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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假期结束

此种衣料极为难得,且造价不菲,因此于市面流传甚少,且因路途遥远,京都的丝织品多用于巴蜀产出,而江南的丝绸则于中原盛行,极少能传入关中。

要知绯绫造价极高,且无法御寒,于陕北之地并不实用。故而难以流行,江南气候宜人,却是穿这绯绫的好环境。

李承天的衣柜中既有绯绫这般料子,便有极大可能是从江南来的。

唐太宗听闻缘由,哪还不清楚其中原委?江南的贡品里常有绯绫,唐太宗知道那东西夏天穿着极为凉爽畅快,然而京都夏季虽热,可余下三季却是偏冷,并不适合穿戴绯绫所制之物。

唐太宗赞同的点了点头,认为房遗玉分析的确实有理,然而就算有理,也不能因此定性,只要有心购买,还是能买得到这绯绫的。

“这应该只是原因之一吧!”唐太宗认为房遗玉既然说了江南,定然不会只有这些许证据证明。

房遗玉笑着点头:“遗玉之所以认定江南,还有一个原因,要知皇兄并不重视江南,对长江南岸的管理颇为松垮。既然要谋逆嘛!那就需寻个您不得民心的地方,如此这般,登高一呼,才有百应。若其选择于陇西叛乱,相信还未等我大军集结,乱党便会被那些心向大唐的百姓们平掉,故而遗玉认为,这江南才有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据点。”

自古以来,华夏民族的发展皆有一定规律存在,自秦起便以发展中原为重,向来有得中原者,得天下一说,几乎大一统的皇帝,全是由中原打向南方的。

大唐也是不例外,重心放于关中以及开拓丝路,南方也只有荆州、广陵二地得到重视。

再者说因人口问题,长江之南的地域,大唐王朝是很难照顾到的。

要知因隋炀帝遗留下来的历史问题,衍生的危害实在过于巨大,原本拥有近千万户人口的华夏,因隋末动荡,锐减至二三百万户,足足减少七百万户人口。

因手下只剩这仅有的二百多万户人口,大唐的发展重心自是放于投入少、产出多的中原地带,而非地域偏远的南方,故而于初唐之际,大唐对南方的影响微乎其微,几无管制。

房遗玉说到这,微微一笑道:“在这事上,遗玉也只得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先前这都是初步假设,是对是错,遗玉也难以断言。”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唐太宗将这话复述一遍,面上露出赞许之色,颔首道:“弟妹这话甚得朕心,你所言虽无依据,听着却是合乎情理,很有可能!”

“对了!”房遗玉突然说道:“皇兄,你说那伙贼人不是嘴硬吗?既然严刑逼供没有效果,那不如换种方式,要知精神摧残在大多时候都是有效的很。”

“精神摧残?”唐太宗闻言倒是笑起,但凡房遗玉一有新奇说法,便会为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成效,如今一听房遗玉口中又出新词,面上也是挂出笑意。

“说来也简单,轮流刑讯不让贼人睡觉,一日两日他们还能坚持,只要日子一久,拖上十天半月,他们必然无法承受,从而思绪混乱,这时便是他们意志最薄弱的时候,如此再利用江南诱导逼问,将会取得不错效果。”

唐太宗听这新奇的刑讯方式,也不禁后心一凉,摇头笑道:“真没想到,你这丫头还有这般毒辣的手段。”

随后又道:“朕看此事可行!”

唐太宗也不在此事纠结,和房遗玉一同回了正殿,与李元嘉等人汇合。

这日房遗玉夫妇便在甘露殿中过了。

临别之际,唐太宗隐晦嘱咐房遗玉尽快生个胖小子。

李元嘉也被宇文皇太妃叫了去,在旁侧轻声说些什么,房遗玉听不太清,但见李元嘉脸色通红,跟醉了酒似的。

回家路上,房遗玉将隐太子余党的事抛之脑后,她知唐太宗若是问出有用消息,凭她前次表现,此番任务,定要落在她的头上。

与其胡思乱想,不如暂将事情放下,专心陪伴家人。

故而,房遗玉挽着李元嘉的胳膊调笑道:“先前婆婆和你说什么了?”

李元嘉原本已然恢复正常的面容再度浮现红晕,含含糊糊,说不出话,憋了好久,才答道:“没什么!”

房遗玉满脸揶揄的凑到他耳旁道:“皇兄却是暗自嘱咐我,让咱们多努力,尽快给他生个大侄子出来呢!”

瞧着李元嘉手足无措的模样,房遗玉莞尔一笑,满是幸福,只是不知这日子还能过多久。

因婚假的关系,房遗玉已然月余没去营帐。

如今假期刚结束,房遗玉便去了左屯卫营帐,接受大将军李勣点卯。

同属一营的将军们纷纷近前同她打着招呼,原本身为军营中的唯一女子,房遗玉的人缘就挺好,如今更是成了韩王妃,唐太宗的弟妹,与她打好关系,总不会错。

房遗玉依次回礼,并无架子,同于左屯卫军中,众人都是战友,日后多要协同作战,彼此间的友谊能增加彼此配合,对战事而言,极为有利。

“呦,韩王妃回来啦!”就在房遗玉与营中诸将闲聊之际,帐外传来一声怪叫,李玄之挤着龌龊的笑意,走进帐中。

“对啊!近来开销不小,韩王都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这不就想着,李兄欠妹子的钱,是不是也该还了!”房遗玉眯着眼睛,搓起了手。

李玄之这家伙坏得很,闲了总爱损人,房遗玉一听他怪笑,便已猜出他心中想法,定是准备来取笑她了,这才嘴上提出讨债一事。

李玄之的怪笑逐渐僵硬,心中那想着损房遗玉的话也堵在嘴里,表情转瞬间化为讨好:“妹子原谅我吧!是兄长的错,兄长现在手头紧着呢!找不出那些钱来!”

房遗玉对其表现,相当满意,也不再追债。

李玄之却是苦着个脸,暗恨他去年好端端撺弄什么赌局,直接导致他欠下一身赌债,以至于如今备受辖制,有苦难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