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尚耕根本不想听她说话,不等她说完转头看着她打断了道:“二嫂,你可别胡乱冤枉人,谁扯你了?倒是你,别动不动就对绣宁伸手,绣宁是大哥大嫂的女儿,不是你的女儿,你要是实在手痒想打人,打你闺女去。”
越民耕正好这时候出现,一进来就听见这句话,顿时脸上很不好看。
顾月娘打越绣宁,连弟弟都开始忍不住呵斥制止了,越民耕当然脸上无光,尽管他对顾月娘也是一直怒斥不准她动手的,但这话自己说出来,和家里其他人说出来感觉很不一样。
这说明,家里其他人已经看不下去了。
越民耕一声没出就扯着顾月娘往外走,顾月娘还叫着:“哎哎哎!我的妈呀……”后面那四个字是放开了声音要嚎的,准备撒泼了,谁知道一扭头发现这一次扯自己的人正正就是自己的丈夫,顿时嚎叫的声音一下子堵在了嗓子眼,发不出来了。
越民耕将她扯到了他们自己的屋子,关上了房门,这才指着顾月娘的鼻子怒骂道:“绣宁再怎么是大哥的女儿,你怎么就敢对她毫无顾忌的动手?娘打谁那是娘的事,你在旁边不劝也就罢了,还敢一直火上浇油?!你嫁进我家门的时候,媒婆说你可是温柔贤惠,勤快懂事的!你就是这样贤惠的?这样懂事的?!”
顾月娘气的一口气没上来,差点一个白眼翻的厥过去,气急了的叫:“是她打我!相公你没有看到,是越绣宁那个小贱人打我!打了我一巴掌还踹了我一脚!”
越民耕用手指头点着她的鼻子,直接戳到脸上了:“你嘴里还敢不干不净的?天天贱人蹄子的乱骂,我告诉你,这里不是镇上!你也不是几个人伺候的奶奶了,村里人不兴这一套!你自己的那点心思谁也瞒不过,我知道你想给绣宁扣上克父的帽子,想把她们母女俩赶出去,告诉你,如你的愿!”
顾月娘眼睛刚翻了一半,听到最后一句又翻回来了,睁大眼睛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越民耕。如我的愿?这是什么意思?要把越绣宁母女赶走?
“媒婆说你勤快?我真真瞎了眼,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有一点勤快?你以为你天天巴结奉承娘,娘就不让你干活了?你动动手能累死你?躺在床上几个月,一身的懒肉,你自己看看你成什么样了!一脸横肉,天天的丑态百出,我看见你就恶心!”
越民耕这番话可是顾月娘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顿时眼泪都出来了,张着嘴颤抖着嘴唇看他。
不过因为脸上太胖了,因此脸上的肉也跟着颤抖起来,越发的让越民耕厌恶至极。
因为极度的厌恶,也因为从顾月娘帮着越赵氏打大嫂开始,就一直没认错,甚至越民耕要的解释都没有,所以越民耕非常生气。去年底父亲过世,搬到了乡下来居住,这大半年的时间,不但是母亲像变了个人似得天天凶神恶煞,便是顾月娘也完全变了个人。
以前虽然爱背地里说闲话,和大嫂不睦,因为家里花钱找大哥不停的抱怨。但是,好歹没有动过手。
现在却敢动手了,甚至还是打的大嫂,长嫂如母,耕读人家讲究的规矩礼数,顾月娘是全然的丢在了地上,还踩几脚。
打了大嫂之后,就想养成打大侄女的习惯?
越民耕正是因为太清楚顾月娘的想法了,所以看得很明白,她就是要养成习惯,动手打大嫂和绣宁的习惯,让家里人觉着见怪不怪了,也不管了,这样以后她想打就打。
想到这里,越民耕愈发气的火上头,对顾月娘放了狠话:“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再敢对绣宁动手,我就休了你这个婆娘!嫂子如果回来了,你敢再嘴里不干不净的骂她,甚至动手打她,也休你了!”
说着,怒瞪了顾月娘一会儿,看她没有敢在出声,这才转身摔门出去了。
顾月娘当然也了解自己的丈夫,越民耕是那种很少发脾气的人,但一旦若是发了脾气,最好就不要跟他顶撞,因为他肯定是真的生气了,若是顶撞,他必然是说到做到。
顾月娘才嫁到越家的时候,还带着娘家姑娘时候的脾气,另外娘家妈还教了她一点小手段,想要一嫁过来就拿捏住越民耕,叫他一辈子都听自己的,于是顾月娘就用了点手段对付家里的一个丫鬟。
那丫鬟其实并没有伺候越民耕,越家家风正派,也不是富贵人家,虽然不至于定下家规叫子孙不准纳妾,不过也并不允许用什么通房丫鬟,若是真喜欢的不得了,便正经的纳妾做姨娘。
不过从越承耕开始兄弟三个,没有一个纳妾的。
就只是因为那丫鬟多跟越民耕说了几句话被顾月娘看见了,加上那丫鬟长得挺漂亮的,于是顾月娘就着实整了她一顿,诬赖她偷了自己的首饰,大冬天的罚她跪在雪地里,还是跪在冬天里没什么人经过的府里花园里。
幸好家里头其他的下人看不过去,也不习惯家主母这样的整人,所以去和越民耕、越老爷都禀报了。
不用说,老爷子气坏了,当场就将那个丫鬟指给了越民耕,扶了做妾。越民耕同样生气,从此三年就没进顾月娘的房。
现在越民耕的这个大儿子,亲生母亲是那个丫鬟。
所以,别看越民耕平常里好像蔫蔫的,似乎没什么脾气,一旦惹急了他,他的反击是顾月娘绝对承受不了的。
顾月娘着实领教过这一点,因此看见越民耕真的生气了,她也不敢在火上浇油了。等越民耕气冲冲的出去了,这才气呼呼的去照镜子,因为觉着脸上火辣辣的疼。
咬着牙根嘴里还低声的骂着:“小贱人!贱人!和你娘一样,两个贱人,总有一天叫你们两个跪下给我磕头!”偷偷的骂着走到镜子前,突然惊了,忙凑近了一点看,然后就发出了一声惊叫!
她的脸上,赫然的一条血痕。
当然,不深,但是够疼,也足够让原本已经很难看的脸上更加难看起来了。
难怪刚刚火辣辣的疼!
顾月娘气的差点又要破口大骂,忌惮刚刚丈夫的态度,且他刚刚明明是看到了的,却一直没告诉自己!说明是一点都不在乎的。顾月娘不敢大声,只能咬牙切齿的低声骂着,什么难听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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