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给老太太施了针,又温言细语地劝解了一番。
三月初十,是丁玉盈回娘家的日子。她已经说了,晚饭会来东辉院吃。
尽管姜展唯觉得丁玉盈的想法颇有些怪异,娘家还可以换来换去。但看到陆漫极其有兴致地准备,也就没有多话。
东辉院像过年过节一样张灯结采,又把许多好摆件摆了出来。厨房也在忙碌,做丁玉盈、宋明、宋默一家人喜欢的饭菜。
姜展魁去了姜展玉前院书房学习,他要在本月的十三、十六两天参加府试。
午时初,宋默来了。他说,“我跟父王和母妃一起出的门,他们去了丁家,我来了这里。”
陆漫笑道,“家里来了一个新成员,你还习惯吧?”
宋默笑起来,道,“很好。母妃很有趣儿,除了昨天他和父王起来得晚些,今天卯时三刻就派人把我叫起来,去正院跟她一起练武呐。我父王虽然没练,但饶有兴致看着我们练。祖母私下说怎么有女人喜欢练武,父王还说母妃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还说身体好才能有多多的子嗣,让祖母体恤她……”
看来,宋明把这个小媳妇放在心里了,这再好不过。
晌饭前,何承和刘惜蕊就来了。
大概未时,宋明就领着丁玉盈来了。把他们请进正房,上茶,落座。
宋明的笑容如旭日般和煦明媚,浑身散发着浓浓暖意和喜悦。丁玉盈则神彩飞扬,美目流盼,哪怕朱唇未启,也能看出桃腮带笑。
他们两人偶尔相视一眼,眼里的情愫能让旁人一个激灵。
寒暄几句后,陆漫就把丁玉盈带去了侧屋。问新婚情况,是出嫁闺女第一次回门,娘家女长辈必须做的事。
陆漫把侧屋门一关,就盯着丁玉盈打趣道,“看你们肉麻麻的,我身上的鸡皮疙瘩抖落了一地。”
丁玉盈咯咯笑道,“想看我害羞脸红,是不是?可惜了,你看不到。”
陆漫拉着她一起坐上炕,又八卦地说道,“你是我妹子,按惯例,我得问问,他对你如何?”
“如何”两个字放着得很是暧昧。
丁玉盈瞥了眼关紧的门,对着陆漫的耳边说道,“都说第一次很痛,我怎么没感觉到呢?只是有些发胀,过程还是很美妙的。”又道,“不是处男也有好处,有经验……呵呵,我家明哥唯一的缺点,也被我否了。”
她的话让陆漫无语。自己还没问得这么露骨,她把什么都招了。
陆漫用指头戳了一下她的脑袋,轻声说道,“不害臊。前世说,那什么什么是感情的催化剂。看看你们两人,真是。”又问,“你的保守版比基尼穿了吗?”
丁玉盈笑道,“我昨天就穿了,我家明哥眼睛瞪得牛眼大……”
两人说了一阵悄悄话,就听见院子里热闹起来。是姜展举夫妇、姜展玉夫妇、姜展昆夫妇,隔壁的刘世子夫妇来了,他们是姜展唯请来陪客的。
本来还请了赵亦、何氏、小鱼儿几人,但小鱼儿有些不好,他们来不了。
男人们在厅屋里闲话,女人们在侧屋里聊天。
吃过晚饭后,才把宋明和丁玉盈送走。宋默依然不走,说明天早上再回去。
忙完了这件大事,就开始忙碌姜展魁的事了。虽然陆漫帮不上多少忙,但每天的营养餐她都要亲自过问,甚至亲自去厨房做。
三月十三那天,不仅是姜展魁府试的第一天,也是小兄妹十二岁的生辰。
十二岁,在前世还是上小学六年级的年龄,可在这个时代对女孩子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意义,就是金钗之年,该打扮了,该相看人家了。
清晨,姜展唯在外院打回拳回屋,看见陆漫正把一套漂亮的襦裙放在炕上,旁边还放了一套涉芳斋的胭脂水粉,以及一套翡翠头面。头面不复杂,只有一长两短三只钗,两朵珠花,外加一对珍珠耳坠和一对翡翠镯子。
看到这些东西,姜展唯似才觉得自己的小妹妹已经长大了,该说婆家了。恍忽道,“妹妹晃眼长这么大了。”
陆漫看到他愣愣的眼神,嗔道,“哪里是晃眼,是一天一天慢慢长大的。你天天忙忙碌碌,心都没用在孩子们身上。”
姜展唯很是惭愧,笑道,“还好弟弟妹妹有你这样的嫂子……”
陆漫笑笑,就带着拿着衣裳首饰的丫头去了晨轩。
姜玖已经起来了,正穿着中衣中裤坐在床上。她今天要送哥哥去考府试,所以早早起了床。她也知道今天嫂子会亲自打扮自己,所以洗漱完坐在床上等嫂子。
陆漫笑道,“玖儿生辰快乐!”
然后,把衣裳给她穿上,丫头给她梳了头以后,陆漫又亲自给她化了一个淡妆,再把首饰戴上。小妮子亭亭玉立,明眸皓齿,如一朵刚刚打开花苞的莲花,清新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陆漫有些感动,这是她一手养大的女孩。原来那个胆小懦弱,瘦弱得一阵风就吹倒的女孩,已经长到这么高了。
小妮子看到镜中的小美儿,眼睛亮晶晶的,抿着小嘴直笑。
姑嫂两人手牵手去了餐厅,姜展唯和姜展魁,以及老驸马都等在这里。
看到如此的姜玖,三个男人的眼睛都瞪大了。
老驸马笑道,“玖儿漂亮,只比唯唯媳妇差一点点了。”
陆漫嗔了他一眼,老孩子不会说话。
姜展魁赶紧说道,“祖父没说对,妹妹和嫂子一样漂亮。”
陆漫又笑着纠正道,“玖儿年纪小,比嫂子更漂亮。”
姜玖一点都不生老驸马的气,笑道,“在我的眼里,嫂子永远是最好看的女人,谁都比不过。”说完,她的眼圈有些红了,也把陆漫的胳膊搂得更紧了。
姜展唯哈哈笑道,“大姑娘了,还跟嫂子撒娇。来,吃饭,晚上给你们庆生辰”
饭后,姜展唯去衙门,陆漫牵着姜展魁去府试考场,老驸马和姜玖把他们送到垂花门口。他们来到前院,一身红的姜展玉又等在这里了。
姜展魁过去给他躬了躬身,两人上了同一辆马车,陆漫上了另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