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做这一切的时候一双深沉的眸子盯着蔷薇那一双不敢眨一下眼的眼眸,从未移开过眼。
男人脸上的冷是让蔷薇害怕的,他薄唇几乎快抿成一条线了,这样的他,蔷薇是知道的,他生气了,后果是什么?
自然是很严重的。
蔷薇没有咬到欧涵宇什么,冬天的衣服都较厚,蔷薇的牙齿咬的都有些疼了,却也没有伤到他分毫。
那是不是怪蔷薇太不会咬了,咋不找一个好下手的地方咬,偏要去选有衣服挡着的地。
话到后面,汇聚成一句:“哪里能真咬,好不容易看到他头上的伤才刚好,这哪里下得去口。”
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
他和她这算是哪门子新婚?两个人都一个多月没有见了,现在见了彼此和仇人又有几差?
蔷薇气不过。
心里有一口气不顺,不是介意吗?还吻她干嘛?他心里不是嫌弃她吗?
就因这口气不顺,她用手推他,欧涵宇微微离开她的唇,一双染满情谷欠的眸子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一张又红又烫的小脸瞧着,却没有说话。
不到数秒,他的吻再次袭来,吻的级别在不断升级,最后是升级到了浪潮汹涌的排山倒海版本。
一室的暧昧气息应景感十足。
自然是蔷薇的唇没有幸免于难,差点就被他咬破了,男人的那颗心是忍了又忍,心疼她,不想她见血,但蔷薇唇上的疼是必然的。
蔷薇的衣服在她一半抗拒反抗中,被男人全数一次掠夺到位,他和她的衣服散落了卧室床榻旁一地。
欧涵宇每次对这事的质量要求是很高的。
从来没有马虎过一次。
这次某人的牺牲可算是很大了。
蔷薇盯着欧涵宇,知道这个男人肯定是故意的。
这样很好玩吗?
蔷薇不喜欢这样任人摆布的感觉。
严寒一夜未眠,去洗了澡,收拾好自己,张力开车去了公司。
在路上,他在想,自己昨晚一夜在干嘛?何时自己变成这样了?
淋浴时,他看到了自己背上的手指印,他说了一句:“小野豹。”
现在自己是因一个小野豹在分心吗?
手上的文件,看不下去了,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
“张力,去查下,她在法国的近况。”
张力一边开车,一边在应答下来,眼睛从后视镜中看自己老板。
严寒紧闭双眸,一张脸似在沉思。
也许,他不该回来,更不该选择在S市。
木鱼,到法国的第一天,心情不好,第二天,心情依然……
在她知道的那一天,心情是激动的,这是自己和自己爱的男人的结晶,却无关爱情。
但她心里却是开心的。
也许是老天爷怜悯她,赐予了她做妈妈的福泽。
严寒最后一次约见蔷薇,是在咖啡厅里,欧涵宇在外面宾利车里等她。
从蔷薇进去咖啡厅后,男人就做了一件事,不断的看腕表的时间。
欧涵宇说:“进去要是超过0分钟,你就准备明天在床榻上呆一天。”
严寒看着蔷薇,心里是爱她的,爱这个自己追逐了几年,把他心偷走的女人,现在要放手了,心里是不愿意放手的。
不甘心,这算不算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以前他觉得,别人说:“真正爱一个人,不一定要一起相守走完一生,你知道她过的很幸福,远远的祝福,那也是一种爱。”
在严寒看来,这些话,在他的理解思考里程碑里那只是一句话,这句话一定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他失算了。
爱应该要得到,而不是放手,但今天他打破了自己的界定。
蔷薇浅浅喝了一口咖啡,严寒的眸光从蔷薇走进咖啡厅,到他面前落座,他一直没有移开过盯着她看的眼眸。
分离后,怕是想再看上一眼,那都是奢念。
他和她之间的开场白是这样的。
“薇儿,和他在一起,你幸福吗?”男人的声音温润如玉。
但却暗藏着一丝丝微不可寻的不甘心就此放手,
“不爱他,爱我可好?”严寒在每次伤到心疼的时候,都想问她这句话,却失了那样的勇气,问出口。
蔷薇嘴唇微抿,人却是在笑的,她看他说:“幸福!”
