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正平却不再说话。目光却落在了冯翰林和若娇的身上。
若娇正忙着帮冯翰林处理伤势。而冯翰林的显然也是新伤添在了旧伤上。更是难以恢复。只是。方才那人竟然会对他使出迷香。闻名江湖的毒公子竟然不能防备。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主子。这些人怎么处置。”简文彦命人绑了方才被俘虏的黑衣人。请示道。
司空正平看看那些人。那些人脸上的面罩早已经被除了去。面容尽是些从未见过的人。司空正平皱皱眉头。对着方才与寒月打斗的那人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派來的。”
聂立轩领着寒月顺着那地下河走去,不多时便看到了光亮,心中不禁欣喜。过了半年多不见天日的生活,一下子对那光亮却甚是敏感,忙闭上眼睛。等到眼睛稍微适应了那光感,才慢慢的睁开。看到眼前的一切,都感觉是那么亲切,那么美。
本来苏寒月是打算把指使苏光启玩水的人找出来的,被苏天荷一打岔,便也没有再问下去。
果然,半夜时苏光启再次烧了起来。苏寒月被苏光启的乳母叫醒,派了俞春梅跟管家一起去请周大夫过来瞧瞧。
苏寒月担心乳母一人照顾不过来,便披了衣服去碧纱橱里陪着苏光启。
苏光启年纪小,会说的话也不多。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嘴里吐出几个字,“嬷嬷”、“水”、“鱼鱼”……
苏寒月皱了皱眉,想再问,苏光启又不说话了。
很快周大夫便被请来,诊断以后说是受了凉,喉咙臃肿,开了一大堆药让熬着喝。
苏寒月一听便知苏光启就是玩了凉水,受了寒,扁桃发炎,咽喉肿痛。若他身子好些,只是玩玩水,衣服也没湿,应该不会受凉才对。偏他身体底子弱,只要受了一点凉便严重得紧。
聂立轩领着寒月顺着那地下河走去,不多时便看到了光亮,心中不禁欣喜。过了半年多不见天日的生活,一下子对那光亮却甚是敏感,忙闭上眼睛。等到眼睛稍微适应了那光感,才慢慢的睁开。看到眼前的一切,都感觉是那么亲切,那么美。
只见那地下河出了山洞之后,便歪歪曲曲的在这山脚下盘旋,而地下河两边岸上,却是大片青草野地,开着些许野花,微风轻轻吹过,晃过几株蒲公英松开了翅膀,便又向前扑去。甚至那野花上还会扑闪着几只蝴蝶,翅膀在阳光下显得煞是好看。寒月叹口气,唉,想不到曾经觉得如此平常的一切如今看起来却是这么的神奇美丽,是不是人经历了大灾大难之后,都会变得超俗一些了呢?
她在心中笑笑自己,竟还有心情想这些无聊的事情,当今之计,还是想一下怎么洗去自己身上这恶臭吧?她看看聂立轩,忽然觉得出了洞之后他似乎变得更加的苍老颓陈了。她想起她刚醒来的时候,他是那么的暴戾,甚至还说他是一时糊涂救了自己,那时候她还去顶撞他,全然不怕他扭断了自己的脖子。
想想真是可笑,知道了他是自己的仇人之后,她竟然一下子觉得,在他面前,他才是弱者,所以她开始全然不惧让他去做任何事情,甚至是教会自己武功帮自己报仇,之后再令他自杀向苏氏一门谢罪!她当时怎么会那样呢?
或者说,她怎的就不怕他一时震怒杀了自己?换做现在,她应该会装作自己不是苏寒月,再在学会武功之后暗中杀了他吧!
“司空松固那畜生,竟将我丢到那泥潭中来,毁尸灭迹!“老者说着,一时又情绪激动,难以自已。
而寒月却已经泪流满面了,他说的话对寒月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原来自己的父母哥哥竟是这样死的,眼前这让自己同情的老者,竟然是自己的灭门仇人!她的眼前仿佛出现那火光冲天处处惨叫哀号的景象来,心中仿佛被刀一刀一刀的割下来一样疼。
她仿佛看到刚刚满月的自己,看着父母双双倒下的时候还在看着自己,而自己,则在无助的嚎哭着。
那老者却不知她的所想,继续说道:“而他司空老贼却没有想到,老夫得上天垂帘,竟在这洞中活了十六年!我本以为报仇无门,偏得上天送来了你,娃娃,我便要将一身武艺传授于你,你出去之后,便立刻找到司空老贼,替我妻儿报仇!“
而她却是幸运的,经过了十六年的沉淀,聂立轩虽然还是以前那么暴躁,却已经开始反思人生,所以面对她的指责她的挑衅,他才会以赎罪的姿态去面对,而从容不迫。况且,她的出现,安抚了他寂寞了十六年的心。
那人却不说话。嘴巴一动。司空正平忙令简文彦阻止他。然而那人却一口黑血从嘴中流出來。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被俘虏的黑衣人都口中流出黑血而死。
不可能,很快她否定了这个想法。
春梅走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神是犹豫中带着一丝迷惘,也许发觉有些不对劲,但应该没有发现这里藏着人。遂稍微放松了些,思考着该怎么办。
现在苏寒月敢肯定,藏在这里的绝对是个鞑靼人,而且与林老、林青都认识。把人藏在这里,他们俩都是自愿的,并未受到逼迫。这让苏寒月有些犹豫,到底该帮他们一把,还是不动声色的找到他,并将他交给苏兴德呢。
若被苏兴德抓住,绝对是大功一件。但那人的命保不保得住就难说了,还有林家这一老一小。看他们这么紧张,这人对他们很重要吧。
苏寒月的思想斗争很激烈,帮苏兴德可以立大功,帮林家就有可能惹祸上身,但对林家来说她便是大恩人……
虽然思想斗争激烈,但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她便作出了决定。
苏寒月走到门边,站在林老身后。等门一开她便问:“是我爹爹叫你们来了吗?”
来搜查的士兵眉头一皱,“你爹是谁?”
“主子恕罪。全都服毒自尽了。”简文彦沒能够阻止到。跪地请罪道。
司空正平呼出一口气。说道:“罢了。去帮兄弟们收尸吧。”
“是。”简文彦领了命。便带人去帮方才被杀的兵士们收敛尸体去了。
司空正平一脸肃穆。看看脚下的一排死人。又抬起头來。看着方才寒月离去的方向。
寒月奔出去好远。才终于停了下來。看着眼前的河水。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溪水慢慢地流着。岸上野草遍地。参差不齐。偶尔有几朵蒲公英凄凌地飘过身边。日头已经不那么刺眼。洒在溪水上。带着些冷冷的笑意。蒸腾出些雾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