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太医院,林寒带领数十名御医,商讨眼疾的治疗方法。
“病发到死亡,因体质不同,七天到到数月不等。”林寒分发手写的材料,“说来也是奇怪,就在我回京前一天,那几十人都死了。”
御医们拿着手中材料,纷纷皱起了眉毛,开始翻阅书籍……
从病情的描述上来说,像是传染性的红眼病,又像是中了某种植物的毒,更像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瘟病。
瘟病的传播十分迅速,掐断瘟病源头,找寻治疗方法,成了太医院的当务之急。
林寒将白帕戴起,掩住了口鼻,“尸体已经运回来了,各位随我到后院查看。”
此时,林杰明快走了过来。
林寒上前迎去,低声说道:“爹,借一步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查明眼疾病因,就是你现在的任务。太医院住不惯,晚上就去你姑姑哪儿。”林杰明拽着林寒,“还愣着干嘛,快跟我进去。”
“哎呦,爹。”林寒赶忙扶着门框,袖口滑出一颗丸药,“我……”
林寒低头之时,药丸塞入口中,生吞了下去,“爹,我不舒服。”
林杰明深知林寒的小把戏,更瞧见他吞下了什么东西,“赶紧滚!”
“那爹,我就先回去了。”林寒小脸惨白,步履蹒跚的走出了太医院。
一匹快马,飞驰而起,赶往林家医馆。
“仙儿!”林寒翻身下马,大步跑进医馆。
“寒哥哥!救我!”洛仙泪雨带花向他跑来,“寒哥哥!救我!”
林寒快步跑上前去,“仙儿,怎么了!”
“小姐,您跑什么啊。”管家一把拽住了洛仙,“这钗子,我先给您收着。”
“放开她!”林寒推开了管家,“管家,你在干嘛!”
“寒哥哥。”洛仙躲在林寒身后,手中攥着凤翎钗,两眼透着恐惧和委屈。
“公子,您回来了。”管家手里拿着盒子,笑着看向他身后的洛仙,“小姐,您看这盒子,我都备给您好了。我知道,您的钗子贵重。这不,特意用金丝楠木打的首饰盒。”
洛仙拉着林寒大了哭起来,“仙儿不要做大小姐,仙儿想回家,仙儿想找爹爹。”
林寒揽过她,“仙儿,不哭。”
管家掏出手帕,递了过去,“小姐,可不敢这么哭,眼睛哭坏了,可就不好了。公子,您快哄哄吧。”
林寒拿过手帕,为洛仙擦着眼泪,“仙儿,乖,不哭了。”
洛仙双手攥着凤翎钗,手背上有条泛红的伤痕。
林寒大怒,“管家!仙儿的伤,是谁弄得!”
“这个伤……”管家支支吾吾,表情十分不自然,“公子,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不说是吧!”林寒拿起墙角的斧子,轻拍洛仙的发顶,“仙儿,乖,咱们先不哭了。告诉哥哥,手背上的伤,是谁打的?”
洛仙抹去泪水,“是一位婆婆。”
管家急忙解释,“老爷吩咐,请位绣娘,教小姐刺绣,谁知道来的是个老太太。耳朵不好使,手下的到重。我瞧见的时候,咱们小姐的手,已经被打红了。”
林寒暴跳如雷,“你是干什么吃的!”
“寒哥哥,还有这里。”洛仙拉起袖子,露出满是伤痕的小臂,“裁缝姐姐,说是不小心弄得。”
林寒举起斧子,走向管家,“你的眼睛,是用来出气的么!”
“公子,我是真的不知道。”管家跪地求饶,不停哀求着,“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寒哥哥,小玉给仙儿上过药了。”洛仙拉住斧子,为管家求情,“管家,他并不知晓。”
林寒严肃的说道:“仙儿,回房间去!”
管家爬向洛仙,抓住她的裙角,“洛小姐!我求求你,替我说句好话。”
林寒一脚踢开管家,“仙儿,马上回房间!”
洛仙小跑着,回了房间,房门紧闭……
斧子架在管家的肩膀上,林寒低声的说了句,“还不说?”
“我说!怪就怪公子你!让她们对洛小姐起了嫉妒之心。”管家提起气,闭上双眼,“公子,您就给个痛快吧。”
“你走吧,别再回来了。”林寒手中的斧子,扔向了一旁,“我怕再见你,会忍不住真的杀了你。”
“谢公子。”管家起身,跑出医馆。
刚钻进小路,只见刀光乍现,管家捂着咽喉,痛苦的倒了下去。
一剑封喉,血流不止,管家当场毙命。
小玉伸手探着鼻息,随后又在心口,补了几刀。
“带着你的钱,好好上路吧。下辈子,别这么爱钱了。”火折子点燃衣角,“好走。”
衣服烧了起来,火折子扔向头发。
刹那间,管家被火焰包围,小玉转身离开了。
小玉走进房间,上前与二人行礼,“公子小姐。”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个陌生的姑娘。
林寒询问道:“你是谁?”