在严寒看来,不知道是自己爱她的那颗心太深,所以觉得她的笑是苦涩的笑,还是他自己不想放手的那一丝执念在作祟。
“好好照顾自己,我后天上午10:0的机票飞法国,你会去送我吗?”严寒的声音有着很伤感的落寞。
听在心里,连带着,她的这颗心也难受了起来。
欧涵宇说她没有办法处理好男女之间这些事情。
蔷薇被欧涵宇狠狠要着的时候,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的。
他说:“所以我要把你看好了,不然一眨眼,你就跑不见了。”男人在说这话的气息是灼热的。
蔷薇知道严寒有什么要和她说,她以为是关于木鱼的,但是他告诉她的是,他要去法国了,是去找木鱼吗?严寒和木鱼的事,木鱼离开以后一周,她才从宋琳的嘴里得知。
“见到木鱼,替我告诉她,我很想她,帮我照顾好她。”蔷薇眼里水雾弥漫,忍不住还是嘱咐了一句。
“一定要好好带她,你和她都要幸福!”蔷薇眼里的泪,让严寒释怀了。
爱她,希望她一切都好。他说:“会的。”他没有告诉蔷薇,木鱼怀孕的消息。
当法国传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签字的那只手,好似在发颤。
是激动吧!
4岁的他,没有追到自己喜欢已久的女人,但老天爷却赐予了他人生中他很珍惜这一切。
那一天,严寒的心情都是好的。
也正因这一消息,他打算把所有的工作重心挪到法国。
这一切,木鱼全然不知。
木岩鹤和安慧只知道女儿说很喜欢法国的生活,短期不打算回国了。
蔷薇和严寒最后的一次拥抱。
却那么不凑巧的被欧涵宇进来捉人所撞见。
男人的一张脸嗖的一下急速变冷,人定是黑着脸转身离开的。
严寒看到了,嘴角带着一抹笑。
他说:“你们家的醋缸估计要打翻了。”他紧紧抱了一下怀里的她,松手离开。
蔷薇还未反应过来。
他戴上墨镜步子走的是有些急的,身影已远去。
蔷薇没有看见,男人在和她说这句玩笑话时,眼眶红了。
这次是真的一转身,一辈子,薇儿,一定要幸福!
蔷薇从咖啡厅里出来。
外面的车不见了,人更是一望不见。
蔷薇想起了严寒的那句:“你们家的醋缸估计要打翻了。”
这是看到了,生气了,所以连人带车一起回去了?
宾利的车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急速停在了她的脚边。
蔷薇抬眼看车里驾驶座上的男人,脸色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她琢磨不透。
男人落在她身上的深邃的眸光似在说:“还不上车?”
回去的这一路,蔷薇一直都在想事情,却又不能让欧涵宇看出她和他在一起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只好闭眼装睡。
车里气压太冷了,就是犯困,也不一定睡得着。
这某人和某人到底是要干嘛?
严寒现在还不能离开S市,她要借严氏制衡冷氏。
不然,她的计划就会落空。
她要怎么做,严寒才不会离开S市?
那样做,木鱼知道了对她的误会肯定会更深,除了这个方法,她还能想出更好的法子吗?
没有了。
蔷薇想着这些,心里一团乱。
欧涵宇和蔷薇这一路无语,空气静默着。
蔷薇被欧涵宇的一个急速停车给吓得睁眼,他说:“下车。”
蔷薇见那打开车门下车的人都没有往她脸上看一下的,这都一路了,气还没消?这人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她转脸看外面,这是哪里?
是医院!
他带她来这里干嘛?
为他头上的伤做复查?
可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上次医生去别墅也说了,没事,这伤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欧涵宇先蔷薇下了车,在一旁的树下面站着抽了一根烟。
烟这东西,戒掉的时候对男人来说是挠心挠肺的,抽起来的时候上瘾倒是快得不得了。
男人的一张俊脸在隐没在烟雾里,蔷薇在车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男人一根烟完了,她也不下车。
她就跟他耗着,他不主动来示好,她就不下车。每次搞的她好像做了什么错到离谱的事情一样,这太过分了。
她到底都做什么了?
