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铜盒宝册
若非房遗玉那句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对了张仲坚的胃口,他也未必会因房遗玉的背景请她一小丫头饮酒,若非房遗玉救了那个被毒蛇咬伤的妇女,他也不会因房遗玉的背景而和她结交。
休息片刻,房遗玉等人且要赶路,便不得不与张仲坚、伍天辞行,而他二人也并未挽留,毕竟江湖中人向来是好聚好散。
待房遗玉整装待发,张仲坚冲她高声喊道:“丫头,老夫家在嵩山脚下,若有事需老夫帮忙,只要不违背仁义道德,老夫尽会应允!”
“多谢!”房遗玉同样高声回应,能与张仲坚这等天下数一数二的大豪侠相交,自也是不虚此行了。
至于伍天之名,房遗玉虽觉耳熟,却也想不起是何身份,但既然他能与张仲坚交好,想必也非凡人。
直到策马走出很远,房遗玉从袖中掏出了个东西,那是她先前从那行商身上顺手摸来的,见那行商对其颇为看重,也不知有何作用。
房遗玉的个性与白玉堂相差无几,对为富不仁的奸商厌恶不已,白玉堂早年时,便常拿富人家的宝物,用以赈济贫民百姓。
而前世的房悠悠在追寻国宝之余,也常在那些富商家中顺手牵羊,做些隐姓埋名的善事。
如今来到唐代,因为身份的转变,同房遗玉往来的人群,不是皇亲贵戚,就是贵胄子女,极难遇上商贾之流,而今日外出得遇一奸商,那根植灵魂的心思便又活络起来。
房遗玉见那行商手中时刻提着个布包,便是在同那姑娘还价之际,依旧是这般,于是便猜测知他的布包中定是藏着什么好东西。
适才在先前照面之际,故意与之碰撞,以便吸引那行商的心神,将其布包中的宝贝拿走。
至于房遗玉险些摔倒自然是她装的,若不是那般,行商也不会因得意而忘乎所以,对东西被盗丝毫不察。
被房遗玉弄到手的是一方铜制盒子,铜盒由把小锁牢牢锁住。
房遗玉对这种小锁自是不屑,因为实在没什么挑战,要知前世那些精细无比的保险柜都被她随便摆弄,至于这种平安锁模样的小锁头,她就算闭着眼睛都能打开。
将头上的金钗取下,仅仅只用了两三息的时间,便将锁给撬开了。
将盒子打开,其中放着的并非房遗玉预想的重宝,而是本锦布包着的册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房遗玉将册子拿出翻看,其中大多记载的是些杂乱无章的内容,四书五经应有尽有,只一两页便是换上一本,宛若盗版印刷,错乱的很。
想到那行商紧张兮兮的样子,房遗玉还当是什么稀罕玩意,谁承想只是本奇怪的册子,她将册子前后翻看数遍,着实没研究出什么珍贵之处。
而正当她好奇之际,却见不远处尘土飞扬,十余骑奔踏而至。
房遗玉眼力过人,远远就见为首之人赫然是那早已离开的行商,心中若有所思,赶忙将盒子册子收起。
直到那迎面而来的十余骑逐渐逼近,再与房遗玉等人擦肩而过,奔反方向而去。
房遗玉见那行商的脸色慌张惶恐,心中更为好奇:“莫非他们发现铜盒遗失,故而回凉棚寻找?”
房遗玉将盒子册子再次拿出,端详再三,着实摸不清这东西的宝贵之处在哪!
或许册子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说不定,房遗玉这么想着,便将册子往袖中一塞,再叫名侍卫,命他携带铜盒抄近路,将铜盒丢至凉棚附近的显眼位置,并命他隐藏附近瞧瞧那行商的反应,再做决定。
大概过了个把时辰,那被房遗玉派出的侍卫赶了回来。
“如何?”房遗玉迫不及待的问道。
侍卫如实禀报:“那商人见到铜盒先是大喜,但随后察觉铜盒中空无一物,登时慌了神,状若癫狂的询问凉棚店主及歇脚旅人,问他们是否看见谁动了铜盒!”
房遗玉再度将册子从袖中掏出,再次认真看起,却仍旧没发现其有什么特别之处,心道:“那行商这般惶恐八成就是为了这本册子,可以断定这册子中藏着不为人知的大秘密,只是我察觉不出罢了。”
房遗玉将这奇怪的册子再次收起,一路向东行进,过了两日时间,在当日傍晚,房遗玉一行抵达了洛阳。
于洛阳城门处,房遗玉和她安排给那母女三人的马车侍卫汇合。
在那马车旁侧,竟的站着位娇美少女,那姑娘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一头青丝散落肩头,身着粗布衣裳,虽说穿着朴素,但胜在肌肤似玉,白皙无比,容貌姿色更可谓绝丽,见者皆愿多瞧上几眼。
那姑娘见房遗玉一行到来,脸色继而大喜。
房遗玉虽觉这姑娘面熟,却想不起来从哪见过,无心多想,看向那马车侍卫道:“那母女三人如今怎样了?”
然而不等马车侍卫作答,那娇美少女已欠身答道:“托房姐姐的福,娘亲身体已然好转,如今正于城内客栈歇息,若非房姐姐鼎力相助,武珝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房遗玉闻言大吃一惊,听这姑娘声音便知她是谁,但她先前时候满面黑灰,如今却貌比天仙,前后差距不可谓不大。
房遗玉摇头笑道:“姑娘如今将那煤灰妆一卸,险些让姐姐认不出来。”
房遗玉随口应付,却觉武珝这名字相当熟悉,脑中灵光一闪,旋即神色微变。
武珝?那不正是女帝武则天的本名?莫非?
莫非眼前这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娇美少女,便是那史上留名的千古女帝,是那个令大唐易号,心肠歹毒、六亲不认的蛇蝎女人?
“敢问妹子是哪里人士?”房遗玉问询之际,小腿肚都有些打颤。
武珝对房遗玉这一问着实有些错愕。
房遗玉当然知晓武珝心思玲珑,怕她多想猜忌,赶忙解释道:“姐姐见妹子谈吐大方,举止优雅,想来并非出自寻常百姓人家,不知又怎会落得如此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