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章淑珍看着几个孩子,霍建峰和韩明秀俩忙活着把碗筷收拾了。
刷碗了的时候,霍建峰边刷边说:“媳妇,你知道吗,那帮小子都羡慕死我了,你可真给我长脸啊……”
韩明秀打趣说:“等再过两个月,你媳妇却带着孩子上学去了,家里就剩你老哥一个了,到时候,人家还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呢,那时就轮到你羡慕别人的了吧?”
霍建峰一边埋头刷碗,一边说:“那哪能呢?咱们的分别只是暂时的,暂时的分别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团聚,等将来你大学毕业了,就是一名光荣的公家公职人员了,还是从事外语行业的,他们谁能比得起啊?”
韩明秀微笑说:“那倒是,不过,这几年要辛苦你了,你的一个人在家里生活,一个人学会照顾自己。不过,我们大学都有寒暑假,还有五一假和十一假,每个假期我都会回来,咱们一家子一年中至少有四次团聚的机会!”
霍建峰幽幽的说:“我也好好干,努力争取个上首都进修的机会啥的,那样的话,咱们一家子就能多团聚了。”
从前,霍建峰虽然也努力上进,希望自己在事业上能更上一层楼,但是,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迫切地希望自己晋升,晋级。
自从韩明秀开始张罗考大学,告诉他自己打算考首都外国语学院起。他就开始产生了要努力晋升,快点儿晋升,努力争取上首都进修机会的念头。
只有争取到进修的机会,才能跟老婆孩子们多团聚,才能守护在他们身边保护他们,照顾他们,跟他们生活在一起……
韩明秀知道霍建峰的想法,也对他的上进心感到高兴。不过却没有给他压力,反而对他说:“凡事尽力就好,不要过多地勉强自己,就是你不在那边儿,我也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们,你不用为我们担心……”
霍建峰点头,“嗯,知道了。”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心里却一直不放心,他媳妇长的那么俊,那么水灵,虽然生了三个孩子了,但乍一看还跟小姑娘似的呢,这要是没有他在一边守着,万一被那个登徒子给惦记上可咋整?
只是,虽然担心惦记,这话却不敢往出说,怕把她给吓到,给她造成啥心理压力。
只能自己快点努力,争取早点晋升,早点儿跟他们团聚吧……
西屋里
王文远晕晕乎乎的坐在炕沿儿上,有点儿摇摇欲坠的。
刚才在酒桌上被大家敬了几杯,喝得有点晕乎。本来想躺炕上睡一会儿,但是却被他儿子给拉起来,嘀嘀咕咕的给他说了许多话。
等霍建峰两口子收拾完了,王文远把霍建峰和韩明秀喊到西屋,舌头微微发硬的说,“建峰呀,叔看你现在在干得也挺好的,这些领导跟你也处得跟兄弟似的,叔想托付给你一件事儿,你看能不能帮叔办了?能的话就办,不能的话可千万别为难……”
不等王文远张嘴,霍建峰就知道他要办什么事,马上说:“王叔,你是不是想让大乱当冰?”
大乱嘿嘿一笑:“哥,这都被你猜着了?”
其实,大乱本来打算趁着今天的饭局结识几个领导,看看领导能不能把他吸收到进去,结果章淑珍嫌他是个小孩伢子,不让他上饭桌,吃饭的时候还把他撵了出去,直到家里的人走没了才让他回来。
这不,他失去了毛遂自荐的机会,就在他爹的耳边唠叨上了,他爹也是喝了两盅小酒,看到儿子委委屈屈的样子,一时间心疼了,就不顾老婆子的意愿,偷着把霍建峰和韩明秀叫到了西屋,商量他小儿子的事。
霍建峰说:“王叔,大乱也是我亲弟弟,不光你惦记着他,我也惦记着他呢!但是我觉得大乱现在还小,有点浮躁,我的意思是让他再等个一两年,性子沉稳沉稳再来,不然,就他这毛毛躁躁的性子,我怕他惹乱子……”
大乱急忙瞪大眼睛说:“我才不会惹乱子呢,哥,我跟你发誓,只要你让我进来,我指定当能干好。”
霍建峰呵呵一笑:“那前几天是谁爬树掏老鸹窝,被上头训了?又是谁在操练场的外面转悠,被军犬撵了?还是谁,跟家属区里的孩子打仗,叫人家家长到处找算账了?”
大乱来的这段时间,当真没少惹祸,虽说没惹啥大祸,但是小祸不断,种种行为都让人哭笑不得,所以,霍建峰不建议他这么早就进来。
王文远听到霍建峰的话,想起了儿子的种种表现,也觉得他现在不行,就说:“那也行,那我就再把他领回去待两年,等他再老成老成,就把送过来。”
大乱一听差点哭了,他不就是调皮点儿,犯点儿小错误吗?咋还能因为这点儿事儿,耽误他的前程呢,有没有天理了啊?
虽然他强烈地抗议,激烈地表达自己的不满,可惜他在这个家里并没有发言权。或者说,他的话在大人们的心目中并没有什么分量。
所以他抗议无效,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等再过个一两年,他的性子沉稳沉稳,才能让他进来。
大乱人微言轻,尽管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但是大人都已经决定了,他也没能力改变,只好垂头丧气的接受了这个决定。
一晃,又过年了!
今年举行的联欢晚会,韩明秀参加了。
虽然她内心并不想参加,但考虑到她都连着两年没参加部队举办的联欢晚会了,前两年还可以用怀孕、孩子小来当借口,但今年就不能再用那些借口当借口。
毕竟孩子都忌奶了,而且家里还有老人帮她照顾孩子,她要是再不参加,就有脱离组织的嫌疑了。
无奈之下,韩明秀只好勉为其难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