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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一诗惊四座

在大唐不认识字的人多了,并非什么丢脸的事,但在吴应凯他们这群文人当中站着,若是连大字都不识,可就足以被他们鄙夷嘲讽了。

在风毅先前的介绍下,房遗玉心知这琼琚文社的成员大多是江南门阀世家的子弟,混入他们其中正是针对各大门阀开展调查的首要任务。

房遗玉本就想借这个机会让众人信服,此时见吴应凯这般挑衅,更是笑着近前道:“既然这样,在下也就献丑了!”

房遗玉正欲开口,却见霞光已是逐渐消散,海的另一边挂上了一轮皎洁明月,不禁一怔,摇头笑道:“看来这黄昏霞光与我无缘,那就以这刚升起来的皎月,做诗一首吧!”

房遗玉想了想,自己在这地方无亲无友,做了伪装还不得以和武曌相认,正应诗仙的《月下独酌》,符合当下情景。

先是端起一杯清酒,走出席位,到观景台的中心处,诵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全场再度寂静一片!

房遗玉环伺周遭,不禁苦笑,诗仙的诗真不是吹的,便是随便出上一首,也足以盖压一代!

武曌面上尽是崇拜,孟娇也是眸子泛光,吴应凯则是一脸嫉恨,气得要死,至于风毅展露出来的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似是欣赏之余带着些忌惮。

场中之人任谁都没想到房遗玉在作诗一道竟有这般能耐,尽是不能言语。

过了半晌,孟娇才深深看了眼房遗玉,面上失落道:”没想到房兄对诗词一道竟这般过人,先前还说什么不通此道,倒是我等沐猴而冠了。”

孟娇被称之为江南第一才女,平日里也是自得的很,可今日却连遭两次打击。

被房遗玉遥隔千里打击也就罢了,毕竟房遗玉在关中极具盛名,可现在这房武,身为江湖武者,所做之诗句也压她一头,这就让她有些接受不了了,心说:“这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实在不能骄傲自满啊!”

房遗玉谦虚笑道:“在下师长是位文韬武略的奇人,平日里教我习武的同时,也不忘培养我的文化一道,倒是学过些时日。”

众人面面相觑,尽是无语。

在场之人哪个不是自幼受到最好的教育,对经纶文章这方面下的苦功少说也有十数载!

然而房遗玉这只学过些许时日的,却能比得上他们这些浸淫十数载的,这还有天理吗?

孟娇美面上露出对房遗玉的欣赏,丝毫不加掩饰。

武曌的样子,有些痴迷,有些崇拜。

风毅是怎么也没想到房遗玉的文学底蕴这么强,为了此番诗会,他为了让武曌刮目相看,可谓是下足了功夫。

风毅自幼在海边长大,对于海上的黄昏霞光早已见过不下千百次,海天一色,若不发生海啸之类的异变,这夜幕降临的景色不会有很大不同。

故而就算是艳阳高挂的正午,夜幕还未降临,在风毅的脑海之中却也有了些景象,他借助脑海中的景色写了篇乐府诗,而后用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加以修改,同时还邀来三五知己,表明他有意博佳人一笑的心思,请大家帮其润色,齐心协力之下,终是做出一篇不输大家的乐府诗来。

乐府诗最重词句精美,讲究韵律和谐,极为注重词藻修饰,华美之余且要写实,描写景色是最好不过。

从这里也能看出风毅便是在选题材上也是费了一番精力。

这篇集六大才子合力的乐府诗,其词藻之优美,正如他们事先预料的一般,立马盖压群雄。

风毅当时特地留心了一下武曌的事情,见佳人似乎有些意外,心中是窃喜不已,他也算是让武曌另眼相待了,而后只要房遗玉出丑,大事可成。

只是他一切的算计都因房遗玉的一首《月下独酌》宣告破产,房遗玉这首诗的意境深远,虽不能说会流传千古,可盖压当代却是没什么问题。

风毅再度看向武曌的神情,在房遗玉作出《月下独酌》之后,武曌再看向房遗玉的表情都不一样了,那双迷人眼眸泛着闪亮光彩,诱人的红唇轻轻颤着,又惊又喜,目光不住的往房遗玉身上瞄。

风毅在遇到武曌之前是个风流浪子,对女人的心思,了如指掌,心知女子对那亲密接触的异性会产生别样情愫,故而他白天才有意将武曌打下长江,方便救得武曌,获得她感激之余,也是为了通过身体接触而进一步的拉近二人关系。

然而他的计划最后都便宜了房遗玉,房遗玉非但在营救之际抱了武曌,后来还亲吻了她,夺了女孩子初吻。

风毅心知房遗玉和武曌虽是初见,可二人有了先前那层关系,一旦感情萌芽,必会如滔天洪水难以收拾。

风毅为防止那情况发生,故而才想方设法针对房遗玉,只是任凭他百般安排,到后来仍是功亏一篑,非但没取得预想的效果,反倒是因为房遗玉的出色表现,让武曌对其大生好感,面上表情已是隐有爱慕。

风毅一想到这般结果,心里就贼不是滋味,烦躁的很,心说:“曌儿是我的,谁都不能将她从我身边抢走,谁都不行!”

风毅攥紧拳头,牙齿咬得嘎吱响,扫了眼房遗玉,见其神态自若,心下沉思:“这点题做诗是再困难不过了,便是文采极高的大儒,若无灵感,也道不出个所以然,这史上除去曹植能够做到七步成诗,也再没听过谁了,既然房武能够打败鲁豹,可见其武功超凡。这武学一道,虽说看重天赋,可苦功也是尤为重要,房武既有那般实力,没个小二十载的苦功,显然是不可能的。他既要练武,又要习文,以其未至三旬的岁数来说,怎么可能在文武两道都取得非凡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