小玉答道:“回公子的话,我叫小玉,是小姐的贴身丫鬟。”
“贴身丫鬟?”林寒打量着小玉,似乎在哪儿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小玉是吧,你去收拾东西吧,我们不需要丫鬟。”
“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小玉右手顺到腰间,露出刻有林字的腰牌,“公子,这边请。”
林寒起身,走出房间,小玉跟上,把房门关好。
小玉亮出腰牌,便表明了身份,“林杰明,想把洛小姐的献给皇上,以取代林贵妃的地位。在林杰明的眼中,洛小姐也不过是谋权路上,一个有些重量的筹码。”
并说出了任务,“林贵妃经历过的,不想洛小姐也经历一遍,便派小玉前来保护洛小姐。”
小玉压低声音,“小姐身上的伤,是有人恶意为之。地位在林贵妃之上,所以不能贸然动手。不过,管家以被处理,还请公子放心。”
林寒递过腰牌,“姑姑,近来可还好?”
小玉接下腰牌,“回公子的话,自小产过后,整日郁郁寡欢,身体愈发虚弱,并不见何起色。林杰明无所不用其极,能用的方法,全用了一遍,贵妃的身体,也不见任何好转。小玉离开时,贵妃咳嗽得更厉害了。”
林寒叹着气,“小玉,腰牌你要收好,若是让我爹瞧见,又要为难姑姑了。”
“是,公子。”小玉将腰牌收入怀中。
“仙儿身上的伤,小玉就用桌上的药吧。上完了药,哄她休息。”林寒捏着眉心,露出疲惫之相,“要是问起我去哪儿了,你便同她说,我累了睡了。”
小玉行礼后,进了房间,“小姐,小玉来帮您上药。”
林贵妃,本名林婉馨,是林杰明的亲妹妹。
相貌一般的林婉馨,在林杰明的巧手之下,摇身一变,变成了京城的第一美人儿。
林杰明便花重金,买通了公公,将林婉馨送进宫,献给了皇上。
果不其然,皇上被林婉馨的美色吸引,将她纳入后宫,册封了贵妃。
从那时起,皇上弃了三千绝美佳丽,独宠那福宁宫的第一美人儿。
这林婉馨能被独宠,不光是倾国倾城的容颜。还有,那一屋子的迷烟、放进食物里的**和她腹中一种神秘的蛊虫。
林婉馨得宠后,林杰明官路顺利,九品直升三品。
不出半年的时间,林婉馨便怀下了龙子。
为不伤及龙胎,只得将蛊虫逼出。
没想到的是,蛊虫离体后,林婉馨的身体,开始虚弱无力,几月后,便小产了。
林婉馨的身体,愈发的虚弱,连起身行礼,都成了空想。
久而久之,皇上对她,也便失了兴趣。
那时的林杰明,才坐上太医院院长之位,林婉馨这个靠山就倒了。
林杰明便想尽办法,治疗林婉馨的身体,补品、药物、针灸、蛊虫……
与其说是努力的治疗,不如说是痛苦的折磨。
最后,林婉馨吊着一口起,苟延残喘的活着……
而这时,洛仙出现了,一个比林婉馨,还要美上百倍千倍的小美人,就站在他的面前。
林杰明笑了,他找到了坐稳院长之位的新筹码。
让林寒没想到的是,还是个小姑娘的洛仙,就已经被林杰明给惦记上了。
“唉……”林寒在床上,翻来覆去,连连叹气,“唉……”
在林婉馨的眼中,林寒就像自己的亲儿子一般。
自她进宫后,林杰明便不许他们二人接触。
可林婉馨很是挂念林寒,只得派出小玉,偷偷把书信,送到林家医馆。
小玉每次乔装打扮,避开管家将书信送达,在带着林寒的回信返回宫中。
林寒走向桌边,倒了杯清茶,“唉……”
自林婉馨小产后,小玉也很少来林家医馆。
林寒几经打探之下,才知道姑姑小产之事,以及林杰明所做之事。
虽得知一切,却也无能为力,才是最无奈之事。
林寒翻开书籍,却无法专心阅读,“唉……”
林婉馨不想洛仙步入后尘,派小玉暗中保护洛仙的事,若是被林杰明知晓了,恐怕林婉馨的时日,就不多……
“烦死了!”林寒仰天一声怒吼,黑气从他体内飞出,“呀!”
黑气化作一条黑龙,将他吞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