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方云烟几人年纪轻轻便位列八重颠峰,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要不是自己有着逆天的底牌,对上他们,多半九死无生。”陈余喃喃自语。只是他心里却是有着不可捉摸的疑惑,造化源地中的天地元气似乎比外界之地浓郁了太多,而这些宗门所居之地,天地元气更是浓郁的不可思议,想到儒道学院中的天地元气与玄天宗相比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他没来由的想到,要是这里的修士有一天可以任意出入,绝对足以横扫外界之修,但是内心却是有一种声音告诉他,一切似乎都不是这么的简单。但问题出在哪里,他一时也是捉摸不出。
“你说,以这里的天地元气浓度来看,比之外界不知强了多少,同辈之中,实力应当足以碾压外界之修,为何我总是感觉哪里不对!”陈余一边按照妖冶男子的提示,向着地心遁去,一边忍不住问道。反正有部活着的修炼史书,不用白不用,用了还想用。
“外界之修,在天地元气极为稀薄的环境下修炼,需花费数倍于造化源地修士的时间苦修,方才能突破一个境界,其中艰难,想来你也是深有体会,但造化源地之修无须花费太多精力便可修入到高深的修为,故而其修炼之根基远比外界之修虚浮。而修炼之道,修炼根基极为重要,大多数人都是揠苗助长,境界虚浮,难以修炼到极为高深的境地!”妖冶男子顿了顿继续道。“这就好比建筑一座高楼,只有将基石打的牢固了,才能万丈高楼平地起,坚固不朽。外界之修,因为天地元气稀薄的原因,修道根基无比扎实,且道心坚固,故而多可越阶而战。一旦进入元气浓郁之地,修为便会出现井喷,若我所料不差,你那便宜大哥便是如此情况!”
陈余撇了撇嘴,这家伙就爱乘口舌之力。什么叫便宜大哥?怎么话就这么难听了。但是心中却不得不感慨,不愧是活了万载的人物,没白活了乌龟般的年龄,世间已然少有他们所不知的事物了。
事实想来正是如此,外界之修一步一个脚印,苦修数载,道基几可坚不可摧,踏破九天之后,厚积薄发,自然而然便走地更远。当然,世事无绝对,像辰战等人,绝对是道基坚固之辈,其实力比之外界之修都要强悍很多,显然,在修炼之时,他们没有一味地追求境界,而是压制了境界提升,夯实了基础。他也曾疑惑,在造化源地中,以战族天骄地资质,不应该只是七、八重天地境界,这不符合逻辑,如今看来,却是了然,不禁感慨,战族果真非凡!
“那这么说,天地元气浓郁了反而是坏事了!”陈余眉头微蹙,思维陷入了另一个误区。
“怎么会!天地元气浓郁自然是好事,但世间事多有两面性,且看你如何看之!如何为之了!”
“你仔细感受下,这里地天地元气游走四肢百骸后与外界有什么不同?”妖冶男子道。
“好像是有些不同!当天地元气冲刷过身体后,感觉有着细微地变化,若不仔细探察,几乎不可预知。”陈余神识内视,细心感受下,便是发现了不同,但这种改变极其地细微,短时间看不出所以然来。“这是怎么回事?”
“天地元气越浓郁,在吸收元力时带入的浊物就越少,游走四肢百骸时,在体内沉积的浊物也就越少,所以……”妖冶男子顿了一下道。“不用浪费我口舌了吧?”
“……”陈余很气苦,但也只好忍受了,谁让还得求人家办事了。
但他也是明了,修道之路,人体自身的根骨也很重要,所谓的根骨也就是资质,一个人的资质决定了他未来的高度,虽然不可以篇盖全,但大多千篇一律,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是个牢不可破的定律。而人体中的杂质,浊物,便是限制根骨的因素,想要提升根骨,唯有洗筋伐髓,将人体中杂质排除体外,而置身浓郁的天地元气中却有着先天洗筋伐髓的效果,即便这种效果很微弱,但与生俱来置身在这种环境下,效果就显而易见了。
在陈余深入地心千里之后,一道光罩阻断了他的前路。
与此同时,地面之上,一枚白色玉符凭空出现,北冥海抓住玉符,嘴角咧开一个森寒的弧度。
“猎物终于出现了吗?”地心千里之地,无重禁制将这里围困的水泄不通,更有数之不尽的符纹烙印其间,闪烁着五光十色的光彩,让人寒毛皆竖的气息至其中流溢而出。
“这也太夸张了吧!”看着眼前五颜六色的禁制,让人眼花缭乱,陈余一阵瞠目结舌。
“这可是支撑宗门长盛不衰的定海神针,怎么可能不被重视。”妖冶男子了然道,似乎早有所料。
“你既然怂恿我前来,定然是有着应对之法喽!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陈余深呼口气,前面的路程看来没有想像中的那样简单了,大有钢丝上跳舞的感觉,心惊胆战。
“放心,这次保证让你赚的满盆钵!做梦都能够笑醒过来!”一道白衣身影凭空出现,他平淡的看着前方让人眼花缭乱的禁制,那目光中的平淡,是一种与身俱来的气质,那是站在巅峰,将天地都踩踏在脚底之后,一种近乎漠视的平淡。似乎在这双眼中,这些数之不尽让人束手无策,望而生畏的禁制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似乎在那双眼中曾经无数次的面对过这样的禁制,甚至比之更为恐怖的禁制。
“走!”陈余只感觉自己被一层温暖的白色光芒包裹,一阵头晕目眩之感骤然袭来,在眩晕消失之后,他便发现自己来到一片奇异所在。之所在称之为奇异,是因为眼前是一片虚无,空荡荡的,没有了厚实的土地,仿佛被人,而在这虚无里,一条长达不知几里的巨龙盘踞着,被一根黑色的铁链牢牢捆缚着,原本应当身躯枯瘦如柴,干瘪的不成样子,气息奄奄,如同快要断气了般。
第一眼看到这样的场景时,陈余有些茫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