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凌溯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好,很好!这个女人,亲手做的糕点可以送给瑾,可以送霖予,就是没有他的份对么?
只是略微的停顿了一下,袁梦晴望向潇凌溯,随后说道,“承蒙世子对胞弟的关照,本应当回礼,但是小女子如今的境况世子多少知道些,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来。”
“如若世子也不嫌弃的话,自然也是做一些点心聊表心意,还望世子收下。”
因为袁梦晴的这一番话,方才低沉的心情忽然间与快乐许多,只不过脸上依旧是毫无波澜,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波动来。
潇凌溯让人摸不着头脑,袁梦晴心里也没有在意。
反正下一次过来的话,还是得给他带一些点心的,吃不吃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在告别他们以后,袁梦晴在轩辕瑾的带领下来到了袁竟练武的地方。
袁梦晴只得是远远的望着他,并不敢靠近。
看到袁竟还能这样生龙活虎的,袁梦晴已经是天大的满足了。
或许是因为袁梦晴的目光太过于炽热,沉浸在武术中的袁竟都能感受到。
只是当他回过头来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刻,却发现并没有人,只好转过身去接着练武。
想来他一定是多心了,不行,他得专心才行,现在的他还远远不够。
“梦晴,你本就是过来见他,为何不与之相见?”轩辕瑾很是疑惑。
方才袁竟都已经发现她了,本来以为要看见兄妹重逢的,谁知袁梦晴竟是躲了起来。
她这番举动分明就是不愿想见,明明想见却不相见,这又是什么道理?
轩辕瑾不明白,只是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袁梦晴的眼睛里,有对袁竟的愧疚,更有的是一种坚定。
那里面的光华,有很多是轩辕瑾看不懂的东西。
“如今还不是相见的时候。”
是啊,若是现在过去,竟儿一定会分心,也会有更多的杂念。
不相见,才是最好的,他一心一意专研武术,还是不要打扰他比较好。
有些事情见面了,就一定会谈及,她不想让竟儿陷入这些事情之中。
她的弟弟,应该就是那个永远无忧的人,她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弟弟,不让他受到伤害。
……
在袁梦晴离开以后,墨霖予再次与潇凌溯对弈起来。
没有了袁梦晴这个军师般的存在,墨霖予依旧下的十分的艰难。
“凌溯,你对梦晴似乎过分关注了些。”最了解潇凌溯的人,可以说是非墨霖予莫属。
从帮袁梦晴带走袁竟好生教导,到请瑾到袁府治病,以及后来的名绣会,这无一不都是潇凌溯故意而为之。
而他向来不是管闲事之人,这么做自然是有自己的目的。
以前不管不问,也不过是事不关己。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墨霖予已然把袁梦晴当成是朋友知己。
会下棋的人,多半都是好人,他愿意相信她,但愿她不会被卷入是非。
潇凌溯听得墨霖予之言,那刚要下子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说道,“想知道我为何会帮她?”
“是。”墨霖予亦是没有隐瞒。
墨霖予跟他的关系,潇凌溯也没打算藏着,“你可知太子同津王早有与袁府联姻之事?”
这袁府乃是世袭的神武侯,如今的袁伟镜更是屡建奇功深得元鼎诺的信任。
太子跟津王在朝堂之上争锋相对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若是谁能得到袁伟镜的支持,那便是如虎添翼。
袁府只有一个女儿,那便是袁梦晴,所以现在她是一个很关键的人物。
只要袁伟镜一回来,想必就会有一阵的腥风血雨了。
而他潇凌溯要做的就是把这场风雨变成暴风雨,让他们两个自相残杀。
如今的袁梦晴不仅在名绣会上获得风光无限,更是得了妨锦郡主的封号。
无论是那一方的人,怕是都不想放过这样的人。
人财两得,岂不是最好的选择?
墨霖予恍然,“我明白了,你是想利用袁梦晴,挑起太子跟津王的纷争?”
怪不得潇凌溯要弄一场名绣会,如今袁梦晴虽然还顶着神武侯府庶女的身份,却有了妨锦郡主的头衔,两者相抵消,身份上对于太子跟津王来说不会差。
或许前一段时间只是有想法却碍于庶出身份低微的话,现在可就没有这些顾虑了。
“只是,袁梦晴她能行么?”尽管她与普通的女子是有所不同,可终究乃是一介女流。
让她一个人去搅动这场皇城风雨,真的可能么?墨霖予对此充满着怀疑。
“行不行,不试试又怎么能知道?”虽然是这样说,可是在潇凌溯的心里,他坚信袁梦晴可以把这一切做好。
潇凌溯又落下一子,从容淡然,似乎刚才的话题只不过就是家常闲谈。
“你输了。”潇凌溯指了指棋盘,仿若间,天下之事都好像在这棋局之间,而他潇凌溯就是那个指点江山之人。
墨霖予想要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不再说话。
他跟潇凌溯自小一起长大,也是最了解他的人。
他看得出来,虽然潇凌溯把袁梦晴当成是一个搅动风云的一颗棋子,但是却是对袁梦晴有着不一样的态度。
只是依着潇凌溯这般的性格,他绝对不会承认罢了,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感觉到。
罢了罢了,这些事情都是以后的事,眼前的情况就是,他再次输了一盘棋,可悲……
“这都是今日第三盘了,我还是输,我想我这一辈子,可能就要被你欺压了……”墨霖予言语之中尽是无奈。
人人皆知他对琴造诣最高,所以都认为他最爱琴,但是事实上,他素来最爱棋,对棋痴迷。
奈何修炼多年,虽说在外难逢敌手,但是每每在凌溯这里,便是输。
他一直缠着潇凌溯下棋,不过就是为了精进些,好早日打败他。
奈何,这家伙在他精进的同时也在精进,故而这许多年从未赢过。
最好的那一次,也不过是输了一子。
在棋盘上面,半子就是输,何况还是一子。
“所以,今日乃是我赢,你这都欠下我多少个条件了?”
墨霖予缠着潇凌溯下棋,这可是有赌注的,一盘一个条件,只是这么多年来,早就不知欠下多少,如今却是这样问起来,墨霖予有种很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