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心有牵绊,她还真想就住在这里算了。只是……
算了,有缘的话,我一定会再来看看。
“回禀主子,她已经出了双进城,看样子,还要往南去。”
“知道了,继续跟着。”
“是。”
这是个宽敞的房间,布置的极为庄重——全套的红木几红木椅摆着,高处的人静静的喝着茶,深沉的眼睛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正对门悬着一副威虎下山图,虎眼奕奕有神,震慑人心。向西是一隔间,似是书房,又似休息的地方,隐约看见一暖炕,想必是休息之处吧。
坐在上位的人依旧缓缓的喝着茶,后边站着一个女人,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只是眼睛透着机警。
“凌珍,”上位的人放下茶杯,站起来,踱到了门口,看着苍茫的夜色,“好久没有出京城了吧?”
“是。”似是那个女子便是这人口中的“凌珍”了,依旧面无表情的回答。
“那明日你随我出去走走吧。”
“哈哈,好丫头!待会我带你去见你师娘,让她也看看你,你师父说起你的时候,她可是念叨的紧呢。紫溥心,你去帮月丫头安排住处,再吩咐厨子做些好菜,晚上叫紫天宇紫水彤还有灵萱筠儿过来,大家一起吃饭。
只是你二师伯和你师傅还有翰林不在,真是可惜。”后面这句话,是萧正阳转过头来对苏寒月说的。
“这着实不巧,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
“好。月丫头以后就好生住着,那些个师兄师姐慢慢的认识,再好好熟悉熟悉庄内的环境。你一来啊,咱紫炎书院的人算是齐了。你师傅就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现在你来了,我们三个,心愿可是都达成了。”
“多谢大师伯。”苏寒月鼻子一酸,忽然感受到一种多年不曾感受到的父亲的爱,复又跪下。
“这孩子,赶快起来!”大师伯将她扶起,安慰的笑着。
苏寒月却忽的想起自己救得那人来。这么半天,差点误了人命关天的事!
“大师伯,听说翰林哥哥和二师伯去明夜山采药了?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去了两日了,按理,也快回来了。翰林哥哥?你见过翰林?”
“恩。7岁那年,我中毒,还是师傅带翰林哥哥去救了我。”
“哦,原来是这样。怎么?现在找翰林有事?”
寒月一下子呆在那里,看着白顷得意的笑,简直连肺都气炸了去,恨不得拿起手中的剑将他砍成两半!但是这又是什么事儿嘛!寒月一时只觉得自己快要被一团火烧焦了里外,心道若是这火能够烧到外面来,自己一定要先把这小子烧死!
立轩也有些忍俊不禁,对那白顷说道:“白少侠果然名师出高徒,年纪轻轻就锻得如此好剑,果然是得了青山老祖的真传啊!“
“哪里哪里,家师的绝学岂是晚辈能够学得的?不过是学了家师一点皮毛,不敢在前辈面前卖弄!“
“白少侠谦虚了!“
司空正平看着越來越多的黑衣人。不禁皱皱眉头。大哥从未派出过这么多的高手來对付自己。为何今日在自己快要到达京城的时候。会忽然出现这么多武艺高强的人呢。
简文彦奋力的护在司空正平左右。脸上的汗和着血快速的流淌着。这么多年的拼杀。他从未觉得像今天这么残酷。这些人。是大公子派來的么。
而那些人。却似乎并不急于取司空正平性命。先是在外围与兵士们缠斗。然后慢慢的往司空正平靠來。偶尔会有几个武艺更为高强的。便直接往司空正平攻來。但是更多的却是与简文彦打斗。并不去伤害司空正平。
若娇看着刚一剑斩去一个敌人的冯翰林。心中不禁担心起來。这一路上都是太平的。眼见马上就要到京城了。怎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
寒月躲在暗处。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正中间坐在马上的。便是司空正平了吧。他便是招降苍炎族的那个将军么。寒月眼中露出一些不屑。转头却又看到了冯翰林。脸上一怔。
听着两人的你来我往,寒月心中却是真想将两人都踢下屋顶去。而这时立轩却说道:“白少侠,今夜之事多有误会,还请白少侠见谅,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白少侠与我们一同回到客栈中去,我们再把酒一叙如何?“
白顷哪里肯去?寒月眼里冒出的怒火他岂能看不见?便故意不看寒月,对立轩拱手道:“多谢前辈盛情,只是今日晚辈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便改日再去拜会前辈吧!“
立轩知道他是怕寒月再一时成怒杀了自己,便也不好勉强,说道:“既然如此,老夫便也不勉强少侠了。那我们就后会有期吧!“
“你白痴啊你?腿上扎着针怎么能随意乱动呢?”冯翰林伸出手,远远的扶住她,却因触动了自己身上的穴位引得一阵疼。终于将那女子扶坐在自己身旁,这才调整一下自己身上的金针。
那女子听他这样说,便知道方才他的眼神是有多么的鄙视自己了,而她偏又不知道说什么。压下心里不忿的感觉,扭过冯翰林,惹得冯翰林一痛差点又叫出声来,却知道她是要帮自己处理伤口,而自己却偏又弄不了,便不多说什么。
撒上金疮药,又包好伤口,那女子拍拍手,“好了!”
而这时,那金针也该要拿出了。那女子帮冯翰林拔出金针,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惹得冯翰林一阵哀号。
“喂!你是不是故意的?别忘了你腿上的针还没拔呢,你不怕我报仇啊?”
“本姑娘的手又没事,自己拔就行了,不劳冯公子大驾了!你还是忍着点吧!”说着拔出了最后一根针。冯翰林吃痛,又忍不住叫出声来。
那白顷正Y说声“后会有期“就溜之大吉,怎奈寒月反应比他更快,不知何时就飘到了他的身后,狞笑着在自己耳边说道:“白少侠,聂先生如此盛情邀请你去,你怎么能这么拒绝呢?再说,我们之间的帐还没有算清楚,你怎能这样就走了?“说完狞笑两声,不禁听的白顷心里面直发毛。
“是!”
房外的灯笼似乎被风吹了一下,摇摇晃晃了几下,复又回归宁静。
出了双进城这两天,已经行了十几日的路了,苏寒月放慢速度,心中叫苦不迭。这马真真是要颠死人去,只觉得浑身酸痛。
不过眼看就要到留徐了,也就只好劝自己忍忍。师傅曾说若有事便可到留徐城北紫炎书院找她,当初只觉得若是能去自是不错,却未敢奢望,今日眼看就要去了,心里高兴的紧。
而以后,恐怕紫炎书院也会是她的容身之处吧。和师傅竟也一年未见了,不知道她老人家如今怎么样,想必还是老顽童一个,天天跑东跑西寻找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研究,若是一时搞不通透,不眠不休也要将之猜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