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冤家路窄
钱江思索半晌后,回问道:“敢问殿下是想小施惩戒——或是——”
后面的话他并未道明,只伸手于脖上一抹,做了个杀人姿势。
李高明阴沉着脸:“若能将房遗玉杀之,那是再好不过——然而房遗玉身份特殊,若是事情败露,只会坏本太子的大事。”
钱江嘿嘿笑着:“殿下,我倒认识一人,他是个倭国人,名唤和野岛元,此人久居大唐,武功高强。如今正代表倭国参加天下会武。若将其分于房遗玉所属之组,有极大机会将房遗玉斩杀。此人甚是贪财好色,可借刀杀人。”
李高明闻言颔首,语气兴奋道:“那你先去与之接触一番,若大事可为,金银和女子尽皆不在话下!”
天香楼!
房遗玉、二兄、伍元等人一同聚于这京都第一酒楼,把酒言欢,畅谈赛事。
他们之中,除去程怀弼不敌阿巴萨遭到淘汰,余下之人尽皆晋级。
程怀弼也不感到难过,只有些郁闷罢了,大快朵颐之间,释放这心中郁结,嘟囔道:“若俺能早些将这莽熊拳参悟,那孙子定不是俺之敌手。”
莽熊拳乃是秦叔宝自创拳法,是他根据早年对敌经验,自创的一套崩拳。
秦叔宝起先参悟出这套拳法之际,正遇一下山黑熊于林道袭击百姓,秦叔宝飞身近前,猛地一拳砸向黑熊头颅,将那大黑熊一拳击毙,故而将之命名为莽熊拳。
普通拳法的力道仅限于拳头与身体的接触之处,对人身内部并不能造成伤害,而莽熊拳的崩劲力却与之相反,拳头虽是砸于身体,可力道却能渗入其中,对人身内部造成损伤,也正是所谓的内伤。
秦叔宝早将这莽熊拳传授他们,可由于莽熊拳打出的是劲力而非力道,故而极难掌握。
程怀弼也是气急之下,灵光一闪,领悟其中奥义,可当他一拳击出,便已无气力再出二拳了。
伍元颇为担忧的看了眼房遗玉,又向程怀弼问道:“那塔库里的人莫非是钢铁浇铸而成?”
“踏马的,一提到这俺就来气!”程怀弼呲牙道:“哪是什么钢铁浇铸,简直就跟金刚不坏,怎么锤都没用。要俺说,下场比赛,房丫头是完了!”
房遗玉翻了个白眼,也不搭理他。
程知节管她叫房家丫头,他的崽子们,葫芦兄弟更是直接给房遗玉取了个诨号叫房丫头。
莽熊拳招式威猛,自身力道越强,威力也就越强,先前的房遗玉毕竟是一弱女子,身体素质极差。如今虽说有所好转,可力量始终是房遗玉的弱点,故而这莽熊拳她是无法使用的。
既然不能用莽熊拳,那深知阿巴萨本事的程怀弼,自是对房遗玉明日的比斗不抱希望。
房遗玉正欲回话,却听闻隔壁包厢传出一阵大笑:“先前还想同本王子于决胜赛较量,看来兄弟明日便能将她废了!”
这从隔壁传来的声音,竟是拔灼的。
此时又有人接话道:“还请王子放心,凭那娘们的花拳绣腿,纵是不还击,她也难以伤我分毫!”
他二人虽未指名道姓,可言语间说的是谁,显而易见。
可将隔壁这十几个纵横京都的贵胄子弟给气的要死,火冒三丈。
听闻隔壁嘲讽,脾性最为暴躁的程怀弼、房遗爱率先跳起。
尤以程怀弼,他正为阿巴萨之事心中郁结,然而阿巴萨却这般嚣张,气得他火都往脑子里拱。
本就性子急躁的他,眼中尽是布满血丝,哪还管什么时间地点,暴怒道:“你个直娘贼,先前你能挡俺老程百拳,如今瞧你可有能耐挡俺十拳!”
如今程怀弼已然参悟莽熊拳,早不将阿巴萨那身硬功夫放在眼中,直直跳起,一脚踹向那间隔包厢的木门。
砰的一声,木门倒飞而去。
那包厢内的三人忽地站起,着实是不是冤家不聚头,那三人俱是众人的‘老朋友’,分别为拔灼、松赞干钦以及阿巴萨。
房遗玉一双桃眸于其身上扫过,松赞干钦和阿巴萨聚于一堂并不意外,他两国本就相邻,且存着一层姻亲关系,可拔灼跟松赞干钦、阿巴萨二人就该无甚关联了吧!
分处青藏高原和北境草原,难道能有甚交集不成?
房遗玉正这般想着,身侧的一众人也纷纷站起。
房遗玉、二兄、伍元、李玄之、李家兄弟、程家的葫芦兄弟,统共十三人,十三人对三人,优势立判。
程怀弼话不多说,直接挥动拳头,朝阿巴萨冲去,凭他老爹老娘的身份,打个架又能如何?
阿巴萨曾受他一记莽熊拳,知其厉害,已然不敢硬抗,匆匆向后退去。
拔灼想跟着动手,却被松赞干钦按住。
松赞干钦不像拔灼,还算有点智商,知房遗玉等人人多势众,不但惹不起他们,还干不过他们,当即充做和事佬,呼喝道:“房遗玉,你莫不是担心无法抗衡阿巴萨,便借他人之手重伤阿巴萨不成?”
程怀弼听闻这般呼喝,拳头停于空中之际,硬是生生将拳头缩回。
他并不在意旁人看法,可却不得不维护房遗玉的名声,若他真将阿巴萨伤了,便是房遗玉明日凭实力胜出,此事传出对大唐,对房遗玉皆是不利。
房遗玉见状双眼微眯,笑道:“你还算长点脑子,那还不滚远点?若是将我等惹毛,拼着放弃魁首,今儿也要给你三的腿给打折!”
拔灼见房遗玉这伙人无一善茬,若是打斗起来,他们三个也只有挨揍的份儿,当即也就不吭声了。
三人面面相觑一番,而后灰头土脸的走了。
程家的葫芦娃们一同长嘘起来,余下几人也是纷纷大笑。
“几个直娘贼也敢这般嚣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程怀弼呲牙笑着,而后返于席位,痛饮一口后道:“房丫头,明日可就全看你了!”
“你们等着瞧好吧!”程怀弼今日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停下手的,房遗玉自然得承下这个情,当即笑着应下,而心中自也有了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