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回底下的人送来了李如烟,说是给他解闷,李如烟身为太子太傅的庶女,也颇有才华,能歌善舞,能写会画,善解人意而且有万千风情,怎能不惹的杨昭心动?拜倒在李如烟石榴裙下的杨昭日日沦陷,无法自拔。
正赶上杨昭要回京述职了,李如烟不停地对杨昭撒娇想杨昭带自己回京,杨昭一想也对,李如烟这娇弱的身躯,哪里经得住边境寒风沙石的摧残,把李如烟长久地留在这边境也不是办法,现在藏的住,等慕修图回来了,这事就不好交代了。于是杨昭就带着李如烟回到了京城。
路上,李如烟脸上浮现出恶毒的表情:李若韵,你大约没有想到我会回来吧,我现在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我才不会那么惨!李若韵,我既然死里逃生了,那便不会放过你!
到了京城之后,杨昭没有立刻去皇城述职,也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城外,把李如烟安置在城外的别苑中。
别苑在一处非常隐蔽的地方,环境优美,冬暖夏凉,一直都是杨昭回京称述职时的临时落脚点。因为提前同别苑的人知会过了,别苑的丫鬟小厮们已经收拾出了一个独立清静的院落,让李如烟住下。
杨昭简略的吩咐了几句,就去进皇城述职了,留下李如烟一个人在别苑。
但是他临走之前特地嘱咐了别苑里的人:如果那个疯婆子找来,不准她靠进别苑半步,否则要他们好看。
杨昭每次回京,他的妻子都是知道的,并且每次都会去别苑找杨昭,然而从来都没有进去过,也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杨昭。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来来去去无牵无挂,他的妻子也抓不住什么把柄,但是自己这回带了个人回来的,家里那个母老虎是个醋坛子,若是知道了李如烟的存在,一定会找李如烟的麻烦的,李如烟是个柔弱的女子,又没有心机,怎么斗得过那个母老虎!自己需要尽快述职完毕,然后回来保护李如烟,免得那个母老虎欺负了她。
李如烟住在别苑里,内心极度愉快,这住的地方虽然远不及自己之前在太子太傅府邸的闺房那般好,但是自己在边境的军营里走了一遭,眼前舒适干净的环境,简直是天堂了。李如烟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又催人去给自己准备了一套漂亮柔软的衣服,此刻正坐在餐桌前吃着下人们按照杨昭的吩咐特地为她准备的山珍海味。
李府内,现下一家人正坐在一起吃饭,李若韵看着自己旁边空着的座位,叹了口气,然后说:“爹爹,娘亲,也不知道如烟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行踪,不知道生死。”
李诺听完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吓了李夫人和李若韵一大跳,李若韵赶忙安抚:“爹爹你怎么了?爹爹不要生气,有事好商量的。”
李诺说:“你以后不要提李如烟,我只当没这个女儿!真是家门不幸,养出来这么个白眼狼。这死丫头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居然敢跟禹王不清不楚,简直败坏门风。一个贱婢用卑劣手段生下来的庶女,明明命比纸薄,还眼比天高,没有攀上皇族当禹王妃的命,却偏偏得了有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病。简直败坏家门!还有,谢亭一案可是有把她牵扯出来,可见她也参与其中,简直就是一个白眼狼,帮助外人陷害自家人,自此以后,便将她逐出李家家门,再也不准踏入李家半步。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容再议。谁也不许替她求情。”
李夫人一直保持沉默,忽然听到了这么大的内情,李若韵非常震惊,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妹妹真的是犯下了滔天大错。李府在没有他的容身之所,说到底也是天理报应,全是他咎由自取。
大家各自沉默了好久,李诺突然开口:“若韵,我看你与太子殿下走的太近,你是不是对太子殿下动情了。”
听完父亲的这句话,李若韵眼皮一跳,不敢直视李诺的眼睛,算是默认了。
李诺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本双王夺嫡,我是非常支持太子的,纵使太子殿下表现的天资愚钝,但是我坚信,储君就是储君,虽然有废长立幼的先例,但断然没有废长立幼的道理。而且禹王生性鲁莽,并非储君的最佳人选。再者咱们李府天降大祸,全是太子殿下拼尽全力保全,我们才能够化险为夷。太子殿下的恩情,我们会还的。现在太子殿下已经没有任何竞争对手了,储君之位已定,他日太子殿下登基为皇,我必然会尽力辅佐,以报太子殿下极力保全之恩。”
然后李诺扭头看着李若韵忧,语重心长的对她说:“但是若韵呀!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女儿,也是我一直放在手心上的掌上明珠,你的幸福是爹爹一生所求的。爹爹深知,那天家水深,远看是富丽堂皇的,实则是深井一座,跳进去就永远都出不来了,那是万劫不复之地。爹爹并不希望你嫁入皇家。爹爹最想看到的,是你能够嫁给你所爱的人,那个人能呵护你一辈子,他不需要多么殷实的家底,也不需要位高权重,更不需要门当户对,只要他愿意把他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你,一辈子对你好,这就足够了,太子殿下对咱们李家的恩情不需要你来还,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爹爹这么说你明白吗?”
