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月对着那位将军遥遥举杯,道:“我不是什么将军了!难得将军光临,寒月多谢了!”
话音才落,许多昔日共患难的伙伴,都转过身来,看着苏寒月,面露欣喜之色。虽然她已经不是那个将军,虽然她已经卸下了铠甲,不再重返战场。但是昔日曾经并肩作战的情谊,曾经生死与共,血肉相连情谊,那里是一道圣旨就能抹杀得了的。
众人都抬了酒杯过来,道:苏将军,好久都不见你了!兄弟们怪想你的,既然你在此,就喝了这一杯。
苏寒月从来不是个扭捏的人,抬起杯子,一仰头,就喝光了杯中的酒。众人齐声叫好,更是涌了上来,纷纷上前,劝苏寒月喝酒,大元帅见状,忙劝道:“诸位将军,寒月病体才刚刚有所好转,你们就饶了她吧!这样吧,我来替她喝!”
众人听了,便不再为难苏寒月,起着哄,让大元帅喝酒。苏寒月见大元帅一碗接一碗地喝下去,有些急了。
叫道:“诸位将军,大元帅身体不好,喝这些行了吧!大家随意吧!”
众人听了,笑话道:“呀,大元帅现在还是这样护着苏将军,苏将军也这般维护大元帅,这般照拂,大元帅,该不会是喜事近了,苏寒月要入你家的门了吧!哈哈!”
苏寒月听了,脸不由得红了,刚才又喝了一些酒,脸颊白里透出粉粉的红色,抬起头来飞快地瞟了一眼大元帅,不敢答话。
大元帅哈哈笑道:“怎么,你们嫉妒了!哈哈哈,来喝酒!”
一个声音**来:“唉,今天可是苏家的好日子,不陪苏兄弟喝几杯,那可说不过去了!”话音才落,人已到身边。
苏笛韵站起来道:“陈大哥说的对!小弟我先干为敬!诸位,干了!”酒才喝下去,又是几声猛烈地咳嗽。
苏寒月不快道:“陈将军,笛韵他不能多喝,要喝酒,我替他好了!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陈锐精笑笑:“以前,以为你是男人,喝酒也不与你计较!现在,穿上女装了,我再与你喝酒就显得本将军太小家子气,偏要和女人作对了!哈哈哈!女人家还是去女人该去的地方,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苏寒月一捋裙摆,一脚踏在凳子上,手中端了一碗酒挑衅道:“呵呵,原来是陈将军怕了呀!认输也可以啊!”一众将士在旁边起哄:哈哈,陈将军认输了!认输了!
陈锐精面上挂不住了:“哼,不要说我欺负女人!来!喝就喝,我让着你,你喝一碗我喝三碗!看谁先醉!”
苏寒月正待说好,永言插嘴道:“不行,不行,这不公平!”陈锐精乐呵呵地看着永言:“永言,这哪里不公平了?”
永言眼珠子一转,大声道:“陈叔叔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以一敌十的好汉……”这句话在陈锐精耳中十分受用,他略显得意:“永言,你说,我都听你的!”
永言继续道:“姑姑她,不过是个弱质女流,所以姑姑喝一碗,你喝四碗才是!陈叔叔,你说都听我的,可不许不算数哦!”
众人一片哗然,暗自好笑!这次可上了小鬼头的当了!
陈锐精哭笑不得,却也不输了气势:“四碗就四碗,来!上酒!”
苏笛韵担心地看着苏寒月:“姐,不行就不要喝了,我来吧!”苏寒月给他一个宽慰的笑容,抬起一碗酒,一口就干!
陈锐精连干五碗,示威似地看着苏寒月,众人一阵叫好声。不多时,两人已经喝了十多坛酒。其中一大半还是陈锐精喝的。
苏寒月平日就很少喝酒,酒量本也不好,何况身体才刚刚好转,连喝数十碗下去,已经是脚步轻忽,面色酡红,两眼朦胧,双手却是死撑着桌面,不肯服输。
陈锐精面上也飞起了一朵红霞,看了一眼苏寒月笑道:“寒月妹妹,喝不下就不要喝了,认输好了!哈哈!”苏寒月强道:“谁说……谁说……喝……不下来,来……喝!”
一边,是惟恐天下不乱的众将士,一边是担心苏寒月的苏笛韵和大元帅一家。苏寒月把一酒碗递到唇边,却被一人拦**下:“陈叔叔,你欺负人!明明姑姑身体不好,你还激她喝酒,你就会欺负人!”
陈锐精也喝得差不多了,对永言道:“小鬼头,你又搞什么鬼!我什么时候欺负人了!”永言愤愤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上次,姑姑的病都没有好,你就和她打架,你明明打输了,你……你还把她推到墙上,咬她!我和爹爹都看见了!”
众人一愣,接着就是一阵爆笑,只听一阵碗碟落地摔碎的声音不绝于耳,一干人等,全都笑得趴到桌子上去。
苏寒月满脸噪得通红,指着永言说不出话来。饶是陈锐精身经百战,这时面色也红了。伸手出来就要抓永言,永言跳开一步,着急道:“明明就是,你把姑姑的嘴都咬出血了!”
一个人忍不住,笑道:“这个小孩,你陈叔叔有没有啊!”
永言道:“没有,姑姑的衣服很牢呢,对不对,爹!”程温裕站在永言身后歪着头道:“是哦,我也看见了,可是撕破了好大一块呢!”
这下,除了碗碟的声音,更有凳子落地之声。大厅的屋顶似乎承受不住如此的声波,抖动不已。
陈锐精去抓永言,让他住嘴,却被站立不稳的苏寒月一把打开,道:“不许,不许……欺负……小……小孩子!”陈锐精伸手一带,苏寒月便向前跌去,永言见状,忙上前,拉住苏寒月,道:“不许你再欺负姑姑!”
陈锐精促不及防,一掌将永言打到在地,程温裕见状扑了上来,想去拉永言,永言却早一步跳起来,一把扯过苏寒月,挥掌朝陈锐精打去。
程温裕上前将苏寒月抱了个结实,摔倒在地,程温裕连忙扶苏寒月站起来,又去拉战斗中的永言……
一时间,好好的酒楼,乱成一片,笑倒在地的,喝醉了跌倒在地了,闹在一起的,乱得不亦乐乎!
疼……头……好疼……肚子,也好疼。口干的厉害,似乎是走在沙漠中,被骄阳炙热,很久没有喝到水的样子。苏寒月朦胧着睁开眼,正摸索着想下床,找点水喝,手上就被递了一被暖茶,一口喝干了,这才微微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