上次。
早上醒来还是各自互不理谁,以前他从来不这样的。
最后还是她赖着脸皮去哄的他。
还有一次。
徐姨和她说什么,刚好被下楼来的某人听到。
结果那一晚上,她都没有好觉睡被人折腾了一夜。
徐姨说什么了?
无非不就是说了一句。
“太太,你有时间得多煲点汤给先生喝,我看你们俩都这么努力,怎么每个月你的亲戚还月月来报道。”
就因这句话,让蔷薇红了一张脸,也让站在楼梯上的某人黑了一张脸,所以当天晚上,某人为了证明自己,结果是一夜战斗到天明。
蔷薇在副驾驶上似有若无的眼神往大树下站的男人喵着。
她降下车窗,一会看看那人,一会看看外面。
这要她等到什么时候啊?
她发现他去完法国回来,人怎么这么木了?
还是他的心里还是在介意那件事的?
最后一辆救护车驶过,原来站在树下那里的男人眨眼功夫不见人了。
蔷薇小脑袋使劲往驾驶座那边探过去,也是啥也没有看到。
“找我?”男人的声音带着丝丝玩味的笑意。
蔷薇倾身坐好回头,男人一口烟雾避过她的口鼻,很巧妙的技巧吹在了她的脸上。
这个时候蔷薇在想什么,回去没收家里所有的烟,我看你到时候抽什么?
蔷薇本能的反应,把脸往车里收了几分,一张带着情绪的小脸盯着车外刚耍流氓的男人,她抬手挥着烟雾。
男人把烟熄灭扔进了附近的垃圾桶里。
转身把车门打开,把人抱下了车。
他拉着她的小手,往医院里面走。
蔷薇不喜欢医院。
站着不走,侧脸看他:“去里面干嘛?”她声音甜,问的柔声细语的,外还带着点生气的意味。
男人侧脸看她:“去看看为什么你的亲戚每个月都来找你报道?”男人说这话,脸上却是带一抹坏坏的笑。
在蔷薇看来是这样的。
完了。
他是不是怀疑什么了。
他看她,眼神好似在说:“这还不走,是几个意思?”
“我身体很好,不用检查,我饿了。”她说。
男人盯着她的一双大眼睛,想从她的眼睛里面看出点什么,却是枉然。
“就检查一下,很快的,检查完了,我们就去吃饭。”男人走上来一步,看着她的大眼睛,手摸在她的脸上,声音轻柔。
蔷薇还是站着不动。
每次她都偷偷的在吃药,又怎么会怀孩子,他和她之间的次数,太频繁了,有好几次,吃药吃的她的亲戚报道的时间都不对了,差点没把她给吓死,知道吃药还是有风险的。
还好最后都不是。
这心惊胆战的日子是过的她心慌慌的,这次人直接给她来了一个釜底抽薪。这是要逼着她还原事实啊!
能在这个男人眼皮子底下藏那药,她可是费尽了心机。
那可是真心不容易。
那一次,在床榻上,他问她:“怎么肚子还没有消息?”
她打着哈哈想蒙混过关,最后还不是缴械投降,被他逼问是不是在吃药,她保持着顽强的生命力,坚强的意志,她想好了,就是打死她,她都说没有。
可关键是,那谁,怎么舍得打她,人哭一下,某男心都疼,要他动手打她,这辈子估计是没可能了。
她每次买来的药都移花接木的换到了一个大香膏的空小罐子里,被她很好的隐放在化妆台上最下面的抽屉里。
平时没有她的允许,佣人是不得去碰她的化妆台。
医院最终还是去了。
蔷薇奇怪的是,这男人,他自己也做了很具体的检查。
他是真的想要自己的一个孩子。
可是欧涵宇,你知道吗?在我们之间横隔着太多太多的东西,我每次在你面前,不知道哪一个自己才是最真实的自己?是那个想要一心从新夺回于氏,从此和你势不两立的女人是我,还是那个放下一切,从新来爱你,珍惜眼前的一切的那个人才是我。
“怎么不吃?不是早都在闹着说饿了吗?”欧涵宇给蔷薇夹菜。
蔷薇在走神,猛然一下被欧涵宇伸手轻弹了一下脑门,回神过来。
“想什么呢?整天都心不在焉的?还在为去医院的事给我生气?”欧涵宇抬手亲自盛了一碗人参鸡汤,放到蔷薇面前。
蔷薇看着汤,人刚那一句说她一天都在心不在焉的,因这句话,她总要说点什么回去,不然他该起疑了?
