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让柳信下去继续注意动向。
她现在再着急也没有办法,只得等消息。
晚上,长公主和姜侯爷、三老爷终于回来了。她是被抬着回来的,还跟着两名御医。
陆漫必须在床上躺半个月保胎,此时也不好去鹤鸣堂,又让小西去协助小中服侍长公主,兼随时回来禀报情况。
绿绫是这几天的预产期,一直在她自己家待产,小南在那里陪她。否则让绿绫去看护长公主,陆漫会更放心。
没多久,一脸喜色的江氏就来了。
她坐在床边笑道,“公爹让我来跟三嫂说一声,请三嫂莫着急,注意身子,事情解决了……”
还说,这次多亏长公主守在皇上身边,安慰心里和身体被双重折磨的皇上。特别是有些话,别人不敢说,只有她能说。她说了,皇上也听得进去。老太太又累又急又心疼弟弟,致使病情加重。皇上脑子清醒后,又听长公主讲了一些事,他也忆起赵贵妃讲的许多有关太子的谗言,还有那个叫努儿的胡姬的不妥之处……
他立即让姜展唯带御林军去控制凤鸣宫,居然还受到一些御林军的反抗。他们是在一个秘道里抓住赵贵妃、三皇子和媚姬的,赵贵妃身上还有皇上传位于三皇子的诏书……
姜展唯也很好,没有受伤。他会继续留在宫里处理剩下的事宜,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经过初步审问,赵家和赵贵妃勾结的是西域于孙国,具体事情还有待继续审问……
周文昌又被太子传进宫,继续为皇上解除身上残留的毒……
除了长公主的病情加重,其它的事情还算圆满。
还有,赵贵妃居然有本事勾结上于孙国。于孙国是西域比较强大的国家,在大楚的西北部,离大元也比较近。
之后,小中又回来向陆漫说明长公主的身体状况。陆漫听了,又提了些如何给老太太施针和开哪些药的建议。
一晃到了八月十八,陆漫终于能起床出门了,可姜展唯依然没有回家。他一直在参与对赵贵妃和媚姬的秘密审问,只是派柳江回来拿了几套里面的换洗衣裳。
不过,人们还是从各个渠道听说了不少消息。
赵家所有人都被收监,男人关进了大理寺,要三司会审。赵贵妃及其几个心腹被秘密关押审问,三皇子被隔离。还有“浩塔儿”商行里的几个胡人,也被关进了大牢……
对外的说法是,皇上被赵贵妃下了一种迷失心智的慢性毒药,现在已经解了,但身体受到重创,要歇息一段时日。现在的朝事,由太子全权代替皇上处理。还有一个小道消息,皇上受了大的打击,身体也非常不好,很可能会禅位于太子……
那个小道消息让陆漫等人都十分雀跃,若实现了于国于民是件大好事,对这个家也好。皇上年轻时也算明君,但老了以后,又被赵贵妃挑拔,便有些昏庸糊涂了。
期间,绿绫于八月初九生下一个女孩。陆漫无法去恭贺,派人送了礼。
陆漫出了门,沐浴在朝阳之中,觉得温暖又惬意。
桂花树上还残留着一些金色的小花,淡淡的香味随风飘来,让人忍不住想深吸几口气,想把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留下。
姜玖看见嫂子终于出门了,乐得眉眼弯弯,给陆漫行了一个福礼后,过来搂着她的胳膊撒起了娇。
姑嫂两人吃了饭,便去东厢去看望小哥俩,他们还正睡得熟。
这半个月来,他们只是晚上睡觉前被领来陆漫的门口,给娘亲行个礼,说几话。他们很想进屋跟娘亲亲热亲热,可都没能如愿。
自从长公主身体不好以后,陆漫大多时间呆在鹤鸣堂,跟几个孩子的交集非常少。
陆漫每人亲了一口后,就去了鹤鸣堂。姜玖不去,在屋里守着小侄子。
路过香木院的时候,看到姜悦和老驸马在那里说话,老驸马的脸色不太好。
自从长公主病重,陆漫又不好,老驸马只有姜悦看得住,别人都拿他没有办法。姜悦几乎时时跟着他,不让他去打扰长公主和陆漫的清静。
老驸马看到陆漫了,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笑容明媚的就像天上的那一轮朝阳。
他跑到陆漫面前,大着嗓门欣喜地说道,“唯唯媳妇,我又看到你了,真好。”眼神又黯然下来,揪着胡子说道,“我好怕你会死,更怕长亭死。你们死了,我怎么办,我也不想活了,跟着你们一起走……”
姜悦走了过来,先给陆漫施了个礼,就拉着老驸马的袖子说道,“太祖父说的什么呀,我娘亲不会有事,太祖母也不会有事。”
她的小嘴翘得老高,太祖父总要说这些不好听的话。
这话不算好听,陆漫还是笑了起来。宽解道,“祖父放心,我是好人,没那么容易死。我活着,祖母也不会有事。祖父要好好的听话,不要去打扰祖母静养,她过些时候就好了。”
老驸马非常相信陆漫的话。又笑起来,说道,“好,我除了晚上回屋歇息,都不去上房。”
陆漫又摸着姜悦的包包头说了几句话。她有些心酸,自从姜悦被长公主接来鹤鸣堂抚养,渐渐地她们母女两人就没有之前那么亲近了。不是说关系不好,只是不如原来那么亲热。
孩子,还是放在自己眼前养好。
陆漫进了卧房,长公主已经起身了,正由小中扶着在屋里慢慢走动。
长公主看见陆漫来了,笑得眉目舒展。看看她的大肚子,说道,“无事就好,像是又长大了一圈。”
陆漫过去扶着她,慢慢走了半刻钟,才又让人把她扶上床。
长公主拉着她的手说道,“还好你先发现了端倪,展唯又派人去找了药回来。否则,现在天下可就大乱了。即使太子最终赢得胜利,也会被人诟病……那天本宫回家之前,太子专门给我了躬,还让我回来转达他的谢意,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