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允钧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向了萧明珠,萧明珠迟疑了一下,应了句:“好。”
她的回应让韩允钧和清王妃都有些惊讶,清王妃目光柔和了些,也没再说什么,认真的再看了眼萧明珠,就转身离开了。
“boss到底知道她在应了什么吗?”038咂摸着嘴,看向韩允钧的眼睛里尽是小星星。
还是王爷厉害。
他的没反应,就是一种态度,想必清王妃也是懂的。
高手过招,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广宏大师也走了过来,“萧王妃,老纳……”
萧明珠摆手,制止了他的话:“我知道,我也没生气。”
僧也好,道也罢,不仅讲究一定的缘法,遇上那种邪术,第一反应是先除异端。
说真,她对清王妃有怨念,但也是有些同情的。
被控制,终究不是出自于本心。
回程的路上,萧明珠异常的安静,整个人无精打彩的,韩允钧将她揽在自己肩上,轻轻拍打着,像是哄孩子一般:“我以为……你会想要她现在给个交代的……”
明珠没有直接撕破逼问,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没想到她还应了清王妃那一句“好”,那可是等于是接受了清王妃的意思。
他能理解清王妃被控制的身不由已,但是做了就是做了,并不是一句身不由已就可以抹去的。
“我之前的确是这么想的。”萧明珠皱了皱眉,“虽说清王妃是受了控制,但是她一出手就拿怀乡性命为筹码,可见她平日行事就是这样狠厉不留情面的,我不能认同她这一点。但现在与她撕破脸,她也不会认下那些事都是她做的,我们要是逼得太紧,反而容易中了那东西的诡计。”
要是逼急了,把清王妃逼到任务者的阵营里,她才该头痛。
听到“那东西”三个字,韩允钧揽着她的胳膊又紧了紧。
看来,学些道术防身,势在必行!
回去之后,他就进宫去翻翻父皇的库房,看看有没有什么顶级符文法器之类的。
萧明珠挪动了下身子,找了个姿势窝着,继续道:“清王妃吃了这么大个跟头,必定对那东西心怀恨意,现在我们又没办法伸手进清王府里仔细追查那东西的下落,不如让清王妃打个头阵,让他们鹬蚌相争。”
任务者终究是外来的,清王妃可是本地土著,她的杀伤力比起任务者只大不小,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而她也可能从乱局中抓到任务者的小辫子。
啊呸,她怎么也学了008和038那一套称呼。
韩允钧有些诧异,看来,她只是平日懒得去想,而并非想不明白,他故意提醒:“那你就不怕,她再被控制第二回?”
清王妃的攻击性实在太强了。
萧明珠皱了皱眉,过了半天才道:“还能跑出来求助,她不是身上有可防备的东西,就是心志极坚定的,可见上次对她下手的人是她极信任的人,才让她没有防备。经历了这次,她有了戒备,应该不会再在同一块石头上绊倒了。”
想当初皇上中了白莲的招,都没有什么反应,可见这清王妃真是个厉害的。
见她想得极明白了,韩允钧没有再继续追问。
萧明珠反而不安了:“我这样做,对不对?”
韩允钧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如果坚持要马上除掉她呢?”
马车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萧明珠听着车轮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思索了良久才道:“我会阻止你的。”
韩允钧轻轻的笑了起来,用力地揉了揉她的头:“你想好了,就好。”
他清楚,她一直都坚守着她自己的初心,虽然有时在旁人的眼中有些傻,却是极让他羡慕的。
还好,他有她。
清王妃没有马上返回清王府,她让人将清王爷和世子找来,悄悄与他们密谈了一番,随后,孙氏在韩淮山的暗示下,把正院和安昌身边的人都仔细的梳理了好几遍。最后,他们一致将目光集中到了安昌的身上。
主要是安昌最近几个月来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进京都之后。
“母妃,”世子犹豫了一下,才道:“你说安昌冲撞萧明珠,会不会是真的?”
清王妃轻轻控着自己隐隐做疼的太阳穴:“应该是。”
安昌是被人调了包,还是……也被人控制了?
她看向韩淮山,韩淮山上前低语:“大妹妹还是大妹妹。”
他让孙氏安排了人去确认过安昌肩头上的那处胎记,不是假的。
他顿了下又道:“孙氏让祝哥儿悄悄将佛珠藏在了她的被褥之下,也不见她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只是,最近她不仅常常莫明其妙的装病,而且还急燥得很,像是……像是一头困兽。”
虽然她有些掩饰,但掩饰得并不到位,尤其是她以为身边无人的时候,眼睛里怨恨都快掩饰不住了!
困兽啊……
清王妃眯了眼,看着自己鲜红的蔻丹,道:“看来,我也该回去了。”
回到了清王府,清王妃径直去了安昌的院子里,一瞧着清王妃,安昌眼睛里的希望就涌了上来,大叫:“母妃,您可算是回来了,您要再不回来,可就见不着我了。”
她恶狠狠的瞪着清王妃身后的孙氏,骂道:“都是这个毒妇,她要害死我。”
“是吗?”清王妃回头瞪了一眼孙氏:“出去院门口跪着,回头我再与你算帐。”
孙氏看到她目光中透着温和,心中有数,没有辩解,低头退了出去。
安昌见清王妃替她撑腰,很是得意,继续告状:“还有大哥,他根本就没拿我当妹妹!母妃,要不你换了他,改立三哥为世子。”
“可你三哥只是个庶子……”清王妃掩下了眼中的冰冷,柔声道。
“庶子又怎么样,他对我好。”安昌没有查觉到清王妃的变化,以为一切还尽在掌握之中,继续提着她无礼的要求道:“把他记在你的名下,不就是嫡子了。”
“你觉得这样妥当?”清王妃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猜测了,不死心的还想试一试。
“有什么不妥当的。”安昌对韩淮山夫妻的怨念已深,眼见报复的机会,忘乎所以地越说越来劲;“我觉得好就好,你照我的说做就好了。”
啪……一记重重耳光扫来,打得安昌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惊愕的捂着脸,瞪着清王妃,满眼的不可置信:“你……你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