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严寒和蔷薇。
木鱼背对门口的方向,中间有镂空的装饰木架阻隔,她不知道此刻走进这家咖啡厅,走近她身后的沙发落座的两人。
木鱼准备坐一会离开,莹莹离不开她,出去蜜月的那半个月回来,孩子和她生分了很多。
最近这段时间又很粘她这个妈妈了。
想到莹莹,她的眉眼溺满了温柔。
可很快,一道女人的声音传进了木鱼的耳中,这道声音,她熟悉,但紧跟着的一道男声她更熟悉。
那是她结婚一年多丈夫的声音。
“严寒,晚上去我那,好吗?你一直都没有在我那里留宿过。今晚不要回去了,好不?每次你送我到楼下就走,这样让我感觉我自己好像一点魅力都没有了。”
“晚上,我有事,不能过去了。改天过去好好陪你。听话。”他语气宠溺。
“严寒,我给莹莹买了两身粉红的公主裙,很可爱,一会你送我回去,我拿给你。”
“谢谢,喜欢小孩子?”
“喜欢啊。”
中途严寒有电话进来。离开了一会。
木鱼听到身后女人在严寒离开不到一分钟里,接了一通电话,她说:“都准备好了吗?”
“孩子没有受伤,怎么会哭得厉害?想办法让她哭,我倒要看看一会孩子哭成那样,做妈妈的整天往外跑,不在家照顾孩子,孩子爸爸能不生气?木鱼,这次我要彻底玩死你。”
“小孩子的皮肤都很娇嫩,随便弄点什么,不就哭出来了吗?这件事要办好了……”女人的话没有说完,一杯滚烫的咖啡直接泼在她的脸上。
顿时,“啊!”这样的女人惊声尖叫声吸引了周围人的围观和注视。
木鱼一脸的怒气,她手指着面前女人道:“我告诉你,我的孩子有一点闪失,你信不信,我会扒掉你一层皮。”
女人推了一把木鱼,木鱼回推了女人。
可很快女人就直接倒在地上,哭泣声不绝于耳的传出。
木鱼转身时,不知道严寒站在哪里有多久了。
那一幕里,他都看到了多少?现在这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是怪她给他丢人了,是吗?
木鱼没有理会严寒,步子急促离开。
严寒走过去扶起了地上的女人,只听她道:“严寒,你快点回去看看莹莹,我没事,我刚听到木鱼讲电话,说是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哭不止。我不要紧,我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你快回去看看吧。我担心莹莹。”
一段话,说的眼泪汪汪的。
严寒让张力送女人回去了,他打的士回了严家别墅。
步子还没有走进屋里,就听到孩子一声声哭的声嘶力竭的声音,做父亲的心里心疼得紧,不知觉间,步子也越来越快。
木鱼抱着莹莹一番检查,身上没有一点伤,找不出任何问题,但是孩子就是哭声不止,怎么都哄不好。
就在这时,严寒从木鱼手里夺下了莹莹直接转身去了医院。
木鱼先生愣神了几秒,没有想到他回来得这么快。
还是那个女人又给他说了什么?他才回来这么快的。木鱼步子跟在严寒身后,想要一起跟着去医院看看。
严寒没有给木鱼上车的机会,车速疾驰而出,车里有孩子在,车速是安全的。
木鱼让司机跟在严寒的座驾后面。
别墅的佣人,木鱼管家看着,谁都不许离开半步,她回来再仔细查谁是那个互通外面人还莹莹的人到底是谁?