李若韵听完这一席话,眼角含着泪花,用力的点点头,回应道:“爹,你说的我都懂,我会一直记在心里的,我会努力同太子殿下保持距离,爹爹您放心,我此生并不想加入皇家,我只愿一辈子陪着爹爹和娘亲,承欢膝下,这就足够了。”
听完了李若韵的这一番承诺,李诺突然就放心了,自己的女儿自己是清楚的,她是懂得分寸的。
饭后,李若韵回到自己的房里,把今天他父亲对他说的话,一字一句的回想了一遍,然后心里头就有了分寸。
夜幕降下来的时候,太子夏行过来寻找李若韵。被铃音告知,李若韵已经休息了,不想见他。这天才刚黑睡得这么早吗?夏行显然是不相信的。夏行碰到一鼻子灰,但是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索性就回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后来一连好几日,李若韵都闭门不见,各种推脱。她若是在念慈庵中还好,自己随时都可以去见她,也不用受着这重重的阻挠,毕竟念慈庵中的师太是向着自己的。可是李若韵现在是在自己的家中,想见她一面还得经过层层通报,他若执意不出来,自己又不能硬闯,这毕竟是臣子的府邸。
一连好几日没有见到李若韵,夏行很是挫败,也甚是想念。他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被拒之门外。那叫铃音悄悄地询问,铃音也摇头说不知道。
是日,夏行又前往李府寻找李若韵,李若韵大约也是许久未见夏行,内心掩饰不住的思念,于是这一回是见到了。
李若韵一见到夏行就没声好气的说:“你天天来我府上做什么,朝堂上的事情都解决完了吗?你太子府里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吗?你不说要去试探禹王吗?你这是有结果了?”
许久未见心上人,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秋的思念绵长不尽,尽在炙热的眼神中。
夏行一把抱住李若韵,深情道:“若韵,若韵,我好想你,你这些日子是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或是李府里近来发生了什么事?你知不知发现,你不理我我有多害怕,我怕你就此离我而去,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是我的精神支柱,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要不理我,有什么事只管告诉我,咱们可以一起解决。”
李若韵拍了拍他的后背,抚慰道:“哪里就有什么事了,只是只是前些日子府上之前出了那样的事情,母亲觉得是应该求求神灵保佑,所以就闭门祈福了。我是家中长女这件事情,自是当仁不让,所以一直未曾出门,对于外客也是闭门不见,很是抱歉,没有事先告诉你,让你多想了,现在祈福也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就陪你出去走走吧。咱们去哪?”
听完李若韵的解释,夏行的心终于放下了。是啊,自己有什么信不过她的呢,之前就已经交心过了。喜欢一个人,难道不应该是对她完全放心吗?
李如烟一直住在城外的别院里,那日杨昭去皇城述职结束后,立马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城外的别院,生怕那个的母老虎欺负了李如烟,结果回去一看,李如烟文好无损,安然无恙,被下人告知家中的那个母老虎没有过来,于是松了一口气,看样子那个母老虎并不知道李如烟的存在,也并不知道自己此时已回京述职。
然而不出五日,就有人来到了别苑门前,说今天一定要见一见杨昭,要求他必须给一个说法。
杨昭出门一看,哎,这不就是家中的那个母老虎吗?看样子今天是躲不过了,这个母老虎,今日估计又要大闹别院,还好这是在城外人烟稀少的地方,丢人也丢不到哪去,于是正色问道:“你来做什么?”
杨夫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用尽量轻柔的声音对他说:“夫君既然回到了京城,为什么不回到自己的府中,反而住在别院,若是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咱们将军府内出了什么事情呢,夫妻心不和的话,那一定会让人笑话的,到时候咱们将军府的颜面何存啊。”
杨昭冷笑着说:“颜面?什么颜面!,你莫要跟我提颜面,我将军府的颜面已经被你给丢光了!你是当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迟迟不回将军府吗?还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你现在还有什么脸面来请我回将军府!我告诉你,我这别院并不欢迎你,你以后不要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