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轩辕瑾就把方才袁梦晴所说的说出,“这就是梦晴方才所画出来的轮回春。”
潇凌溯接过画纸,上面的轮回春,似乎是在哪里见到过。
“这东西我跟罗成河进城的时候,在一片荒地中见到过。”潇凌溯总算是想起来了。
那个时候罗成河特意带着他从偏远一点的地方进城,那秉州城边上就有这个轮回春。
“等着我,我立马就去把这轮回春带回来。”说着就要往外面走。
只是很快就被袁梦晴拉住了,“我陪你一起去!”
上一次偷解药已经打草惊蛇了,这一次聂风一定会加强看护,进去可就危险数倍。
“不行!”潇凌溯想也没有想就拒绝了,既然已经明知前方有危险,他就不可能让她跟着一起去冒险。
“就让我跟着你一起去吧,对于轮回春我最熟悉,光看我画的这图,也是很容易混淆的。”
这轮回春跟车前草极其相似,一个不小心就会认错的。
“我一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袁梦晴就差举起手来发誓了。
可惜啊,就算把所有类似的药草都给带回来,潇凌溯都不会让她去。
“这件事情有我去做便可,你安心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潇凌溯的语气坚决,袁梦晴还想说什么,只是被潇凌溯的一个制止的眼神所停住。
袁梦晴咬咬唇,她知道,这个人不会给她任何的反驳机会。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是进了秉州城,还碰到了毒人的话,那必定是九死一生。
他不会让她跟着去冒险,也不会把危险留给她。
有那么一刻,潇凌溯都觉得自己带着她来秉州就是一个错误。
如果早知道这边的尸毒如此横行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当初他就会下定决心让她留在皇城,那里至少比这里安全得多。
“我现在马上去找草药,你们在这里等我回来。”潇凌溯看向袁梦晴,脸色严肃。
袁梦晴只能是有些委屈的低下了头,低声的回答着,“好,我知道了……”
还没等她再说一句小心,潇凌溯就已经消失在原地。
要找到轮回春克制这个尸毒,这件事情已经刻不容缓。
这一次虽然没有罗成河这个很好的副手,可也算是带上了段情。
段情的武功也不错,虽然比起罗成河还差了一截,可这不也是没有选择么?
不敢带太多人,因为那样很容易会被发现。
而谁也不知道,在潇凌溯飞身离去过后,一个身影悄悄地走出了军营所在地。
是袁梦晴,她觉得自己对于轮回春是最熟悉的人,所以打算在这附近找找看。
既然不让她跟着一起去城内,那么这周围附近也可以找找看。
只是找了许久,都只不过是一个长得有点相似的杂草,根本就见不到轮回春。
在不知不觉中,袁梦晴竟然已经走远,没有人发觉。
直到她偶然的发现了一处乱葬岗,而那里的坟墓有很多都已经被人给撬开。
这些大概就是聂风用来炼制毒人所作,袁梦晴如是猜测着。
说来也奇怪,她找了那么多地方的轮回春,居然在好奇心之下来到乱葬岗以后,就发现了。
是的,在这个乱葬岗周围,居然是长了不少的轮回春。
在欣喜之余,袁梦晴立马开始动手挖起轮回春来。
现下有那么多人都深陷尸毒之苦,轮回春的供给量也不能少。
可惜的是,她出来也不过就是想碰碰运气,只带了一个药篓,就算放进去也装不了太多。
袁梦晴在沉浸于采药,然而忽然听到的那一阵呜鸣,让她不由得集中精神来辨认方位。
她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在她准备再次佝下身来采药的时候,这已经不仅仅是低低的呜鸣声了,更带着有人前来带动山上的草木沙沙声。
糟糕,她莫不是被人发现了?袁梦晴一下子紧张起来。
正当她想着该从什么地方可以躲避之时,忽而被一个力量带走。
那个人瞬间捂住了她的口鼻,让她发不出声来。
袁梦晴本想拼命挣扎开来,然而那个人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是我。”
这下袁梦晴不动了,而是任由他就这样从后面一只手抱着,另一只手捂住口鼻。
袁梦晴屏住呼吸,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还伴随着阵阵的嘶吼。
大概是没有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地,然后这才慢慢的离开。
直到再也听不到动静,身后的罗成河这才慢慢地松开了自己捂住袁梦晴口鼻的手。
手慢慢的垂落下去,袁梦晴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的同时也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她转过身去,看着罗成河,他的脸上已经泛白,额头上也满是汗水。
“罗成河,你怎么了?”他这个样子像是受了很严重的伤,难道当时他离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方才来的一定就是所谓的毒人,毒人最易感受到生人的气息,所以他们才要屏息。
“你的肩膀上是被毒人所伤么?”罗成河肩膀上有一道一指长的口子,正在发黑甚至还发出一股子恶臭来,就跟刚刚闻到的很像。
想到这里,袁梦晴立马捡起一边的背篓,从里面拿出轮回春。
这个东西是需要加入其他药材一起熬制成药才可以压制尸毒的,不知道这样直接放在嘴里嚼碎有没有效果。
袁梦晴也没有多想,直接拿出一颗轮回春抖了抖上面的土就要往罗成河嘴巴里面塞。
好在罗成河也不是现在完全的失去意志,连忙阻止。
“你这是要做什么?”他现在受伤又中了尸毒,所以袁梦晴这个恶毒女人就要雪上加霜?
事实证明罗成河纯粹是想多了,“这个叫做轮回春,是可以压制尸毒的,你要是不吃的话,那我就带回去给其他人了。”
说着袁梦晴作势就要放回篓中不管他了,当然罗成河这个时候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直接从她手中抢了回来,然后从自己怀中拿出一个水壶,用水冲洗了一下才慢慢放入嘴里。
袁梦晴看着他如此讲究的动作,不由得啧啧两声。
一个人在面对死亡之际,居然还有心情计较这个救命药是不是干净这一回事。
罗成河嚼着轮回春,苦涩的药汁入喉,他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对于脏东西入喉不能忍受,但是苦,他可是吃过很多的。
就像他生而就是为了吃苦一般,这么多年来,他的命运就是在跟苦一字作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