这件事让严家别墅的人,各个都人心惶惶的,害怕的恨。
严寒生气气来有时候很可怕,别墅的佣人都是见识过的。
孩子从头到尾的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可孩子就是大哭不止。
就在这时,一旁的一个女子走过来,道:“给我看看。”她抱起了孩子,一脸温暖的笑,十分的暖心。孩子马上就不哭了。
里面的医生护士各个都松了一口气,要是孩子还哭不止,这医院估计得被外面的男人拆掉不止。
孩子哄好后,女子把孩子交给了医生,她带上口罩离开,步子优雅从容。
严寒和木鱼看着从里面走出的女子没有在意,两个人的心都在里面的孩子身上。
听到里面没有哭声了,严寒的脸稍微好点了。木鱼一脸的着急,眼神痴痴的盼着里面,望着。
严莹莹从里面被护士抱出来时,严寒问:“是怎么回事?”医生说:“孩子有可能是被什么吓到了。下次要多注意,孩子还太小,在照看方面要多注意。”
严寒和医生聊了几句,大都是感谢医生的话。
木鱼抱着孩子,一颗心才算慢慢平复下来。
莹莹睡着了,木鱼轻柔整理孩子衣服时,发现了一条很纤细的白金项链。木鱼看着这项链,一脸的莫名,随后问医生:“你好,请问这是你们谁的?”声音温雅。
医生护士各自相互看了一眼,“都不是我们的。”站在为首的医生说道。
“那这是?”木鱼再次疑惑问道。
“噢,我想起来了,有可能是我们古医生的。”
“古医生?”木鱼表情疑惑不解。
“是的,刚刚幸亏了古医生这么一抱,孩子才止住了哭声。可能就是那时候项链掉在了孩子的衣服里。”其中的一名医生说。
“请问古医生的办公室怎么走?”木鱼问。
医生亲自引路领着木鱼和严寒一起过去。
古医生办公室门外,几声叩门声响。一道木鱼和严寒都不会陌生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请进。”
门口,众人鱼贯而入。
“古医生,这二位是孩子的父母,听说是你抱了小家伙,才让哭声止住的,他们一定要过来亲自对你表示感谢,另外你看那项链是不是你的。刚在孩子的身上发现的。”刚刚带路的医生一脸和气的说道。
古医生的脸上还戴着口罩,那双白皙漂亮的手十分的迷人眼,她脸微微埋着,此刻正在一本病历上写着什么。
听得这话抬脸看了一眼众人,目光最后落在木鱼手上的那条项链上。
她摘下了口罩,露出精致的容颜,如璞玉般光滑细腻的肌肤光泽莹莹,气质高贵优雅。
但这张脸都让严寒和木鱼同时道出了一句,“蔷薇。”
古医生注视着面前的一男一女,觉得奇怪,她道:“谢谢你们!这是我的项链。”声音友好而说。
“蔷薇,我是木鱼啊?你不记得我了吗?”木鱼把莹莹交给了严寒,走上前一步,手拉住了古医生的手。
严寒看着面前这张前不久才分开熟悉的脸,一时间脑子里很混乱。她刚还在咖啡厅被木鱼泼了一脸的咖啡,他让张力送她回去,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家里,不会在里。这古医生又是怎么回事?
“你好!请问我们之间认识吗?”古医生的话很温柔问得。
木鱼敢拍着胸脯保证,这个蔷薇一定是真的。她拽住了古医生的手再一次道:“蔷薇,我是木鱼,我们一起读书,一起玩,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不可能不记得我的,对不对?这一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
古医生让屋里的医生护士先出去了。
现在房间里就只剩下她和眼前的女人还有抱着孩子的男人。
她道:“不好意思,我想你们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但我的确也叫蔷薇,不过我姓古,我叫古蔷薇。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这边要开始忙了。谢谢。”
木鱼不走,她的手紧紧拽住了古医生的手不放。
“蔷薇,这一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真得不记得我了吗?我记得在你左手臂的内侧有一颗针尖大小的黑痣,左手无名指的第一节和第二上有一道白色刀痕,那是你15岁时,去医院看我,削苹果给我吃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你给我看看,如果没有,我就相信你不是蔷薇。”木鱼说着这话,一下拉住了古医生的左手,那条隐隐的白色刀痕是有的。
木鱼又抬起了古医生的右手臂,一看,那颗细小的黑痣也是有的。
古医生的一张脸,情绪不明,内心却已是波涛汹涌。
她不记得过去发生的事情了,只记得这一年里在岛上痛苦的魔鬼训练。这次她们三人出岛是来执行任务的,不是来玩的。
但显然面前这个女人她是认识她的,她到底是谁?
