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一览大唐
房遗玉前世虽未谈过恋爱,但她的情商可不低,但李元嘉那眼神就是有问题的眼神。
但也不应该嘛!纵然自己同过去判若两人,他喜欢上了自己,可是他又何必吃一个小丫头的醋?
房遗玉想不通只是因为她不了解李月婉,若是她深深了解小丫头的磨镜之心,怕是瞬间就能理解李元嘉那个神情的含义。
然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李元嘉的神情已被不远处的长孙娉婷尽收眼底。
长孙娉婷藏于袖中的双手,此刻已紧紧握拳攥起。
要知近日来,韩王李元嘉对她的态度愈发冷淡,昨日她入宫拜会了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对于侄女的心思早有了解,如今李元嘉没了婚约,她自也有心撮合二人,特地命李元嘉前来一聚,但李元嘉自知他那皇嫂的心思,便称病不去,甚至连二女探望都不肯。
长孙娉婷从未如现在这般彷徨无助,当房遗玉和李元嘉解除了婚约,她俨然认为嫁给李元嘉只是时间问题,毕竟长安才女已无出其右。
然而如今房遗玉变得与往日截然不同,一朝成为大唐炙手可热的女大家,就连虞伯施、欧阳信本、褚登善那三人都对她推崇至极。
长孙娉婷深知,因高祖严令李元嘉禁学武略,只习文韬,而他又深受兄嫂影响,对琴棋书画均有涉猎,其中尤爱书法绘画。
如今房遗玉成了书法女大家,刚巧与李元嘉的兴趣爱好交相呼应。
而长孙娉婷也察觉李元嘉对房遗玉的态度,照以往明显起了变化,那股来自于房遗玉的危机感,简直令她如食了苍蝇一般恶心。
要知她最看不上的人就是房遗玉,可偏偏就是房遗玉成了她的绊脚石,最可恨的是房遗玉还在李元嘉的面前,将她羞辱过一番。
求得不得的复杂情绪,几乎要将长孙娉婷逼疯,其实在长孙家,她的脾气秉性是最随她爹长孙老狐狸的,父女二人皆是一般小肚鸡肠。
但不同的,长孙老狐狸官场游刃数十载,从不将心思表露出来,他会将怨气丢至旁侧,不管不顾。也从不出手反击,只会撺弄他人替他蹚水,最后在万无一失之时,老狐狸才会亲自下场,品尝自己的猎物。
只是长孙娉婷远没有她爹那种隐忍不发,更不会有长孙老狐狸历练多年的筹谋百算。
此时的她宛若一口烧干的蒸锅,随时崩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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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洛阳于中华历史上的地位尽皆举足轻重,尤以贞观年间的长安城为尊。
贞观年间的长安是整个世界历史上,最先达到人口百万的巨城。城内的人口中除百姓、皇族、高官、兵卒、奴籍、少数民族、三教九流外,仅是外国于长安常驻的商使总数就不下三万人。
彼时与唐通使的国家、地区多达三百余。大唐的政治文化、律法制度等尽皆是由长安传至世界各地。
此外西方产物多是经过长安吸纳改良,又辗转流传周边的倭国、新罗、百济、高句丽、骠国等国家和地区。
彼时的长安乃是世界的中心,同时也是东西方商业和文化交流的汇集地。
只此一点,便足以令炎黄子孙们引以为豪,挺起胸膛,走在这世上的每一片角落。
弘文馆今日难得休假,房遗玉也没如往常一般,缩在后院练功,俨然准备领略一番大唐的壮阔,长安的繁华。
走在长安热闹的大街上,房遗玉好奇打量着周遭的风貌。
这还是房遗玉来大唐后,首次认真观赏长安的风采,眼见街上车水马龙,心中感慨不已,长安果然不愧为此时世界的中心,于规模、于治安,尽显天朝上国风范,房遗玉为自己身为炎黄子孙,而感到骄傲。
长安城内的街道水平笔直,东西、南北街道交叉排列,相互垂直,宽畅豁达。东西横列的大街有十四条,南北纵列的大街有十一条,由这二十五条大街将外郭城切成一百零九个大小不同长方形,是为坊。
而东西二市又各占两坊之地,是为东市、西市。
长安全城街道的旁侧皆存有排水系统,并于两侧栽种槐榆,道路笔直宽敞,两侧绿树枝叶繁茂,景致壮观秀美。
四条沟渠斜穿城内,为偌大的长安城提供了日常用水。
便于管理,唐朝沿用了封闭式的坊与集中的市。坊的结构是封闭式的,各坊皆围有高墙,住宅的门户皆在坊内。
除太极宫南端的三十六坊只开东西两门,仅有一条东西大街,而余下各坊则尽开东西南北四门,各坊皆有一个由东西大街和南北大街交叉构成的十字街。
东西两市则是四面各开两门,各有两条东西街、两条南北街,交叉构成井字形街道,将市场一分为九块方体。
每块的四面尽皆临街,而店铺就设在各块的四周,相同行业的店铺集中于一片区域里,称之为行。
东市有二百二十行,西市内店铺皆如东市一般。
只是西市实则为长安商业集中之地,与外邦通商尽皆于此,胜之东市不止一筹,故此被称之为长安经济的中心。
而房遗玉目前所在之处,正为大唐西市。
因嫌路遥,出门前房遗玉特地牵了匹马,在宽达四十余丈的朱雀大街上悠然闲逛,只是额头已隐隐冒着冷汗,心中更是长吁短叹。
赞美了一道长安繁华的房遗玉,此刻心中却已唾骂个不停,她对这长安的宽大也算是有了个较为详尽的认知。
将脸侧流淌的虚汗擦净,房遗玉心中懊悔无比。
想到先前出门之际,母亲卢氏连番要求她带几个随从傍身,但却被房遗玉严词拒绝,并隐有不屑,暗想自己盗圣传人,怎可能还需他人护佑?
只是她这一路上,危险倒是没碰见,却发觉自己悲催的迷了方向。
房遗玉身为盗圣,自然不会是什么路痴,纵然是曲折交错的下水管道也难不住她。
房遗玉自然也很是自信,认为纵是天下人尽皆迷路,她也不会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