剩下的半截啤酒瓶抵在了江河的脖子上。
“放手,赶快放开她,不然我就一下刺穿他的脖子。”
江河怎么会不怕。
吞了一口水。
看着他的那些随从。
“放手啊!还愣着干什么?想要老子的命啊?”
闹事闹到了现在。
酒吧经理站在一边,不得不说话。
前面江河找宋琳麻烦的时候,酒吧经理还是看不见的。
知道江河那人惹不起。
不敢多言,只求宋琳自求多福吧!
后来宋琳把江河给打了。
酒吧经理就站了出来。
话还没有说出口。
于越把江河挟持了。
事情越闹越大。
到现在不好收场的地步。
于越看宋琳。
“过来身边。”
宋琳是怕的。
她知道这个江家三少。
换句话说,那就是个地痞流氓。
现在她打了他,于越还这样对他,他绝对不会放过她和于越的。
眼前先逃出这里。
酒吧经理说:“于少,有话好商量,千万别意气用事,手下留情,千万要注意。”
这人要是在酒吧出了事,那他这工作也不不用做了。
宋琳想起了,最近来这里半个多月的登台演出。
钱还没有结算给她。
今天这一走,这钱不是就打水飘了吗?
于越和宋琳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在一起吃晚饭了。
每次于越回去,家里是看不到宋琳的身影的。
一个家里乱七八糟的。
于越每次收拾完家里这七七八八的,一看,时间不早了,人还没回。
打给她,都是一句:“不回来吃了,你先吃,别等她了的话。”
今天他想着,发了工资,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海鲜,但是回家,想见的那个人依然不在。
宋琳看向酒吧经理。
“把我的工资结算给我。”话语坚决。
原本是一周一结算的。
但是宋琳不听酒吧经理的话。
很多事情反着来。
宋琳来酒吧唱歌的第二个晚上,酒吧经理有意让宋琳去陪一个老板喝两杯。宋琳知道那人,暴发户一个,人是极其的好。色,又是地中海一人,就凭着手里有几个臭钱,占了酒吧里很多女歌手不少的便宜。
宋琳知道酒吧经理自然是得了那老板的不少好处,但那又怎样,她死活都不愿意,那个房间,这一步走进去,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酒吧经理好话说尽无用,当场就翻脸了。
酒吧经理指着宋琳的脸狠狠说道:“只要有钱,你就能马上出名,没钱你就别搞艺术,来这里玩纯真。”
这句话,宋琳是记在心里的。
所以今天这个钱,一定要拿走,不然她那就是白唱了这十几天。
酒吧经理很快叫人结算了宋琳唱歌的钱。
这些钱虽不多,但也是好几千块,对她来说,这是她靠自己劳动所赚的第一笔钱。
“你们谁敢报警,敢跟着来的,出了事,别说我没事先申明。”于越一脸的狠绝,说着这话,震住了在场的不少人。
江河这个时候心怕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你们别报警,千万别报警。”江河的声音带着颤抖,额头有血迹溢出,吓的一脸冷汗直流。
酒吧的人和江河身边跟着在的人,都不敢报警,只好把电话打回了江宅求救。
逃出酒吧。
好似一场死里逃生。
江河被于越挟持上了的士。
车开出不远,于越敲晕了江河。
给了的士司机很多钱,让送往医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