“蔷薇,我知道是你,是你,就是你。你知道不知道你离开的这一年里,我们大家都在找你,你到底去哪了?我们都很想你,你还记得他吗?”木鱼是想问,她还记不得欧涵宇,话未完被她打断。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们,请你们离开这里。不然要叫医院的保安了。”古医生把面前抱着她不放的女人拉开,看着她的脸说道。
这时,严莹莹不知道是不是因刚两人说话声太大声了,吵到了她。眼睛睁开,哇哇的就开始哭。
严寒心疼女儿哭,木鱼转身抹了泪,抱过严莹莹一边哄着一边离开了房间。心里百转千回的思绪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
严寒看着面前这张脸,眼底情绪不明。他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蔷薇。
他想要再离她近一步,可她说:“谢谢,你可以离开了。”
这句话,让他生生止了步。
医院出来,木鱼就给欧涵宇打了电话,但是手机一直打不通。
严寒送木鱼和孩子回严家别墅后,车子掉头飞快驶出严家别墅。木鱼看着离开的车影,知道他去哪里了。
在回来的车里,木鱼没有看严寒,她道:“严寒,我知道我的话可能会让你很痛苦,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觉判断,我和蔷薇十几年的姐妹情谊,我敢断定古医生就是蔷薇,你公司的那个蔷薇一定不会是我十几年的好姐妹于蔷薇。”
严寒没有说话,一路上脸都很冷,车里空前寂静。
最后下车时,木鱼道:“我会找到证据,证明她不是蔷薇。”
严寒将车子驶进那边小区的时候,他没有打给她,直接上了楼。
女人在屋里听到门铃声,在房间里面看了是他,打开门道:“严寒?莹莹好点了吗?”
严寒走进屋里,他一手拉过了女人的左手,无名指上毫无在医院时,木鱼说的那道伤疤。
他又抬起了她的右手臂,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黑痣。
严寒看着女人问:“还记得蔷薇雅苑吗?”
女人的脸一刻间变得惨白。她不知道什么蔷薇雅苑?
晚上,悦心别墅楼下的座机响起,是徐姨接的,听了后捂住了电话听筒,看向身旁的于谦道:“严太太打来的,找先生。”
于谦道:“让她等一下。”
徐姨对电话那边的木鱼说完放下电话,去了楼上书房。
书房里,没有开灯,很黑。窗帘厚厚的阻隔了外面投射进屋里的那点光亮。
书房门响了很久,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身子没动一下,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徐姨道:“先生,严太太来电话,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给你说,是关于夫人的。”
门在5分钟后,从里面缓缓打开。
一室黑暗,徐姨吓了一跳。
欧涵宇今天从外面回来后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一直没有出来。
徐姨怕出事,从外面去看书房窗户关的死死的,窗帘闭合着。什么也看不到。
只见先生的怀里抱着太太的照片,嘴里一声又一声呓语着太太的名字。
徐姨扶他起来的时候,手微微湿了,定眼一看,先生眼角一片湿痕。
还有一次,先生在卧室睡了两天两夜都没有出来,徐姨也怕出事。只听到卧室里有什么声音,不大声,外面贴着门,也听不清楚。
不管徐姨在外面怎么喊,怎么拍门,都没有回音。
徐姨怕出什么事,大着胆子,打开了卧室门,卧室大床对面墙上的投影里一幕幕全是先生和夫人在一起的那些镜头,每一个看了再看躺在床榻上梦语的先生,都让人忍不住想要落泪。
房间里的声音来至于一段录音。
“没事,我可以的,不用担心我,其实你今晚不用来接我了,木鱼让我今晚留下来陪她。”
“嗯,好,我知道了,晚上早点休息,不许熬夜。”
“还有,你记得要准时换药,医生交代的,要忌口的东西,你不许随便乱吃,知道吗?”
“我在,我在听。”
“突然好想把你打包了一起带走,怎么办?好想你。”男人的声音温柔低沉。
“好好工作,我会在家乖乖的,早点回来。你在哪?能看到现在外面天上的星星吗?”
