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说出口,只是看着她淡漠的模样,他的目光中再没有一丝异样的光芒,乌黑的眼眸犹如大海一般沉静。
宁晚抬头静静地望着他,她的眼角带着淡淡的光芒,声音中带着不易为人所察觉的哀伤,“有事?”
有事?
她竟如此吝啬,只是给他这样两个字,仿佛他跟她之间只是陌生人。
“陆先生没话说了么?”
见他不回答,宁晚淡淡的问道,他却还是没说话,只是怔怔地望着她,良久,她淡淡笑了笑,她的手掌里,沁出了丝丝冷汗,她的面颊依旧是一如往昔的平淡的冷傲,她静静松开了自己紧握住的手,一阵凉风吹过,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边一阵阴冷的气息流过。
她微侧过头,看向着陆卿卿示意,让陆卿卿和她离开。
走出了长长的走廊,宁晚僵直地站在花园旁,她的面庞在阳光下发出淡淡的光芒,乌黑的长发在她的身后如瀑布一般垂下来。
她忽然闭上眼睛,紧紧地闭上自己的双眼,似乎这样就可以掩盖住眼底那铺天盖地的痛楚——
而站在走廊上的陆景承也将自己的眼睛闭上,似乎也本能的在隐藏着什么。
灿烂的午后。
天边,是一片金色的阳光,空气中有着薄薄的凉意。
宁晚静静地坐在老宅中那颗合欢树下,白皙的面容上带着宁静的神气,乌黑的长发随着微风轻轻地舞动,被阳光照亮的地面上,有着她孤单的影子。
“晚晚,我知道景承是很混蛋,但是你相信我好不好?他和季馨儿真的没有做过那种事,季馨儿说孩子是景承的,可我私下问过景承,景承他根本就没有碰过她,何来的孩子!”
宁晚却是微微一笑,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陆卿卿,“卿卿,此刻我不再叫你卿卿姐,是因为我觉得我和陆景承之间,再也没任何关系了,我此刻还能与你说话,不过是觉得,你陆卿卿是我的朋友,而不是陆景承的姐姐!”
“晚晚——”陆卿卿有些不解的看着宁晚,那样的神色,仿佛把所有的一切都看淡了。
“卿卿,这是我非要强求的下场,”宁晚笑着说,“有句话说得好,情深缘浅,情深是我,缘浅是我和他,陆景承很好,只是我和他没有这个缘分,我终于认清这个事实了!”
陆卿卿静静地听着宁晚的话,却是一句安慰她的话都说不出来,也是一句想要帮她弟弟开脱的话也是说不出来的。
“卿卿,你懂那种绝望吗?那种你亲手将自己所爱的人,拱手让人的绝望!当初在悬崖底的时候,我看见景承满身都是血,那时候,我真的害怕,害怕他就这样醒不过来了,我想的最多的是,如果景承醒不过来了,那么我该怎办呢?”
宁晚微微蹙眉,好似陷入了极其痛苦的回忆,“后来我是这样想的,他醒不过来,我也会跟着一起去陪他的,其实有些时候,在生死面前,要做抉择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他生,我生,他死,我跟,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