“我在想,你真的要对宋家赶尽杀绝吗?”蔷薇望着欧涵宇。
“吃饭,不谈这些。”男人骨节分明,很漂亮的一双手在剥着虾。
蔷薇不说话,低眸,拿起碗里的汤勺在喝汤。
两人在外面吃完饭,看时间还早。
蔷薇说去看电影吧!
他和她在一起,还没有一起看过电影,像别的情侣会做的事情,他和她,貌似做的最多的就是在床榻上奋战了。
想想都好可悲。
电影院里。
蔷薇怀里抱着爆米花桶,哭的满脸是泪。
男人看了心都疼了,本来陪着身边的小女人看着这电影,他是要打瞌睡的,觉得这么假的爱情剧,估计就小女生爱看,他众观整个电影院,几乎都是小年轻来这里增进感情的。
男人把身边的女人拥进了怀里。
拿纸巾帮她擦着眼泪。
蔷薇一下坐起看身边的男人,好像完全没有走入剧情的样子。
看来,年龄差是有代沟的。
回去的一路上,他的手牵着她的手,他时不时的回头看她。
她发现了,对他说:“好好开车。”
男人笑。
最后车子停在了悦心别墅的山脚下。
这地,挺隐蔽的。
蔷薇刚想问,你把车停在这里干嘛?
她想说,能不能不要欺负她,吃药吃的她都生理期不对了。
于姗姗去严家找严寒。
“你要去法国,这事是真的吗?”于姗姗手里提着名牌包包,一脸惊讶怒气的张嘴问严寒。
男人坐在沙发上,双腿叠加。
看了一眼周边的佣人。
“你们都先下去。”
“消息挺快的。”严寒眼睛回到杂志上,并没有看于姗姗。
“怎么这么突然,是不准备回来了吗?”于姗姗放缓了语气问严寒。
“怎么,我去哪里?还需要经过你的批准?”他的眸光直视她。
“那于氏怎么办?你说过会帮我的。”于姗姗脸上渐渐隐现愁容。
“我也说过,让你不要去动她,你又可有听过我的话。”严寒言语间的冷意,让于姗姗有些害怕。
“那天在茶馆,你去见了谁?你不清楚?”严寒看着面前女人的脸,在问她。
“你的意思是,这次这件事,你觉得是我和宋琳联手的?”
“这次什么事,媒体杂志可知道什么?”严寒合上了手上的杂志,起身。
“严寒,我没有想到你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你不是这么爱她吗?你就不怕你走了以后,我会加害她,以我现在一无所有的处境,对她下手,你以为我不做不出来?我现在还怕什么?我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只要你敢走,你要不要试试看?”
“于姗姗,你要找死,我可以提前送你一程,我警告你,你离她远一点,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你看我会不会放过你?”严寒掐着于姗姗的脖子,她整个身子被严寒逼的步步后退,直到整个人退到门口的墙上,严寒才松了手。
他对着她说:“出去!”
于姗姗没有离开,而是在言语上更火上浇油了一把。
“哼,严寒,你以为你是谁,有钱就可以架空一切吗?你能时时一天4小时派人保护她吗?不能,对不对?因为她在别的男人身边,她在和那个人男人欢好的时候,你在哪里?一个女人已嫁做人妇,你还爱?你是想要告诉全天下人,让所有人都来为你的爱歌功颂德,让全天下的人都来称赞,你的爱好伟大?”
于姗姗全然失去了那一份心中一直以来的顾忌,这一刻她更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她不能让这个男人就这么走了,那于氏怎么办?她想到于越竟然会去当洗车工,于蔷薇对于家好似早已经漠不关心了,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这里努力,有用吗?现在眼看能够拿回于氏的筹码也快要失去了,严寒离开了,她就真的绝望了,于氏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