这样的一段录音一次次在房间回荡。
先生严重发高烧,脸烫的灼手。身上出了一身的汗,头发都是湿得。徐姨说。那次真得是吓坏了她。
后来先生每晚上一定要听着这段录音才能入眠。
因为后来有一次,先生把自己关在就酒窖里,徐姨到处都找了,看到人在别墅里,可是到处找不到人,那人去哪里了?
徐姨找人找出经验了,每次先生在别墅不见人,她就去看主卧室床头柜上的那张先生和夫人的合照还在不在,不在了,那先生肯定在别墅的那个地方喝酒,怀抱肯定抱着这张照片。
但那次,徐姨找了很多地方找不到人,急坏了,打了于谦电话,最后在酒窖找到欧涵宇。他的手里紧紧握着那相框不放手。人昏睡在酒窖地板上。
两个人都去敲过书房门,但是里面都没有动静。
现在徐姨看到先生走出来,浑身犯冷。徐姨只感觉先生的脸很冷。
欧涵宇听了木鱼的电话,人就像是中了魔一样,跑了出去。
于谦怕出事,一路上驱车速度时快时慢的跟在欧涵宇的黑色宾利后面。
欧涵宇的车开的很快。
一双深邃的眼眸深沉,他手心都是一层的汗。车速越来越快,于谦跟在后面,心提到了嗓子眼。
东方医院里。
欧涵宇要到了古医生的联系电话却不敢打,拨号时,手微微发颤。
他坐在车里,调整了下情绪,再一次把未拨完的电话拨了过去。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样机械的声音,让他的心从高空中再一次迅速重重砸落,摔得很疼,很疼。疼出了眼泪。
他降下了车窗,点了烟,在抽。
男人深邃的五官精致迷人,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拨了于谦的电话。
于谦的车停在欧涵宇身后不远的地方,他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声。“不用跟着我了,去查东方医院里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叫古蔷薇的人,明天早上我要知道她的所有全部资料。”
于谦看着已经挂掉的电话。微微叹息一声。
他想起,上次在去欧氏的路上,老板紧急叫他停车,车门打开,他像是疯了一样,跑下车,在商业街的人群里,猛然抱住了一个人的身影。
他在后面跑上去,看着那道身影,从背后看很像夫人。
但他知道不是,因老板转过了那女孩的脸,一瞬里,女孩的脸红了,老板的手松开了,一句对不起,声音落寞到了极点。
玫瑰之夜里,江科,徐岩,欧涵宇三个人喝了很多酒。唯一江科还算比较清醒。
欧涵宇上身白色衬衫,笔直的领口,衬得他的脸更加的深邃冷峻立体。下身黑色西裤,包裹着他修长的双腿。衬衫袖口挽起,露出他结实有力的手臂。张学友的吻别在他的嘴里唱出了另一种别样的魅力。
男人嗓音微微有些嘶哑,唱着“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他的眼底隐有泪光浮动。
徐岩躺在椅子上一身的酒气,像是睡着了。江科手指间的烟已经不知道是今夜的第几根了。他从烟雾中,看欧涵宇,脑子里是很多过去的回忆。
他没有想到他和蔷薇会是兄妹,他还有一个妹妹叫韩樱雪。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让他感觉不真实。可那些数据却是无比真实的摆在他的面前。
欧涵宇唱完歌,一脸醉意的去了洗手间。
出来时,怀里撞进了一个柔软的身体。
她的身上有着和她一样的淡淡馨香。
“你还好吗?”男人声音如迷人的大提琴音动听。
欧涵宇身子有些微微晃动因怀里的女人身子在晃。人醉了,有些体了力了不了支的站立不稳,她说:“谢谢。”
她柔软的身子退出,站好,转身。动作一气呵成。
那张脸和她很像很像。
他的手抬起摸在了她的脸上。
他在笑,他说:“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薇儿。”声音宠溺的温柔。
他的手被女人的手推开,女人转身,他拉住她的手,不让走。
车子到了。欧涵宇给了的士钱。他说:“不用找了。”男低沉磁性的声音迷人得很。
的士司机一脸笑意把车开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